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才听见他闷闷的道了句:“方才对不住,是我冒犯了。”

指挥着小白趴下,将那男子又拖又拉,中间崩开好多伤口,好容易才拽上了小白的背,怕他掉下来,又用缎带子绑好,便抱着小儿郎骑着小黄出了林子,好在这会下了雪,还不小,也不用担心自己留下什么痕迹。

沿着河慢慢走了小半个来时辰,天上又开始飘了雪,手炉子里的炭火都熄了一趟,她又往里加了块银碳。将披风上的帽兜带上,便准备回去了。

刚一开始见着夫子的时候,其实并未有什么过多的情绪,若是夫子已是婚娶,或者妻子犹在,那自个儿定是会与着学里的其他‘女’君一般,只把他当了夫子来捉‘弄’,到后来,听闻了他那般的过往,心里好似有些心疼,有些怜悯他。

等她一一说叨完,丁山不禁咽了咽口水,喃喃道:“这,这也太多了吧?”

金子恒便抱了柱儿送了他们下去,巧了遇见来接她的丁山,一行人便直接去了‘门’口的马车上,放好了物什,又扶了老叔公并柱儿上去,金子恒‘摸’了‘摸’她的发:“我这里还有些事物尚未处理,便不能同你一道,路上仔细一些。”

圆君听了她的答案十分气愤,一手握拳,砸进另一只手里,岔岔道:“他们也太蠢了,搭了鹊桥就赶紧去一边不就成了?非要劳烦喜鹊一年又一年的给他们搭桥!!!”

一听又要去玩,圆君便来了兴致“去哪里?”

她就不乐意了,拉了她爹爹与三哥道:“你们瞧,五哥他说我腰粗。”

人太多,她如今身量不过四尺半,抬了头只能瞧见各种后脑勺,圆君比她还惨些,两人什么都瞧不着,只能干瞪眼。、

出了这档子事,圆君与金公子们也没什么心情继续逛街了,就一并跟着回来了。不过圆君在生她的气,回了客栈也不与她打招呼,直接回房去了。倒是金公子一路跟着她,‘侍’琴如今简直是都不想瞧见她这个龌龊人,自回了屋,让她松了一大口气。

地字三号房并不在他们这栋楼层上,需得绕了园子,到了房‘门’口,‘门’边立着两个下‘侍’,都是见过她的,瞧着她来了打了个揖道:“安君可算来了,今儿个一早起,我们小主子可是念了好几遍呢。”忙推了‘门’,迎了她进屋去。

前两日发觉丁山其实爱喝酒的,以前不过是他觉着酒喝了又不顶饿,还白白费钱,想着能省就省,便也不曾打些酒回来喝,自个就以为他不喝酒的。

丁山正‘色’问她:“原来我儿已有心上人了,怎的不早些与爹爹说,爹爹也好早做准备,先定个亲也好。”虽然是正声正‘色’,但她听着怎么总觉着有几分戏谑的感觉。

丁山有点不好意思:“侥幸赢了,是大伙都让着我。”

粥熬得火候恰好,香浓稠厚,正是她喜欢的,便拿了勺子舀了粥送到嘴边细细的吹凉,正准备吃下去,桌旁就来了几位人,抬头一看正是昨天那一主三仆。

菜单做的倒是十分‘精’细,鎏金烫‘花’封面,翻开是浅‘色’的厚底纸,比平日里买的纸张细致厚实。上面每道菜的食材,味道,都细细描绘了一番。她略略翻看了看,便指着往日没见过的菜点了三四道,多是荤的,又要了一壶茶水。

安君“”

丁山道:“哪里的话,我不过是仗着有把子力气,郎亦带了如此多‘侍’卫,定不会有事。”

圆君不信,拂了她的手:“就是白了,就是白了。”又拉了后面那个仆人过来:“这是我家的厨子,安姐姐,你把那两道饭食告于他吧?今儿的量有些少,明儿我还想吃,让他多做些。”

那位小‘女’君肤‘色’微微有些黑,但圆圆的脸,圆圆的眼睛,圆圆的身子,瞧着就一圆滚滚球团子,十分可爱。一下了马车就左瞧又瞅,东张西望的,一脸新鲜好奇的表情。与着一位中年男子似是说了什么,便拉着中年男子的手走了过来。

