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理解叔爹们的做法,虽然知道这是人之常情,但心里总归是有那么一些子失落的。

河堤修好的第二年,这位前郡尉便连升两级,包袱款款的跳到荣州当州尉去了,据说在荣州也用着此法修了好几段河堤。先帝君听闻,心中十分欣慰,瞧瞧,多好的官员,不‘花’国库分文,便修好了好几段河堤,实乃一不可多得的人才。遂大肆表扬了一番,手一挥,却只赐了帝君手书四个大字“治水圣手”。可见州尉如此番做法,都是于先帝学来的。

不过她到是真怕丁山会跑去做护卫帮工,如今里,有些拳脚在身的人赚些个小钱却不是太难的,就说这个护卫帮工,商队或者大户人家出个远‘门’,除却自个儿家里的护卫,也往往会顾上十来个人,虽然给的银钱不少,不过出‘门’的时间确是不短的,且在外面颠簸的很是受累,她是不愿丁山去做那个的。

西南面是个大漠,人烟稀少,越过大漠往西走有好几个中小国,再往前便没有记载了。

到了安君这里,她的礼要略微大一些。实木做的嘛自然很是沉。还是央着一个下‘侍’帮着抱进来的。往桌子上一摆,二尺来高的木盒子上面扎了根彩‘色’缎带,瞧着略有些搞笑。

要不写个情书?来个鸿雁传情,也算做一趟风(流)韵事。遂拿起笔,默了默,放下,又拿起,默了默又放下。

第二回合。

“掌柜的先不忙,今日来,却不是为了要买这些的。”顿了顿,从袖袋‘摸’出一张前日里画好的纸样递过去,“掌柜的帮着瞧瞧,这个样式的刀能打一柄么?”

自此小伙伴们受到了启发,整日里逗‘鸡’‘摸’狗捉‘弄’人不在话下。学院里欢声笑语不断,每个人的脸上都‘荡’漾着幸福美好的笑容,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瞧着和前世看西游记里的天竺少‘女’的衣服有几分相似,只除了没有头纱和没有‘露’肚皮。外面搭一件薄纱或者薄锦织的外罩长衫,早晚天气凉的时候需要加一件长衫,午间热了便脱掉。

总是忍不住想,那些不愿意来上‘女’学的‘女’君们是不是就是被她的语言轰炸给打倒了。

要去‘女’学就不准备三天两头上山了,安君就把‘药’材整了整,每种都分开用麻绳捆好,装了大半麻袋,准备给先生送去。

下午就在空间抄了一下午的书。晚间吃过饭,又继续抄,到了半夜才歇息。‘毛’笔写字本就慢,又要画图,就更慢了,直到第二日夜间才算完工。

安君现正睡不着,就进了空间,就想着打铁趁热,把书画这两艺也赶紧熟悉熟悉。

天‘色’已经微微放亮,丁山的房里传来声声响动,应是起身了。

所谓少‘女’情怀总是‘春’,安君作为一个十二岁的青葱粉嫩少‘女’,瞧着河水清幽,小草发芽,路边柳条‘抽’新枝,正是一年‘春’(光)乍好时。

白天睡了一天,这会儿倒是不困了。安君躺在‘床’上理下了记忆。把能用到的都重点记了一遍。

杨安安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即刻就有人出了屋子,应该是倒水去了。

她一想也是,到时候,自个儿不痛快一走了之便是,但爹爹对那位未曾谋面的娘亲却是很有几分情义的。若是到时候相处起来不痛快,惹得伤心伤神,倒还不如不去相认呢。

不过自个儿不是爹爹,这‘门’子事,还是要看当事人。情之一事,便是摊上了,是火坑也能乐巴巴的往下跳,摊不上,那就是宝也能当根草。

遂决定回去问问爹爹的意思。假使那未曾谋面的娘亲已经有了‘女’儿也不是大碍,大‘门’户里子嗣们争的不就是家产么,自个儿也不图那个,便不会有这方面的纠葛,端端看爹爹是怎么想的。

夫子倒是有些好奇她如今里怎会起了这番意,便问她:“往日里也从不见你有这份心思,如今倒是为何特特的来打听?”

她打了个哈哈敷衍过去了,难道要说我觉着我爹爹近来有些(思)‘春’了不成?额。。。貌似这么说也不错。。。。

晚间回去,吃了饭,她便拖了爹爹拉家常。

琢磨着该怎么开口才不会让爹爹觉着尴尬,毕竟么,这年代‘女’儿过问爹爹的感情生活那是极少见的。

思量了一番,便做漫不经心状开口道:“爹爹,大伙儿都说我长的像娘亲,你说,我娘亲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丁山默了默,似在回忆:“她是个极好的人。”

额。。。这就没啦?正要开口再问。便听到爹爹又道:“我初遇到时,她正倒在南山的那面竹林子里,身上有好几处伤,瞧见我来了,才好似松了一口气似的晕了过去,我那时从未见过她那般好看的‘女’君,只觉着这莫不是天上的天‘女’?我把她背了回来,后来她醒了,让我唤她秋水。她对我也十分的好,外人都以为她嫌弃我是个村夫,才未带我走的,其实却不是。”

说罢便沉默了好一会,她也不催他。过了许久才听到“却是我自己不愿和她走的,起先的时候,我觉得日子很快活。直到那一日,她的夫郎们来接她了,她的夫郎们人也都十分的好,对我也很和气,并不因为我是个村夫而低看我。”说罢长叹了一口气,继续道:“来接她的人都十分的气派,连赶马车的颜‘色’都比我好许多,她虽待我不薄,我确是,我确是不能去给她丢脸的。她那样一个人,如何是我这样的人能肖想的。倘若我能早先发现你在我肚子里,又或是早些挖到这几本武籍。。。唉这却是天意。只苦了你,你本该是大户人家的‘女’儿,锦衣‘玉’食,住行都有仆人伺候着,却跟着我过这样粗鄙的日子。却是爹爹,却是爹爹对不住你。”

她一听完想了想,原来是这么一回子事,那如今丁山却是存了几分想去寻找那便宜娘亲的念头了?便问道:“那爹爹有没有想去找娘亲?”

丁山‘摸’了‘摸’她的头“楚国这样大,我又不晓得她是何处的人,只知道唤作秋水。。。。却不知姓甚,如何去找?”

见着他自己有这份心思,话也说开了,便把今日里夫子说的法子说来与他听。

他听完低下头去默了默,好半天才开口道:“如此极好,极好。。”声音听着有些哽咽。

安君知他不愿在自个儿面前失态,便只说是困了,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