“是我。”老板深沉的声音。

我翻了个白眼,他顺手甩过来那天签的那份合同,指着第二页的条款说道:“不知道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你不看我来念给你听,一,苏念锦自愿给张蠡做全职女佣,负责全部家务以及做饭买菜等事项,时间为三年。二,苏念锦自愿并且必须配合张蠡出席各种甲方需要出席的公共场所,并以正式未婚妻身份,时间为三年。”

034

“我要你和楚江南离婚,到我身边来。”他一挑眉毛,说道。

我身体的全部力气都像是被人抽空了,靠着墙,缓缓坐下。

——错过了一次,别错过第二次!——

因为,能从他眼神中读懂他们共同拥有那种寂寞。在这个夜色中,寂寞人寻找温暖和刺激人太多了,他们不过是芸芸众生中两个而已。

将那怪味道棒棒糖从嘴里吐出来,对他做了个鬼脸,说道:“买糖真难吃!”

他拉着我的手,就像小时候无数次和我一起去上学的时候一样,我突然有种感觉,就算是我和他做不成夫妻,做不成情人,他也已经成了我生命中不可分割的部分,在我这说短不短,说长不长的生命中,他的身影已经深深的刻在我生命轨迹中的每一个部分,那种亲如兄妹般的感情早已无法用任何东西替代。

我转身要走,身后却传来一个声音:“苏……”

看他如此轻松的说出自己的行踪,我一直悬着的心渐渐放下,我也知道自己这样有些可耻,有意无意的试探他,也知道,两个人既然在一起,就应该彻彻底底的信任,可是,我就是没办法让自己完全相信他。

左非烟似是有些恍惚,淡淡说道:“江南,对不起,都是我错!不过,这一年多来,我一直都在后悔,后悔那时候放开了你。”

估计我能理解他为什么对不修边幅的我如此恨铁不成钢了,我是那种拥有化妆打扮权利的那种人,却不好好利用,他倒是想好好打扮,可是上帝把他造成了男人。

他看着我,星眸中像是落入了点点闪耀的繁星,带着与生俱来的笑意。他的嘴唇微微张开,然后我听到他好听的声音:

“放开我,快没气了!”我在他怀里挣扎,他却紧紧的抓住我不松手。

我们正说着,李木樨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江南哥哥,你来啦?”

老板在电话里有些焦急:“你在现场?你没事吧?”

“不用,不用,我自己开车来的,十多分钟就到家了,你们上班本来就很累,吃了饭好好休息。”老妈说着,顺势拍了拍江南水嫩的小脸蛋,吃了把他的豆腐。

他几乎是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对非烟说:“我有事要走了,有机会见面再聊。”说着径自离开了饭店。

说道老板,他这两天飞去香港了,也不知道怎么样?偶尔会有简单的短信传过来,真的是简单到不能再简单了。

老妈心情转变的倒是快,立刻眉开眼笑的说道:“我去走早饭,你黄阿姨有个秘方,坚持吃可以生双胞胎,加油哦!”老妈举个拳头老大不小的装可爱,然后一溜小跑出去。

“那不如用身体补偿吧。”他说着,拉着我转了一百八十度,直接将我按倒在他宽大的办公桌上。

我尖叫着向后逃去,可是他紧紧的抓着我不放,我奋力向前冲,一下撞进一个人的怀里,我抬头看,是笑意盎然的楚江南,他抱着我说:树懒,我很喜欢你身上的香水味道,和非烟的一样,你是故意学她的吧,你故意用和她一样的香水其实是为了留在我身边,对吗?

“嗯,估计你死定了。”她点点头,颇为真诚的说道。

男人的脸上突然展现出诡异的笑容,淡淡的说道:“一点点k粉而已,不伤身,只会让你high起来。来,要不要一起跳个舞?”

得!少爷病外加洁癖又发作。

“呵,本大小姐,现在正热恋,心情好得很,哪有时间跟你打官腔。我这叫赤裸裸的无视你!”

“跟我走吧。”他笑笑,很自然的拖起我的手,向外走去。

干脆自己全吃了,免得浪费!

“……”

我连忙推脱,说道:“不好意思,我不会喝酒。”

他看看我,又仔细看了看合同,说道:“甲乙双方不得打扰对方的工作,不得在对方的工作场所做出有损对方利益的行为?”

“哦,那是因为我比较好奇城里有那么多五星级套房,你为什么回来这家酒店?”我很诚实的问道。

我和他多说无益,更何况现在还是受制于人,干脆不理他,向外走。因为刚才吐得胃直抽筋儿,最后一丝力气都被抽干了。

他牵着我的手,紧紧的握在他的手中,握得我甚至有点疼。此时此刻我的心情很复杂,乱七八糟的。

我说过,这一个月中发生很多事情……

一路上,我一句话都没说,一直到他把车停在车库里,我下车,他快步走了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将我按在他的车门上,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若是我什么都不要,甚至不要求你爱上我,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只有我们俩。”

我愣了愣,因为刚才那件事确实让我很生气。于是,我冷着脸尽量平静的对他说道:“我不喜欢别人这么明显的利用我。让我感觉很不舒服。虽然我有求于您,但是也请您下次不要把我当一个玩物一样。谢谢!”说完,我拨开他的手,独自走进屋去。

第二天,不出所料,漫天盖地的八卦新闻头版都是张蠡利用不法手段集资建楼,又霸占别人的老婆,语言犀利尖刻,欺男霸女,坑蒙拐骗,老板简直成了无恶不作的典范。即便我可以不出门,也能知道那些蹲在酒店门口的各大网站和小报的记者的围攻。

其实,我应该高兴,或者说,我觉得我会高兴。

但是事实告诉我,我并没有……

巨大的舆论压力使张蠡不得不面对董事局的压力,所以,当天晚上回来他就对我说第二天要飞去上海开会,问我要不要和他一起去。

我坐在沙发上有些恹恹的,这两天连续吐了好几次,时不时的还发会儿低烧,让我有些没精打采的。

“不去。”我简单明确的答复。

他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沉默了半天,终究还是没说什么。今天从早上他的态度都非常柔和,估计可能是为了昨天的事情,用他的方式向我道歉。

“还不舒服吗?不如去医院看看。”他摸了摸我的额头,问道。

“没事儿,可能是吃坏了东西,胃肠炎。我经常这样。”我不冷不热的回答,但是态度扭转了几分,不再和他针锋相对。

“我给你弄点吃的东西,你想吃什么?或者我叫李记粥店的外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