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的火把把擂台照的很亮,德佩缓缓走上去,他一上台,便被台下几千人唾骂。他叹了口气,想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封闭耳前听到的一切。平静了一会儿,他拿起自己的瓦兰斯剑准备应战。

他明白自己身边的危机,他摸了摸自己的左手臂,却再也摸不到那感觉。他回想起前些日子自己的生死大战,所有细节一一再目,或许他永远也忘不了这件让他恐怖却又荣耀的事。

“对抗瑞尔曼过于凶险,于我们两家之力根本不是对手,况且你们还得对抗叛乱军。”拉塞尔说,拉塞尔是个老国王,年过七十,他的皮肤黝黑,头发斑白,他的儿子拉塞尔二世都已经去世,只剩下个孙子拉塞尔三世,未来的王位是要传给他的。他希望让自己的孙子来决定这件事。

“你说的恶噩梦时代还有多久到来?”托卡好奇地问,而此时先知已经松手,让他站立在自己身前。

“事出匆忙,未能,你就是用这些雪豹招待我们的?”红眼答道。

“骑马?”普莱斯疑惑道。

就算王后有多么憎恨霍里,她也不敢建议国王判他死刑,甚至连想都没想过,对于自己儿子的突发奇想,她感到一丝心虚。

他说完转向还在战斗的人,他喊道:“住手,马上。”

但躺在地上的红眼却抓住了他的手,他一掰,掰断了马博多的手腕。马博多痛的用另一支手捂住自己的手,他命令道:“你们快给我上,不管他是死人还是活人,再杀他一遍,一遍不行就两遍,直到他再也站不起来为止。”

他长像凶恶,人高马大,跟自己另外两个眉清目秀的兄弟比起来别有独特之处,而他最独特的地方便是那两颗天生乌黑的门牙,因此大家都爱叫他黑牙安木奇。他两年前便被自己的国王兄长派去维修国内最宝贵的索恩号大船。而他的另一个兄弟斯坦,可算年少有为,今年刚好十六岁成年,便掌管全国人民数十万的衣食起居,这让安木奇甚是嫉妒。

只见红眼已经把十多个士兵打倒在地,战斗还在继续,红眼丝毫不受体力影响,他一拳一剑一踢腿,各个都不是他的对手。

“你们这些****养的,是时候让你见识一下盐海战士的勇武。”维多瓦大喊:“韦莫,阿泰,快护住自己的主公。”

“这家伙倒是没闲着,关我的是他,出来了最热情的也是他。”霍里长叹一口气:“身在虎口,安能全身而退。”

“我很乐意,大人,但你能借我点钱,让我去澡堂洗洗,你知道我现在已经身无分文了。”弗兰西斯恳求道。

他并不打算告诉琼斯共屠的事,他们走了十分多分钟才到达自己的营地,他们五个共住一个军帐,泰鲁已经懒洋洋地躺在草席上,紧闭的双眼,让他的浓眉毛显得更加浓密。琼斯上前一把揪住泰鲁的鼻子,泰鲁疼的瞬间醒了过来。

“他是我们自由民当中最强的战士,甚至放眼世界他的格斗能力也是位列一流。”普约尔感叹道:“但他脾气暴躁,常常不能收敛,我却也犯他不得。所以你得罪了他,我也不能替你庇护,要是他狠起心来,率部下叛变,那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普约尔慢慢地向前走去,他想更清楚的看清德佩的脸,旁边的士兵这才发现了统领的到来,普约尔命他们不要高声惊呼。他见到德佩的脸白里透净,被风吹动的黑色的卷发遮住了他的半颗眼睛,显得那般冷酷无情,看起来他并没有被阿拉德芳斯的阵势吓到,但普约尔觉得他的内心肯定已经吓的魂飞魄散,不动声色也只是因为吓傻了,他打算继续观察下去。

他们着衣服破烂,身上并没有穿着铠甲,灰尘满面地躲在一株大树后面。

“看来盐海城危也。”红眼摇了摇头。

“瑞尔曼那老头耍了我,危国只能自救矣。”

