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氏说话,夹枪带棒,干脆连吴氏也一起骂了。

赵天翔双手轻轻背在屁股后面,微微垂着头,大步大步走回了凤翔楼。

那鹦鹉扑腾几下翅膀,肥胖身子在鸟架子上晃来晃去。

一行人大清早就赶到了十里村,天黑路难行,马蹄子也跑得慢,起码是鸡叫头遍的时候就起床的。

被姐姐亲了个正着,小萝卜头的一张小脸蛋噗通一下就红了个遍,直接红到了耳根子,整个小模样羞答答的,还有些不好意思呢。

两人就这样各自坚持,半天也扯不清楚。

虽然是开玩笑,但是于钱这话说得却真有几分感叹。

看见阿贵走过来,他笑嘻嘻的喊了一声,露出一排洁白的小乳牙。

“杀千刀的小贱骨头,我是你嫂啊,你居然敢甩我耳瓜子,挨雷劈的刀把子哟,诶哟,疼死我了,我今天跟你拼了,我!”

眼下松木菌是没了,而且松木菌是野山菌,往后是否能继续供应,还是个大问题。

小萝卜头垂着脑袋,撸把自己的小肚子,咦,好像不打嗝了。

今日在肉摊割了两大块猪肉,一共十多斤,送了一块给江云贵家,还剩下五六斤。

姚氏在心里将卫长蕖咒骂了一遍又一遍。

“去吧,记得路上小心些,千万别磕碰着砂缸,”杨氏不忘叮嘱两声。

卫长蕖又画好做铁板烧的架子,待墨迹风干之后,交给万来福,并叮嘱:“来福叔,这是做铁板烧的架子,你拿着这图纸去铁匠铺定制,特别是上面这块铁板,必须让铁匠师傅打成薄薄的一块,这样铁板才热得快,省一些木炭。”

“来福叔,十里村到止水镇路途遥远,我每日一来一回,实在是不方便,可否劳烦你给我安排辆马车。”

万来福也正一脸好奇的盯着卫长蕖看。

刚才那刀工,简直让人眼花缭乱。

“多谢掌柜的,”卫长蕖随口道一声谢,起身,准备随那名叫苏成的伙计前去醉香坊的后厨,走之前,忘了向小萝卜头打招呼。

卫长蕖认真的听着,这些方法都太寻常了,之所以,凤翔楼能在短短的时间,抢光醉香坊的生意,而本身在于,醉香坊的菜式毫无革新,就算是山珍海味,凤肉龙肉又怎样,吃多了,便会腻味,那些有钱人的嘴更是叼。

江云贵,冯氏瞧着这样别致的酒楼,两人站在门前,一双腿忍不住瑟瑟发抖。

“卫姑娘,你尽管去酿制果醋就是,酿好了,我亲自上门去取,再拿到我铺子里卖,至于利钱,白白分两成已经很高了,我没有异议。”

卫长蕖淡淡道:“老板娘,这两缸醋确实重得很,不是我一个女儿家搬得动的,家舅今日赶了辆牛车来集市,现在正在街头上卖些农货,我们姐弟准备搭他的牛车回去,”语气停顿了一下:“不知可否,先将这两缸醋暂且存放在铺子中,下集市后,我再让家舅驾车来取,这醋钱,我自然是会先付清。”

出了成衣店,卫长蕖想着有一样重要的东西要买。

虽然是大清早,街道两旁的铺子可都打开门做生意了。

这样一家人,难怪斗不过江家大房那两口子。

江云贵家里,最大的压力就是给江孝军积攒念私塾的束脩。

蕖儿交待,让她拿几个饼给二哥一家尝尝鲜,这是蕖儿对二嫂一家的感谢,她可不能办砸了。

一口咬下,江氏舌尖轻颤,这么好吃的饼子,她可从来都没尝过。

参水和面是个技术活,水加少了,做出来的饼子,吃起来粗糙干涩,水加多了,又揉不成团,所以加水得慢慢来,水适量做出来的饼子才好吃。

可是半边脸还被姐姐掐着,吧唧一口没收住,一滴口水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卫长蕖将野苹果捏在手中,随手在衣服上抹几下,就递到唇边咬上一口。

“诶,娘相信蕖儿是个能干的,”江氏又笑又哭的抹了把酸泪,只当是句安慰的话,并未放在心上。

说着,说着,江氏就滚落了泪珠子。

“娘,瞧您说的,您和爹不但不嫌弃女儿,还如此关心蕖儿,羽儿,女儿咋还会如此没心没肺的嫌弃呢,”江氏十分感动。

惊雷,闪电齐齐打了个颤,相互对视一眼,爷要发飙了,赶紧的,驾车啊。

好俊俏的公子哥儿,她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瞧见这么俊俏的公子哥儿。

“我们走,”一口气撑在胸口,闷闷的不舒服,凌璟突然怒道。

凌璟终于吃完了一整条鱼,心满意足的放下竹筒和竹叉子,丝毫未回应惊雷,闪电震惊,不敢置信的目光。

爷会不会一时愤怒,拧断那丫头的脖子。

小家伙瞪大眼睛一边看,一边学,小模样认真得很。

卫长蕖盯着他紧张兮兮的小脸,有些心疼,今日这一场厮杀,可别在小萝卜头心中留下阴影才好。

闪电,惊雷乃是凌璟的四大贴身护卫之二,四大贴身护卫个个身怀绝技。

“咳咳,”卫长蕖放下手,干咳两声,瑟瑟一笑:“大哥,大叔,大伯,冤有头债有主,你们瞧,我们姐弟小村姑,小村童的,也没见过什么世面,这心里害怕得紧,就不便打扰你们了,再见,哦,不见。”

凌璟瞧着手指沾染上的鱼血,闻着手上一股浓烈的鱼腥味,面具下,两条剑眉拧紧,几乎扭成了眉结。

虽然对卫长蕖所谓——借——的态度极度深恶痛绝,恨,但是凌璟还是弯下腰,伸手去拔随身携带着的匕首。

有鱼吃咯,鱼呐,好神奇,是他从来都没有吃过的好东西。

“这点你不必担心,就将你那颗黑心放在肚子里,就算你家银子放到发霉,金子放到生蛆,求着让我去捡几块,我都懒得弯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