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事情败露了,便把钱给了他,顺带问了他一句他去那里,结果他却说要去找二叔避难,我赶忙一问才知道,原来他们两个都是白莲教的香主,只是玉真子是铲王坏了事情投奔过来的,两个人之间稍微有些不对付。我一说这一百贯钱其实是二叔的,他当下就恼了,说二叔坑了他。说完就走了,我也不知道去了那里。“张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

看来陶行昌还真的说对了,虽然陶行昌不知道凶手就是张炽,但是张炽处心积虑要除掉他,并不是夺取家产这么简单,自然也不是杀人灭口,而是要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爷爷,我父亲年轻的时候学过武么?”张牧突然问道。

“少爷,您怎么在这里愣着,后院的东西差不多了。”松纹匆忙跑出来说道。

“你说的不错,不过那是上面的事情,我们只管办案便可。多的不要问,也不需要问。知道多了,反而不妙。”陶行昌冷笑道。

张牧和松纹两个人都用汉巾子蒙着面,饶是如此,两个人脸上都跟花猫一般狼狈。

进入了后院,这中年人便背负着双手等在院内,片刻的功夫,一个身穿灰布道袍,头戴方巾的胖子从正屋匆忙出来。

而张牧则就不用多说了,那日县试,这个孩子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年纪轻轻便写的一手好字,做的锦绣文章,他心里断定,此子日后必成大器。

黑衣人陡然一惊,稳住身形之后双手高举长剑,想要挡住这可怕的一刀,可惜的是,他低估了严素的厉害。

“道长里面坐。”庄户人急忙将玉真子请进去,又是倒水,又是端茶,忙了一通。

张褽听到这里,也是瞠目结舌,真是没有想到,张牧一个少年公子,竟然能说出来这么样一大番种地经来,凭借他多年的经验,一听张牧的办法就可靠,那些鸡鸭鱼肉可比稻米金贵,这么里外里算下来,还真是比现在强许多。

松纹站在边上急忙伺候着。

另外还有八样小菜,四咸,四甜,两荤六素,摆了满满一桌子。

“哎,只是别人胡言乱语罢了。王先生可不比当真。”说道这里,两个人都微微一笑。

刘氏听到这里,便勾起来她的心病,又是愧疚,又是难过,便急忙起身安慰道:“我当是什么事情呢。笨丫头。你跟谁说这种事情,他都要吓一跳。娘以前没有教过你《女论语》么?女儿家要娴静贞德,婚姻大事,要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人这种事情,自己怎么能随便说呢?你牧哥哥出生在这样严谨的人家,学的是圣人之道,岂能不被吓一条啊?”

“王先生,晚辈有伤在身,便不给您行礼了。”张牧说着,便坐到了椅子上。

张敖一想到以后他自己的凄惨的光景,他母亲的惨死,不禁怒从心中起,恶从胆边生,犹豫了一下道:“好,我就去求求玉真子。”只是说道这里,有觉得没有把握,便小声问道:“可是他如果不答应帮我么?”

“哼,都是老夫纵坏了他。这等顽劣之人,再留在家中,那日惹来灭门之祸,你们才甘心不成?”张褽怒吼道。

看到这里,在场的人心里都跟明镜一样,毕竟都活了大半辈子,这种事情自然也不用多说。

王宏泰听到这里,略微一愣,不禁又看了张牧一眼?作为一个只有十二三岁的孩子,这张牧心智未免有些太成熟了一些。

刚刚平息一会的张府,瞬间再次炸开了锅。

“说的轻巧,既然是小角色,那你为何你不去给我解决了这个心头大患?”周姨娘怒道。

“张牧,县试案首虽然成绩不错,不过常言道学海无涯,切莫骄傲自满。”王教谕一副老夫子的样子教育道,顿了一下之后继续说道:“另外,张知县已经给你做主报了金华府府试,可要抓紧时间攻读,别荒废了学业才是。我和张知县可都看好你。别辜负了张大人一番厚望。”

这一部分要进步一申说内容,难就难在要用对偶句为主,如果不是有深厚功底,很难完成。

张牧能够用到这四个字,显然是对史学也有涉猎。

可是今日的张牧,衣着得体,脸上表情十分严肃,真是和往日里判若来人。

这个时候,张牧走到了院子里,顿时引起了门外几个家丁的注意。

而正场的要求十分简单,那就是字迹工整,字通顺者便能考中,而且可以直接参加府试,而想考不想考,便全看考生自己。

她也曾经给王宏泰说过,王宏泰自然心里也清楚,只是这种事,他一个外人,不大好出面,毕竟张府内还是周姨娘主事,所以便吩咐刘氏,能照顾便多照顾一点。

马上便是二月,县考在即,按照张家的规矩,凡满十二,又在张家宗学超过三年者,便要参加。

“聒噪什么?”张炽迈步进来,便厉声喝到。

这个时候,张牧看到远处们外,闪进来一个青衣小帽的小厮。

采薇刚追到门口,房门便被推开。

“怕个鸟,咱们出来的时候,城门已经关了。张牧就是想去报信,未必能出的去。这会城里也没动静,我看他消息一定没送出去。县衙门口都是咱们的人,他就是报官也未必能进去。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想想当年咱们不是也做了张燃?

再说了,朱和尚三年前便停了锦衣卫的活动,怎么会突然蹦出来锦衣卫呢?张牧那个小子脑袋好使的很,我看弄不好就是他吓唬张敖的。不然现在早该有动静了。于其束手就擒,不如搏一把。你们怎么看?”

跟着他的人,都是当年出生入死的兄弟,到了这个份上,彼此看了一眼道,琢磨张炽的话十分有道理。

当下纷纷点头道:“香主,你说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

“先把这里的尸首都藏起来,二狗子回去给张府的下药去了,他们家一共三十几口人,又是深宅大院,男丁都被药了,剩下几个女的怕什么?干完之后咱们放上一把火,天王老子知道是咱们干的?反正有个已经死了的玉真子给咱们背黑锅,怕个鸟呢?”张炽笑道。

众人一听,当下纷纷说好,便急忙开始掩埋尸首,扔到井里的扔到井里,挖土的挖土,等到了二更天,便偷悄悄的朝着张家二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