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今日,要怪只能怪尔等逼人太甚,我等以礼相待,多次退让,尔等皆不理会,三番四次置我夫妻于死地。”炎舞顿了一下,目露寒光,忽地身上散出一股肃杀之气,“既然如此,若是今日这位姐姐出了何事,休要怪我等无情。”

“哈哈,大姐说的果然不错,原来这人真的躲在此地。”背后浑厚的声音响起。炎舞一惊,飞转过身,把慕容霜藏于身后,只见一五大三粗的肥胖女子,抖着双下巴,手握木棒,粗鲁的叉开肥腿,一双金鱼眼直瞄炎舞身后的慕容霜,“甜妹,莫要吓着公子。”那女中音的女子从甜妹的身后上前几步,打量着炎舞,一拱手“抱歉,舍妹恐是吓着二位了,请二位见谅。”语气斯文,丝毫不像粗鲁的匪类,炎舞敛神也一拱手:“无妨,但不知几位姐姐拦我夫妻二人何事?”话毕脸不红气不喘,后面的慕容霜只是稍愣,随即紧握炎舞的手,不语。

三月的天气风和日丽,春风吹拂着杨柳,杨柳轻抚着湖面,慕容家的金梅白雪踏着稳健的步子不快不慢的从湖边驶过,车内和车外的人都无意欣赏这晌午灿烂的春阳,车外4名护卫还和刚出来的时候一样的坐姿,没有松懈,可见训练有素,车头坐着的车夫,有节奏的挥动着鞭子,轻巧的赶着马车,忙活了一上午,却不见疲态,明眼的人一见便知是有些功夫底子的。

脸上暖洋洋的,刚想把眼睛弄开条缝,就觉着刺眼,抬起双臂,伸了一个懒腰,打着哈欠,睡眼惺松的抬头看着房内,而后深吸口气,阵阵莲香,拉开被子,发现只着里衣,只好四下寻找昨日的淡粉蝴蝶衣,眼瞄到靠墙的桌子上衣服正叠的整齐,懒懒的从床上爬起,顿觉得双腿发胀,犹如灌铅,后发觉脖子,肩膀,后背,无一不痛,实在懒得动弹,于是又重新爬回被窝,只冲着房门喊到:“念叔叔,可在门外?”

“你输了,蓝儿。”严卓满脸笑容,嘴角上扬,摇了摇手中的樱枝。

荧火嘴里吃着,手里抱着,还让风音帮着拿了好多,炎舞手里也塞着,大摇大摆的打量着身边而过,带着面纱的富家公子,有时,那些个公子还给荧火抛个媚眼,荧火顿时脸笑开了花,刚要去搭讪就被炎舞拖走了,荧火一脸不高兴,怎奈其他三人同时说:不要给我们丢脸!!荧火抽抽鼻子像打了霜的茄子顿时蔫了。

车帘拉开,一身粉衣的炎舞从里面出来下了车,一眼看过烟云湖,烟雾缭绕,水中雾莲很不真实,一阵清风,微微吹散些烟雾,透白黄蕊的雾莲仿佛嫡仙般卧在水中,水面颤动,清透见底,随着风,炎舞的发丝飘动,衣饰上的蝴蝶仿佛都随风飞舞,配上烟雾,也让后下车的慕容霜怔了一下。

“舍下风音,可否告知姑娘姓名?”炎舞愣了下,这个少年还真落落大方阿,不像其他男人那么做作,扭捏,顿时有了一丝好感。

“她能是谁啊,还不像她那个狐媚的娼伎爹,到家10个月就有了她,也只有我们那个傻瓜老娘认,谁不知道她是个野种,也配称四小姐。”后头的蓝衣女孩翻了个白眼,最后跟进的穿淡粉色长衫的矮个女孩上前拉了拉蓝衣的袖子“二姐,别说了”

“让我教嘛,乖舞儿”

我在哪里呢……

炎舞心颤反复猜想,却忘了慕容霜还在一旁躺着,不知何时,已转过头来,静静地看着她,仿佛要把她的样子刻于心中……

第十九章

此后一夜无话,第二天很早,二丫便到山顶察看最高的那棵树,一般来说,天然的浊气都会从上空弥漫,先浊食掉最上的植木,而后顺势往下,所以作为林户要从最高树木开始,每7天上去看一次情况,如果浊食的厉害,就该去县衙禀报了,等待炎舞醒来,慕容霜已不在身边,窗外照进的阳光,刺的炎舞眯起了眼,打了一个哈欠,慢慢爬起,小心的运了下气,再吐出一口气,知道自己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炎舞决定不在卧床,掀开被子,正准备下床,门帘一挑,就见慕容霜端着铜盆进来,慕容霜一见炎舞要起,有些急了,放下铜盆就来到炎舞近前,一把扶住“不要命了?”

炎舞不语,只是盯着慕容霜那只受伤的胳膊“你……伤如何了?”慕容霜一边把她拉回床上躺好,一边说:“我无碍的,皮肉伤,虽深但未伤筋骨,木耳给上了草药,这几日已是好了许多。”慕容霜转身来到铜盆旁,拧了帕子,又回到床边给炎舞擦了把脸,“你就不同,吐血通常内伤,而又昏迷,怎能说好就好的。”炎舞一听,笑着说:“我不比常人,无碍的。”慕容霜瞪了她一眼,嘴上不再说话,手上却不停,擦完了手,又把被子掖好,就准备出去了,刚到门口就听炎舞说道:“我们出来时日不短了,今次我们被袭,你的护卫小厮又生死未卜,要尽快寻人保护,哪怕找人通知风音也好,不然,敌在暗,我们在明,万一再次遭袭,怕就没这次的运气了。”慕容霜顿了下,点头出去了。

炎舞闭眼,思索着这次遇袭,首先这人必定知道他们要去花雨里赏景,也知他们走的路线,光知道这些必定就不是寻常匪类可以做到的,更别说和慕容家有仇怨的,慕容家主虽是刑部绿阶但做人圆滑,应该未曾得罪同僚,莫非是刑部错判了什么人?想想又摇头,据说慕容家任刑部以来,并未有什么大案,要说那灭族之事,也非她一个区区刑部绿阶可以办的了的,冤有头债有主,也该找当今圣上拼命,与慕容霜何干,那么到底是谁想抓其家眷,要挟于她呢?

怎么也想不透澈,只得作罢,揉着太阳穴,再一抬头,就见慕容霜端了碗粥进来,仰头喝下热粥,便和慕容霜盘算起如何去县衙求救一事,时间飞快,就听一男孩脆声响起:“霜哥哥,舞姐姐,我姐姐回来了,可以进来吗?”炎舞这才看天,已是红霞满天之时,不自觉地一笑,时间过的还真快,“进来吧。”炎舞话毕,门外两个瘦弱的身影进了房,一个瘦弱细高,但却明显营养不良面黄肌瘦的女子带着朴实而真诚的笑意走了过来“舞姑娘,你身子可好些了?今日上山特采了些野菜蘑菇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