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灶台比长羽高呢,”小家伙瞅瞅高高的灶台,歪着脑袋问姐姐。

他醒来的时候,明明就还看见过大哥哥的呀。

凌璟辗转难眠,总觉得躺在麦草堆里,不是这里不爽,就是那里不舒服,全身膈应得慌,不知翻了多少个身,不知何时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他就想听听大哥哥夸姐姐,在他心中,姐姐是最厉害的。

奇怪了,他刚才有说错话吗,大哥哥怎么好像有些不高兴的样子。

噗!卫长蕖听后哭笑不得,有吐血的冲动啊。

嗤嗤,才一会儿功夫,就听见嗤嗤的烤肉声,白白嫩嫩的青蛙肉慢慢变成焦黄色。

在沟渠边上寻了一块薄薄的石块,卫长蕖解下一只青蛙,她一只手将青蛙稳稳的按在脚下的大石板上,一只手拿起刚才寻到的薄石块。

卫长蕖蹲下身子揉揉眼前那颗圆圆的小脑袋:“姐姐去给你找吃的,好不。”

卫长蕖对他宠溺一笑,这小家伙可是在她背上长大的,她这又当姐,又当娘,又当爹的,这点小事情还瞒得过她的眼睛。

“小姑子,你别睁着双眼说瞎话,要不是你带着两个外姓娃来江家,爹也不会为了两个外姓娃就做贱我,罪魁祸首就是你,你就是招灾祸的丧门星,别以为咱们江家的口粮多,是什么阿猫,阿狗的都可以领回来,咱们江家可不是救苦救难的菩萨。”

“蕖儿,羽儿,姥姥的好外孙哟。”

江氏听了卫长蕖的宽慰,心中稍微好受一些,但是她怎么都觉着女儿似乎完全变了一个人,这样离经叛道,满腹主见的丫头真是她的女儿么。

万氏一阵怒骂,口出污言毫不客气,丝毫未将卫长蕖姐弟俩当成自个的孙子,孙女。

万氏见到江氏,没什么好脸色,她不问是非黑白,劈头盖脸与江氏一阵泼骂。

“长蕖啊,你说你这贱丫头,怎么能如此说你阿婆,阿婆骂你,那是在教你,别好歹不识。”卫长树就是一个孬种,只会干些火上浇油的事情。

卫长蕖内心冷哼一声。

卫长蕖隐隐约约瞧着水面上浮起的好像是一只手。

迷迷糊糊之际,卫长蕖只感觉到胸口窒息得慌,身上感觉轻飘飘,冷冰冰的,就好像她整个人被泡在冷水中似的,该死的,她不是在泡温泉吗,难道是有人趁她睡着了,恶作剧,将她丢进了冷水池中。

男人的力气很大,姚氏被推了一个踉跄,趁着空档,那女人也绕过她,随男人走进了院子。

卫长蕖思摸思摸,四处张望,两道视线瞟到河岸上那一排秤杆粗细的小灌木,顿时有了主意。

砍一根小树,削来做鱼叉杠杠的合适。

走几步到凌璟面前:“将你的匕首借我一用”卫长蕖伸出一只手,瘦削的手掌摊在凌璟眼前。

她肯定以及确定,这货身上一定携带着一把削铁如泥的精美匕首,不然是怎样砍下那粗壮的楠竹,削来做竹筒的。

凌璟垂目盯着横在眼前的那只手,向他借东西还这么横,这是借啊,还是抢啊。

他真怀疑,眼前的丫头还是村姑吗?谁家的村姑这么大胆,敢向陌生男人借匕首,谁家的村姑这么精明刁钻,满脑子稀奇古怪的想法,村姑不应该是胆小怕事的吗?此村姑就是一个另类,非平常村姑一样的存在。

虽然对卫长蕖所谓——借——的态度极度深恶痛绝,恨,但是凌璟还是弯下腰,伸手去拔随身携带着的匕首。

果然,一把雕刻精美的匕首,被凌璟从银白色的鹿皮靴中拔出,半尺来长,一看就是件宝贝。

凌璟将匕首放在卫长蕖的手中:“给你,”就施舍两个字,惜字如金。

卫长蕖接过匕首,拿在手中颠了颠,眉眼展露出笑意,果然是件好东西。

挑了一棵树干笔直,末尾带叉的小灌木,卫长蕖拔出匕首,一道冷芒破鞘而出,绝对的锋利无比。

找准下刀的位置,卫长蕖一劈而下,锋刃刚触及树干,简直是吹毛断发,眨眼就见那棵树啪嚓一声轰倒在了地上。

卫长蕖惊讶得瞪大双眼,好家伙,这就是传说中的削铁如泥,果然,现代的狗血电视剧不是空穴来风。

要是她能有这么一把用着顺手的砍柴刀,那想必是极好的。

还好某女对着人家宝贝意淫的心思,天知地知,自己知。

否则要是被凌璟知道,非得气到当场吐血。

砍柴刀,亏你丫的敢想,这把匕首可是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宝贝,就算谁家的金子真放到生蛆了,也不舍得用这等宝贝做砍柴刀。

“哦了,”卫长蕖将匕首入鞘,满意的瞧着自己手中的杰作,不一样的刀,削出来的鱼叉就是不一样,拿着呗顺手。

将匕首还了凌璟,卫长蕖将鱼叉放在一旁。

只见她左脚一踢,右脚一扭,两只旧得跟咸鱼似的鞋子,就脱离了脚掌。

脱下一双鞋,卫长蕖弯腰将两管七分裤似裤腿撸到大腿上,露出白花花的两条大腿,然后又挠了挠袖子,又露出两条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