荣耀对于恩尼斯爵士来说就是全部,他对红眼的侮辱非常气愤,在气愤之下他变得不理智。他拨起腰间的剑怒火冲天地对红眼喊:“你知道我曾经在温格火战役里杀了多少叛将吗,我还砍掉大鬼特犸的一支手臂。”

费奥多把阿普拉到一旁,他很严肃的说:“小声点,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

“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托卡惊讶道。

他们身穿五颜六色的王袍,有耀眼的金色,鲜艳的红色,也有平凡的白色,与亲民的黑色。不过却有一人身着铠甲,他看起来英俊洒脱,稚嫩干净的脸庞没有一丁点儿胡须,跟旁边的其他四位满脸胡须的国王比起来显得格格不入。

小孩子摇摇头,为此泰鲁继续揪住他逼问:“快说,不然我要动粗了。”

他亮起拳头。

“我不是很清楚,但我听说他已经奄奄一息,可能已经命不久矣。”小孩说完挣脱逃去。

泰鲁愣了一下,他放过小孩,跑回营帐之内。

“发生了什么,外面传的消息是真的嘛?”

琼斯急切地问刚进来的泰鲁。

“看来是真的,但。。。”

琼斯兴奋地笑了笑,满是期待地说道:“不可思议,他会怎么样?”

泰鲁若有所思地答:“按规矩来说,要是暗杀部落长的话,肯定人头落地,但要是跟总统领决斗赢了的话,那他可就不得了。”

“真的。”琼斯嘻嘻笑道:“德佩大哥肯定不会做暗杀的事,他是光明磊落的英雄,那他以后要成为英雄了?”

“哎,要是他能熬的过鬼门关的话。”泰鲁深深地叹了口气。

“什么,你说他怎么了?”琼斯逼问。

泰鲁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跟琼斯说,但这下已经说漏嘴了,他就没有必要隐瞒下去。

“虽然他打赢了阿拉德芳斯,但他受了很重的伤,而且很可能会要了他的命。”

“不,我相信他不会被伤病弄垮。”琼斯的语气坚定不移,但他的表情已经不在愉悦。

“他在哪,我要去见他。”

“我也不知道,可能正在某处治疗。”

“我要为他祈祷。”

语毕,琼斯一个人跑出去,泰鲁并没有跟上,他觉得他可能需要一个人静静。

两天过去,德佩依旧昏迷不醒。梅拉凯琳的大营里,普约尔正在看望他。

“他的情况已经有点好转,至少气还在,但就是汗流不止,始终不醒。”梅拉凯琳对普约尔说道。

“你我已经尽力,接下来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大骸部的人你安定下来了没。”梅拉凯琳继续问普约尔道。

“他们不敢真的骚乱,他们就是指望德佩早点死去,好让我能从他们中选出一个新的部落长。”普约尔答道,他似乎能洞察一切。

无尽的黑夜,一名****的女性全身血迹朝他跑来,她手里还握着一把匕首,朝他刺去,他看不清她的脸,但他却一点也不想反抗,匕首刺进了他的胸膛,鲜血染红了他的黑衣,但他却感受不到疼痛,而后另外一个巨大的影子朝他发起攻击,这次他没来得及躲闪,他的手臂被砍落在地,这次他却疼痛无比。他哀喊着,突然陷入一片黑暗,他觉得他死了,他开始放弃哀嚎,静静地躺着,感受黑暗。

过一会儿,眼前突然又浮现出人影,不像先前的人影,他们不仅能说话,而且还有人样。

“起来,快起来,我们需要你。”一个人说完便消失了。

“叔叔,叔叔,快起来教我剑术。”另一个说完也消失了。

“你必须活下去。”另外一个声音又传来。

所有的话语都是鼓励他的,接着他却看到那些鼓励他的人一个个死于非命,他突然惊醒。

“你终于醒了,不可思议。”守在床边的梅拉凯琳惊讶道。

普约尔刚要离开,却被身后的喊身叫住,于是他便转身回去。

他见到床上的德佩依旧憔悴不堪,他的手臂依旧有干枯的鲜血痕迹。但他的醒来就能令普约尔与梅拉凯琳欣喜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