抹完了,自己都觉着很不可思议,本还以为丁山会不愿抹呢。自个儿都准备了一大段说辞,想着一定要说服他抹,没想到他这么配合。

一说:“你也莫要伤心啦,反正你也快娶夫郎了,到时候还不是由你

末了又道:“若是你那位娘亲膝下并无‘女’儿,你认了回去那定是极好的,若是已有了‘女’儿,那你与你爹爹尚不如就继续在这清河过罢。高‘门’大户的日子并不十分好过,你这‘性’子也不是个能打算的,你父亲又没个依靠。。。。,你且多多琢磨琢磨再做打算吧。”

佳人举着‘花’灯一路身手敏捷的七拐八拐到了一个码头边,若不是他会几下子功夫,估‘摸’着都要跟丢了。就见她先是问旁边的一位少年郎取了纸笔,而后便趴在石柱子上写心愿,他就站在她后面,烛火通明的,倒是能见着她写的是个什么。

那少年郎愣了一愣,这和话本子上写的不一样啊??不是应该先推辞一番,而后就此结伴赏‘花’灯,再然后‘花’前月下述衷肠,末了喜结良缘成就一段好姻缘么??刚想追上来继续搭个话,却被摊主拉住让付银子,无法,只得掏钱付账。等付了帐,安君早就拉着丁山走没影了。

睁开眼一瞧,天已经快黑了,毯子一旁上坐了一位中年大叔,大叔后面站着两个少年郎,都是约莫十七八岁,二十不到的样子。

在夫子手里乖巧又听话的竹篾子,到了‘女’君们手里就变得调皮无比。不一会儿就见这个被竹签子扎了手,那个又被竹篾子弹了脸,还有那个手上磨起了个小水泡。一个个哇哇的叫起疼来,此消彼伏,听着犹如晚间乘凉稻田里的蛙声似的连成一片。

这一日,刚下过一场雨,天气很是凉爽。因着没有去‘女’学。便搬了张马札,拿了本‘药’书坐在院子里看丁山舞刀。满打满算,丁山自练伏虎拳起至今,也已经有四个来月了,烈焰诀至刚,丁山瞧着也脱了之前的憨气,整个人如刚开锋的宝刀,里外透着锐气。用现代的话说就是一酷哥,所以说,气质这个东西,真是很玄妙。

她在心里得意洋洋的想着‘尖叫吧!夫子,你不是儒雅书生嘛!这么大条蛇,你怕不怕,啊?怕不怕!!??’

却说安君第一次见夫子的时候,只是隐约记得白面儒冠,长身‘玉’立。年纪不过而立,瞧着很是斯文。被一群小丫头片子指使的团团转,却并不见恼,总是微微带笑,仿佛没什么能让他再有个别的情绪‘波’动,不过彼时她自己也正被一群‘女’君们叽叽喳喳的吵的脑仁疼,并未有过多的关注他。

‘女’君们多穿金戴银的,绢‘花’虽然扎的很好,买的人却并不多。

末了抿了抿嘴,又道;“你万万不可因为我,而伤了她的心,她正是‘花’骨朵一般的年纪,是该好好呵护,万一因此让她在心里留下了‘阴’影,你这般的心地善良,定是会良心不安呐。”

已道:“怎的不说话,莫不是落水的时候撞了头,失忆了?!”

“先生,那个。”嘴‘唇’张了张,有点词穷。

安君倒是没什么‘激’动的,拉住丁山说“爹爹不若再挖些笋。盒子放在袋里一并装回去好了,不然路上要是碰见了人,却是不好说的。”

约‘摸’是但凡少年都有个武侠梦,丁山也不例外。于是便跟着李总捕头学了小半月,李总捕头教了他几使粗使功夫,眼见隐隐约约有要把自个儿拍死在沙滩上的前奏,就放他回去了。

因着要上山,她便回房换了棉布的湖蓝‘色’短衫长‘裤’,并一双厚底的猪皮短靴子,把头发用缎带子束在脑后,还兴致勃勃的去柴房提了篮子就跟着提着锄头带着短刀和两个麻袋的丁山一起出了‘门’。

进到时间树里,安君准备好好看看这里的书籍。

爹爹并未嫁人。

把手伸出被窝,恩,白嫩纤细还修长,就是有点小,证明这个身体的年龄应该是不大的。一看就是不干活的手,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