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素看他神色当下知道出了大事,急忙点头道:“我去叫哥哥。”

“少爷,陶掌柜给您留了一封信。”张文广将信放到了桌子上,便垂首站在了一侧。

“那多谢大人,小的告退。”说道这里,张牧便朝着大门而去。

果然张炽听到这里,顿时崩溃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张炽这把年纪,膝下无子嗣,一直都是他的心病,张牧这一赌,算是赌对了。

“呀?你小子是不是欠揍?”蟒虎顿时扬起了拳头。

老族长虽然有猜忌,却也没有问过张牧,以他的阅历来看,这件事如果能说,张牧一定会告诉他,如果张牧不说,那就说明他不该知道。

这个时候院子里的马草借着火势越来越大,不过院子里有池塘,这些火还不足够烧死他们。

“绝对不会,怕是现在正在掩埋张敖的尸体,很快便会来。”张牧轻声说道,只是张牧朝着远处看了一眼,不禁有些忧心忡忡。

‘“二叔救我啊,我们找玉真子做掉张牧的事情,他知道了。他是个锦衣卫啊!”张敖顿时跪在地上说道,只是双腿下已经湿了一片,显然是吓尿了。

“张敖,你的话我相信,不过,你也知道,你犯下的事不是我能赦免的,我只能尽量从中周旋。这官字两张口,我这府里被二叔掏了一个干净。……。”

“你办事我放心,对了,一会让人准备一桌上好的酒菜,你亲自去张敖家,去把张敖给我请来。就说是族长的意思。”张牧沉声说道。

大概是止正二十六年还是二十七年忘记了,反正就是洪武皇帝攻打张九四的时候,你父亲那段时间不在家,也不知道在外忙什么。

当下,巴巴等了一天的巧儿、严素纷纷的围了过来,张牧将大锅掀开,只见里面还是一锅浓汤。

陶行昌听到这里,不禁上下打量了一下张牧,一双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向外是散发着幽幽的寒光,当即笑道:“难怪你小子可以几次死里逃生,心眼还真挺多。”

“木果果,你在干啥呢?”远处的巧儿也闻到了这股刺鼻的气温,不禁皱眉回头喊道。

陶胖子见到这姓韩的中年人先是一愣,再是一怔,当下一脸热情的笑容喊道:"韩老哥,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快跟我进屋说话。"

主簿又递给了张知县。

“是你!”张牧顿时一惊,黑衣人脸上的蒙着的黑布被撕裂,脸上鲜血横流,不过张牧依旧认出了他,没有想到他竟然是城外青云观的玉真子!

凭借他的本事,杀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那是手到擒来,此刻他已经琢磨这两百钞贯钞应该怎么花了:“听说那边官坊新来了几个不错的,等干完这票,老子先好好去乐乐再说。”

“刚才不过是玩笑而已,你怎么还当真?你真当本少爷稀罕你那几个工钱?你好好的干,要钱给我你钱,要人我给你人。咱们把在日子都过好了,比什么都强!将来日子富裕了,让后辈去社学里读个书,认个字,日子也就有盼头。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张牧笑道。

“可不敢,可不敢。”王大急忙闪到了一边,满脸堆笑的说道:“这不是折老头子的寿么?咱们庄家人可受不起。少爷慈悲,给了小的和庄上几十口人饭吃。那里还敢不好好伺候?只要不是灾年,少爷就安心做学问,这庄上的事情,小的给你料理的妥妥当当的。”

“你吃过早饭没?来一起吃点?”张牧笑道。

“别跑!”

“娘的故乡在很远很远地方,那里的风土人情和这里不一样了。你看娘来了这里不也入乡随俗了么?以后这样的疯话,可不敢再乱讲了。”刘氏笑道。

“老夫刚才已经尝过了。果然不错。”王会同笑道。

只是看张敖还有些犹豫,便接着道:“这样,张牧将我弄到现在这模样,也不是一个人要杀他。我出一百贯,你拿出来一百贯,算咱们合伙的。”

至于府内的人看到张炽这般下场,都吓破了胆子,谁还敢造次?这张府,从今日开始,换了主子了。

“等等,我有点乱啊。让我理一理。我父亲当年去世之后,按照《大明律》,凡嫡庶子男,除有官荫袭先尽嫡长子孙,其分析家财田产,不问妻妾婢生,止依子数均分。姨娘早就分家给了张敖,怎么如今他修房子,还用我的钱?好吧,我退一万步,当弟弟的给哥哥修房子,我认了。府内这四年的租子加上我父亲在时候的积蓄,少说七八千石粮食,敢问您是给张敖修宫闱么?看我们孤儿寡母的好欺负是不是?”张牧冷笑道。

“少爷,奴才那里有这个胆子?这一亩田要平均交税七到八升,给佃户半粮,再算上耗费,合下来也就这个数了。”张文广急忙弓腰说道。

清晨时分,旭日东升,往常应该平静的张府,如今却上下都乱了套。

“放心,我安排几个靠得住的兄弟去,他一个黄毛小子,弄死他还不容易么?”张炽安慰着,便将周姨娘一把抱起,朝着牙而去。

“那便好,本官便回去复命了。”王教谕笑道。

随即王教谕便打开了张牧早就完成的一篇,只是看了一遍,心里暗叹道:“这一篇更好,如果乡试能有这个发挥,解元怕是非他莫属。就是会试也必中。到底是连写两篇,县试只有一天时间,难为他了。”

一时间张知县扪心自问,让他这把年纪,这等阅历来写这片文章,他自问办不到。

此人名叫张文,字润之,乃是长房族长之孙,洪武二十年的廪生,也是张家最为器重的后辈之一。

家丁们看到这里,便放心了下来。

“这样,就简单一些。听好了:匹夫而有天下者。”周宏泰说道。

“没事。”刘氏给张牧盛了一碗汤,慈爱的抚摸着张牧的头说道。

参加县试自然需要报名,因为历代科举都有舞弊现象,到了大明,更加是严防死守。

张炽进门的时候便看到张牧在怒射他的岳父,此刻看到张牧身躯一抖,继续一脸傻笑的望着他,不由的皱起眉头带着几分惭愧道:“真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王先生,让您见笑了。”

松纹一把抓住了张牧袖子,拖着张牧便向外面走。

这个时候,走进来一个年纪大约四十岁的少妇,她穿着缎面织金青色的短裙,外面罩着紫色团云纹比甲,系着浅绿色竹纹马面裙。头上挽着一个松散发髻,插着一只金花步摇,体态婀娜丰盈,看着端庄稳重。

“你们这些大胆的贼人,老子可是卫所官兵,你们再动老子,老子弄死你们。”这个时候,那个看装软不行,干脆来硬的。

张牧走过去,一把将插在他腿上的刚刀抽了出来,二话不说的便插到了他另外一只腿上,一脚踩在他的裆部怒道:“你是那个卫所的?锦衣卫你也敢杀,我看你是全家都活的不耐烦了?你现在交代了,还算你一个戴罪立功,你要是咬着不说,是不是想株连九族?”

——————————————

嗯,求收藏啊求收藏。凌晨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