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他对那鹦鹉道:“叫声公子爷好,便喂你肉吃。”

卫长蕖点上油灯,也就只能见点昏暗的浊光。

小萝卜头的脸蛋儿,滑滑嫩嫩,口感真好。

可是不管万来福怎么说,说什么,宋炀却坚持要付账。

于钱将手里的菜盆子放下,笑得一脸和蔼道:“钱叔老咯,还是你们年轻人懂得多,那稀罕的铁板烧,钱叔可从来没听说过,也不知道味道咋样,钱叔学了二十多年厨艺,倒头来还不如长蕖你一个小丫头,哎,还是长蕖厉害,只要长蕖不嫌弃钱叔老了,手脚不麻利,钱叔可是很愿意给长蕖打帮手的。”

他坐在高凳上,两条短腿晃啊晃,虽然小脸蛋儿还肿着,但是见了人却都是笑盈盈的,见个熟人就甜甜的打声招呼。

姚晓芸只觉得两边脸颊火辣辣的痛,痛得她终于缓过劲来了,她居然被卫长蕖这贱骨头抽了两耳光。

这可如何是好。

卫长蕖给小萝卜头按摩了一阵,关心道:“长羽,舒服些了吗?”

卫长蕖往灶膛内加够了柴火,锅已经烧得辣辣的,冒出青烟。

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四房那小贱骨头,如今得了好东西,也不知道拿一点回老卫家去孝敬长辈,良心都被黑狗吃了。

“曾婶,醋装上车了,我这就回十里村了,你慢慢忙着。”

可是,蕖儿的厨艺是从哪里学的,连堂堂酒楼的大厨,都及不上,他们是想破脑袋,都搞不明白。

卫长蕖向来是有要求就直说。

“还有,长蕖啊,你说的那铁板烧,是啥菜式。”

天呐,他刚才不会是看花眼了吧,眼前的小丫头片子,真是村姑吗,村姑会做这些?

“苏成,带姑娘去后厨,”掌柜的吩咐伙计道。

“哎!”掌柜的一脸苦相,不由自主又深叹一口气,徐徐道:“老夫尝试,菜价给出半价优惠,糕点,茶水免费,可是均为见何成效。”

几番打量之后,卫长蕖就要牵着小萝卜头踏进酒楼。

卫长蕖口苦婆娘一阵劝说,他听得一颗心动了动,咬牙一狠心,终于做出了决定。

既然老板娘主动问及,正好和她商议一下存放之事。

做生意,最忌讳的就是,长着一双势利眼,将穷人看扁,将富人捧高,殊不知,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富贵,也没有永远的贫贱。

卫长蕖说完,牵着小萝卜头,转身离开。

江家这二舅跟二舅妈还真是憨厚老实,一副直肠子,直通到底,想到啥就说啥,一家子都是热心肠的人。

乡下人去镇上赶集,就是为了扛些地里出产的东西去卖,好换点小钱用。

江氏回到九里村,就直接去了江云贵家。

“好,娘吃”江氏将饼递到嘴边,微微垂头咬上一口。

卫长蕖另外拿了一只竹筒,从袋子里,舀出三四斤苞米面装进竹筒中。

想着香喷喷的荷包蛋,馋得他的一张小嘴撸动一下,吧唧!

因为是野生的,苹果的个头,只比山鸡蛋略大那么一点点。

“你不用担心,我和长羽往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等条件好些了,我就将你接过来住。”

“是娘不好,现在才来看羽儿,蕖儿。”

“云霞,这口锅拿去给蕖儿,这锅虽是旧了点,但总归能将就着烧个饭,也别嫌弃。”

“还不走,莫不是你们二人都想留下做上门女婿,”二人斗嘴间,凌璟的声音,轻飘飘从车厢内传来。

她一把拉了拉姚氏的手拐子,双颊含羞,低声问道。

瞧瞧那瘦猴不将自己当夹菜,凌璟气得磨磨牙,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劲儿。

那眼神分明是想问——爷,这,这些真是你做的。

卫长蕖的话落入惊雷,闪电二人耳中,二人同时替卫长蕖默默的抹了一把汗。

喔!就是将桂花朵摘下来放在竹筒中,这个简单,他能做。

毕竟只是五岁的小孩子,这看见,又杀,又砍,又死人的,肯定会害怕。

“属下领命。”

凌璟面不改色,气息均匀,微微点头:“嗯。”

小家伙踮起小小的脚尖儿,扬起圆溜溜的脑袋瓜子,眼巴巴瞧着凌璟手中的大肥鱼,那一脸的兴奋与好奇。

他真怀疑,眼前的丫头还是村姑吗?谁家的村姑这么大胆,敢向陌生男人借匕首,谁家的村姑这么精明刁钻,满脑子稀奇古怪的想法,村姑不应该是胆小怕事的吗?此村姑就是一个另类,非平常村姑一样的存在。

“嗯,”卫长羽乖乖的应了一声,内心乐开了花,一双眸子闪闪发亮。

果然是鸟嘴里吐不出象牙,她真怀疑,这丫的是上天派来磨她的。

“别这样瞪着我,是你先赖着不干活,我放火只是权宜之计,吓唬吓唬你而已,一般情况下是会保障你的人生安全。”

“要,怎么不要,这可是我用苦力活儿换的,”深怕卫长蕖收回手,凌璟一把将她手中的烤蛙抢过来。

“想吃可以,但是不能白吃。”

不对,面具男怎么会对着她作呕,卫长蕖回忆了一下刚才说的话。

“长羽不困,长羽要等着姐姐一起睡觉,”与姐姐说话的声音有些糯糯软软的,带了几分迷迷糊糊的睡意。

“咱们的长羽真能干。”

“长羽,姐姐晚上要给你烤肉吃。”

“长羽不要害怕,那是山神公公,是神仙,神仙是会保佑人的,长羽要不要去给山神公公磕个头呢。”

江氏一肚子的苦泪,万般自责。

端王继承大统,便晋封瑞王为瑞亲王。

顾惜昭瞧出凌璟脸上流露出来的丝丝伤感,道:“璟,实在抱歉,我不该提及王妃,让你想起瑞亲王府过往的心伤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