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些尸体都处理干净,”他干净利落的吩咐。

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见血封喉,半点余地不留给黑衣人,一击必死。

要是两只猴子敢给他吃鱼屁股,他就敢爆炒猴子肉。

一叉即中,只见削得尖尖的鱼叉从鱼背穿透鱼腹,水中升腾起一缕鲜红的鱼血。

卫长蕖眼皮一挑,正好瞧见凌璟略带几分怀疑的目光。

“姐姐,灶台比长羽高呢,”小家伙瞅瞅高高的灶台,歪着脑袋问姐姐。

早上这时候,山里流来的泉水自然有些冰凉,卫长蕖不敢让小家火多沾染,条件僻陋,没有毛巾,也只好打湿手在他脸上撸两把,算是了事。

凌璟辗转难眠,总觉得躺在麦草堆里,不是这里不爽,就是那里不舒服,全身膈应得慌,不知翻了多少个身,不知何时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卫长蕖瞧着他嘴角浮出的浅浅笑意,干净,明媚,心中更加肯定,眼前的面具男其实不是什么坏人。

奇怪了,他刚才有说错话吗,大哥哥怎么好像有些不高兴的样子。

若不是他此刻状态不好,又闯进了这姐弟二人的地盘,他非得将那只小瘦猴的裤子拔掉,狠狠抽一顿屁股不可。

嗤嗤,才一会儿功夫,就听见嗤嗤的烤肉声,白白嫩嫩的青蛙肉慢慢变成焦黄色。

一只接着一只,一串青蛙全被剐了皮,掏去了内脏,露出肥肥美美的蛙肉。

卫长蕖蹲下身子揉揉眼前那颗圆圆的小脑袋:“姐姐去给你找吃的,好不。”

卫长蕖感觉到卫长羽的小身板蹭到了自己的背,就伸出两条胳膊托起卫长羽的两条细腿,将他小小的身子背了起来。

“小姑子,你别睁着双眼说瞎话,要不是你带着两个外姓娃来江家,爹也不会为了两个外姓娃就做贱我,罪魁祸首就是你,你就是招灾祸的丧门星,别以为咱们江家的口粮多,是什么阿猫,阿狗的都可以领回来,咱们江家可不是救苦救难的菩萨。”

“姥爷,姥姥,羽儿好想念你们喔”卫长羽学着姐姐,甜甜的唤了两位老人一声,小家伙虽然有些面黄肌瘦,但是小鼻子,小嘴巴的却是生得十分可爱。

江氏听了卫长蕖的宽慰,心中稍微好受一些,但是她怎么都觉着女儿似乎完全变了一个人,这样离经叛道,满腹主见的丫头真是她的女儿么。

姚氏巴不得快点赶走卫长蕖姐弟俩,这样家里就少了两张吃饭的嘴巴。

万氏见到江氏,没什么好脸色,她不问是非黑白,劈头盖脸与江氏一阵泼骂。

“你……。”卫长燕离卫长蕖的距离不远,她气得伸出一个指头,指着卫长蕖的鼻梁尖。

卫长蕖内心冷哼一声。

在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这人还戴着面具,会不会是山贼啥的。

迷迷糊糊之际,卫长蕖只感觉到胸口窒息得慌,身上感觉轻飘飘,冷冰冰的,就好像她整个人被泡在冷水中似的,该死的,她不是在泡温泉吗,难道是有人趁她睡着了,恶作剧,将她丢进了冷水池中。

江氏被赶出卫家之后,便留下一双孤苦伶仃的儿女,由于江氏的原因,卫家二老连同两个孩子一起厌弃,卫家老爷子便随便做主将四房的两个孩子寄在了大房的名下。

喔!就是将桂花朵摘下来放在竹筒中,这个简单,他能做。

小家伙瞪大眼睛一边看,一边学,小模样认真得很。

“姐姐,就是将花朵摘下来,长羽会做喔。”小萝卜头扑闪扑闪的眨巴几下睫毛,一脸萌像,期盼着帮姐姐做事。

卫长蕖微微侧头,刚好瞧见小萝卜头弟弟萌哒哒,一脸期盼的小模样,她的一颗心都被融化了。

“好,长羽帮姐姐做事。”

卫长蕖将手中的桂花丫子递给小萝卜头,自己重新拿了一支。

摘完了桂花,卫长蕖将摘下来的花骨朵分成三份,分别装进三只竹筒。

凌璟单手托起下巴,微微侧目,十分几分好奇的盯着卫长蕖做事。

又是竹筒,又是桂花的,这丫头到底在捣鼓些什么。

鱼而已,煎的,炸的,清蒸的,红烧的,他都吃过,真没见过做鱼还需要用到竹筒和桂花的。

卫长蕖将三只竹筒装了桂花朵,抬眸,正对上凌璟略带好奇的视线。

“想吃鱼的,就赶紧生火,”说完,又垂下眸子,准备用匕首在鱼身上改出花刀。

凌璟转动眸子,视线一扫,在惊雷身上略微停顿。

惊雷被爷的眼神看得欲哭无泪了,他这刚砍了竹子削竹筒,又是去田里挖稀泥,半口气还没喘均匀,爷该不会又让他生火吧。

“闪电,生火。”

凌璟的视线在惊雷的身上停了一秒,眸子接着一转,瞟向闪电。

惊雷听后,一阵感激涕零。

爷,总算是听到他的心声了,总算是看见还有一个闪电了。

“是,爷,”闪电应声。

昨夜卫长蕖捡的柴火还剩下很多,闪电拾起柴火丢在昨夜烧的灰堆里,从自己怀中掏出火石点火。

卫长蕖已经用匕首在鱼身上改花刀了。

这改花刀特别讲究,刀刃斜着切入鱼肉,在鱼的表面剞上一条条平行的斜刀纹,鱼片要切得厚薄均匀,切入鱼骨处,又不可切断鱼骨,保持鱼的形态不变。

切好平行的斜刀纹后,再将整条鱼转一个角度,用直刀法剞上一条条与斜刀纹相交叉的平行直刀纹。

凌璟的匕首锋利无比,改花刀用着十分顺手。

小一会儿工夫,卫长蕖将三条鱼改好了花刀,一一放入备好的竹筒之中,每一只竹筒放一条鱼刚好合适,再撒些桂花盖在鱼身上。

鱼放入竹筒之后,卫长蕖将竹筒盖好,用麦草拴住封口,再将稀泥涂在竹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