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样各自坚持,半天也扯不清楚。
苏成帮忙着卫长蕖烧火,没人摘菜,洗菜,于钱便自己端了一盆菜去门口捣鼓干净。
看见阿贵走过来,他笑嘻嘻的喊了一声,露出一排洁白的小乳牙。
她向来都是有仇必报,而且还是双倍奉还,姚晓芸这个贼女人,居然对小萝卜头下如此重的狠手,真真是欠抽。
眼下松木菌是没了,而且松木菌是野山菌,往后是否能继续供应,还是个大问题。
姐弟二人美美的吃了一顿饺子,坐在床上稍作休息。
今日在肉摊割了两大块猪肉,一共十多斤,送了一块给江云贵家,还剩下五六斤。
牛车走远后,她抬起手肘,拐了一下正在愣神的姚氏。
“去吧,记得路上小心些,千万别磕碰着砂缸,”杨氏不忘叮嘱两声。
“钱叔,有什么问题吗?”
“来福叔,十里村到止水镇路途遥远,我每日一来一回,实在是不方便,可否劳烦你给我安排辆马车。”
万来福一脸和气,笑容满面:“长蕖啊,既然你当我是长辈,就别一口一个万掌柜,叫我叔就好了,你有啥建议,尽管提不出来就是。”
刚才那刀工,简直让人眼花缭乱。
卫长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对掌柜的道。
卫长蕖认真的听着,这些方法都太寻常了,之所以,凤翔楼能在短短的时间,抢光醉香坊的生意,而本身在于,醉香坊的菜式毫无革新,就算是山珍海味,凤肉龙肉又怎样,吃多了,便会腻味,那些有钱人的嘴更是叼。
卫长蕖等三人前面走着,江云贵将装木炭的麻袋封好口,重新塞回牛车上,解下牛车的套绳,牵着牛车跟了上去。
“卫姑娘,你尽管去酿制果醋就是,酿好了,我亲自上门去取,再拿到我铺子里卖,至于利钱,白白分两成已经很高了,我没有异议。”
她瞧卫长蕖身上的穿着,应该是普普通通农户家里的孩子。
出了成衣店,卫长蕖想着有一样重要的东西要买。
小偷!若是某个小偷来掏她的腰包,那就是今天出门没翻黄历,非打到他老娘都不认识他为止。
这样一家人,难怪斗不过江家大房那两口子。
大女儿江孝春,三年前嫁到了镇上,夫家是经营小作坊营生的,江孝春自诩嫁得不错,每次回娘家总是眼高于顶,对江氏大呼小叫,完全未将江氏当个长辈。
蕖儿交待,让她拿几个饼给二哥一家尝尝鲜,这是蕖儿对二嫂一家的感谢,她可不能办砸了。
卫长蕖见江氏光顾感动去了,她这个娘啊,就是性子太温和,感情太丰富了。
参水和面是个技术活,水加少了,做出来的饼子,吃起来粗糙干涩,水加多了,又揉不成团,所以加水得慢慢来,水适量做出来的饼子才好吃。
轻轻捏吧捏吧指头,卫长蕖还真掐上了瘾,忘了松开小萝卜头的脸蛋儿。
卫长蕖将野苹果捏在手中,随手在衣服上抹几下,就递到唇边咬上一口。
听了卫长羽的话,江氏心里既高兴,又难过。
说着,说着,江氏就滚落了泪珠子。
不清楚两个孩子的下落,她这颗心也是提着的,干活也没劲儿,既然大哥,大嫂去镇子上了,她就抽这空档去十里村瞧瞧。
惊雷,闪电齐齐打了个颤,相互对视一眼,爷要发飙了,赶紧的,驾车啊。
闪电常年与毒物打交道,一张俊脸俊则俊,却冷淡了些,几个大姑娘也只敢悄悄的瞧上一眼。
“我们走,”一口气撑在胸口,闷闷的不舒服,凌璟突然怒道。
“补墙壁,修灶台,”惊雷,闪电同时惊呼出声。
爷会不会一时愤怒,拧断那丫头的脖子。
卫长蕖盘膝坐下,拿起半边干净的竹筒放于膝盖上,伸手拿了一丫桂花,将花骨朵摘下来,放于竹筒中。
卫长蕖盯着他紧张兮兮的小脸,有些心疼,今日这一场厮杀,可别在小萝卜头心中留下阴影才好。
两名年轻男子同时颔首,向凌璟请罪。
“咳咳,”卫长蕖放下手,干咳两声,瑟瑟一笑:“大哥,大叔,大伯,冤有头债有主,你们瞧,我们姐弟小村姑,小村童的,也没见过什么世面,这心里害怕得紧,就不便打扰你们了,再见,哦,不见。”
该死,这只瘦猴子,是要天降飞鱼么。
虽然对卫长蕖所谓——借——的态度极度深恶痛绝,恨,但是凌璟还是弯下腰,伸手去拔随身携带着的匕首。
说到好吃的,卫长羽噜噜嘴,咽了咽口水,其实他也饿了呢。
“这点你不必担心,就将你那颗黑心放在肚子里,就算你家银子放到发霉,金子放到生蛆,求着让我去捡几块,我都懒得弯腰。”
面具下,凌璟的脸黑了又黑,颜色变了又变。
已经吃了半饱,凌璟没再大口大口的撕咬,而是小口小口的慢慢咀嚼品尝口中细嫩鲜美的蛙肉,那吃东西的作动,优雅死一片人。
肥美的烤蛙肉,焦黄焦黄的,颜色看上去很诱人。
oh,她的ladygaga,自己作死的称呼那落水鬼为脓包脸,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吗。
小人小身板的,容易疲倦,何况现在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更是小孩犯困的时候。
姐弟二人朝着火堆走去,卫长蕖出门之前还在担心万一火堆燃过了,山神庙黑下来,吓到卫长羽,没想到这个小家伙,还知道添加柴火。
姐弟俩刚走出山神庙几米远,就听见从水田传来一阵阵蛙叫。
卫长蕖蹲下身子,松松的搂着卫长羽的小肩膀。
“诶,”吴氏含着泪花答应了一声:“姥姥相信蕖儿是个能干的。”
江老爷子却听不得罗氏的混账话,轻声呵斥。
“蕖儿,羽儿,跟娘去你大舅家,娘今儿就算是搁了这张脸面不要,也要求你姥爷,姥姥留下你们姐弟二人。”
反正将两个孩子放在卫家,她也放心不下,还不如带着他们回娘家去,就算大哥,大嫂要骂死她,她也要厚着脸皮求爹娘留下两个孩子。
碎瓦片是用来刮芋头的。
前世的时候,在都市里待腻味了,隔上几个月,卫长蕖便喜欢背上旅行包,去一些偏远的山区旅行散心。
在某些偏远的山区,农村老乡家里,可没有什么去皮器,切菜器这类高档货,一般老乡家里想要炒个土豆丝,都是在屋檐下寻块碎瓦片刮皮,就算家里有菜刀,那也舍不得用菜刀削皮,因为菜刀太锋利了,一刀削下去,连皮带肉都去了一大块,丢掉了很可惜。
时常去乡下玩,在老乡家里待的次数多了,久而久之,卫长蕖竟然也养成了用瓦片刮皮的习惯,她反而觉得用瓦片刮土豆皮,芋头皮,啥的,用着既顺手,又刮得干净。
卫长蕖先打了盆水,将芋头丢进盆中,搓掉芋头皮上的那层泥巴,然后再用瓦片哗啦啦一阵刮,将芋头毛茸茸的皮全刮掉,露出里面紫色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