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蕖瞧见肥鱼被一叉即中,内心一阵欢呼,雀跃,乐啊!。

面具下,两道视线直直瞟向河面,目测着刚好及到大腿的河水,凌璟表示十分怀疑。

“是啊,灶台高一点,灶膛空,进风多,火才能烧得旺啊,”卫长蕖柔声说道。

“呃,姐姐也不知道他死哪儿去了,长羽不用管他,先跟姐姐去沟边洗脸。”

第二日,伴随着山间的鸟啼,村里的鸡鸣,晨光穿透门缝,将山神庙照得半亮。

凌璟隔着红光,瞧着对面的一对瘦猴,火光一晃一晃的,令他的心神也随着晃了晃,他突然觉得眼前的两只瘦猴也没有多糟遢,反而给他一种很温馨的感觉。

还有姐姐,姐姐看上去很想笑。

小萝卜头弟弟啊,示威不带这样的啊,对那面具男来说,小布丁点儿完全没有杀伤力。

烤肉的香味一点一点的溢出来,浓郁的香味充斥在山神庙内。

虽然薄石块没有刀用着顺手,但是也勉强能用。

不要说卫长羽饿了,就是她也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中午在卫家,姐弟二人就吃了几口糠面,那糠面可是喂猪的,她人大勉强可以咽下去几口,可是长羽才五岁,那又粗又糙的糠面怎么咽得下喉。

伸手摸摸小家伙稀稀疏疏的发丝,卫长蕖重新转回身子。

罗氏将骂人的话说得噼里啪啦的,特么的溜口。

吴氏想着两个孩子自小就没了爹,娘又被赶出了卫家,孤苦伶仃的,就揪起一阵心疼。

江氏微微叹息一声:“蕖儿,再怎么说,她也是你的阿婆,是你的长辈,万不可在外人面前如此说她。”

万氏尖声尖气的骂声传入卫长蕖耳中,卫长蕖只觉得耳膜一阵刺痛,她实在是很厌烦万氏这个老婆子。

江氏在卫家的时候,就十分害怕万氏这个婆婆,如今被赶出了卫家,更是害怕了。

自己的丈夫在万氏面前讨好卖乖,姚晓芸也赶紧垫脚帮腔道:“咱们老卫家,那可是书香门第,怎么就出了你这种贱秧子。”

老卫家满堂院内,气愤十分凝重,卫长羽瑟瑟发抖的站在角落里,他十分担心姐姐。

摇了摇头,她这一天过得可真是惊心动魄,不但遇上了穿越这等离谱的鬼事,此刻若再遇上个落水鬼那就是运气好到家了。

感觉胸口窒息得快炸裂了,卫长蕖本能的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户人家,正是姚氏为四房女儿卫长蕖寻的一门亲事。

卫长蕖盯着眼前黑刷刷一片,单手扶额,只觉得头疼。

“喂,面具男,这些人是冲你来的?”卫长蕖轻声问,自知他们姐弟乃乡下出品,可没这么高的身价。

凌璟面不改色,气息均匀,微微点头:“嗯。”

“咳咳,”卫长蕖放下手,干咳两声,瑟瑟一笑:“大哥,大叔,大伯,冤有头债有主,你们瞧,我们姐弟小村姑,小村童的,也没见过什么世面,这心里害怕得紧,就不便打扰你们了,再见,哦,不见。”

卫长蕖噼里啪啦说完,黑衣人还没反应过来,她一手利落的抓起地上的鱼和鱼叉,一把拉住卫长羽的小手,准备来个鞋底板抹油,开溜。

凌璟瞧着卫长蕖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鞋底板抹油,拔腿开溜的滑稽模样,冷哼。

此女人,无异性,无人性,够怕死。

卫长蕖一手牵着小萝卜头,一手拿着鱼跟鱼叉,与凌璟擦肩而过时,压低嗓子小声道:“喂,面具男,你先顶着,打不赢就死扛,千万别死,我去帮你报官。”

一句话,听得凌璟嘴角抽了抽。

这女人果然有气死人的本事,等她去报官,黄花菜都凉了好几遍了。

黑衣人首领冷冽的目光落在卫长蕖姐弟二人的身上,瞧着二人逃之夭夭,他眸子暗沉,眼中杀意更浓。

“想走,没那么容易,给我杀,一个活口不准留。”

卫长蕖这才刚走出几步,黑衣人头目的话一字不差传入她的耳中。

好吧,如今这杀人放火之事,也讲究杀一送二,看来,他们姐弟二人要想活着离开,只能拼个鱼死网破了。

心中一股怒火,腾的一下升起,直冲脑门,她这是招谁惹谁了,想安安稳稳过个日子都不行。

停住脚步,悠悠的折回身子。

卫长蕖折身,一改前一刻平淡的脸色,一双冷眸,两道犀利的视线直直射向黑衣人,眼神中再无一丝怯弱,与前一刻对比,好似判若两人。

为首的黑衣人被卫长蕖看得发愣,这等犀利,冷漠的眼神,是来自于一个村姑?还是他眼花看错了?

卫长蕖牵着卫长羽走回几步,靠近凌璟的身边,附于他耳边轻声问:“喂,面具男,你会武功吗?武功怎样?”

“会,但是……内力失了大半,”凌璟小声回道,声音只足够两人听见。

“内力……失了……大半,”卫长蕖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