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阴摇了摇头,在流云阵里面,把那个祭阵的人弄醒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处于完全无意识状态下的人,你要是把他叫醒,那么狗子说不定会疯掉的,古书上曾经就这样记载过,活了这么多年,姬阴虽然没有见到过流云阵,也没有见到过古书上所说的这种况,但这样的警告,姬阴不得不去正视他。

姬阴刚才进来的时候,就已经现这里头的火把虽然是沿着两边的石壁排列着,但是数量上却规律的很,每每都是九九八十一个为一组,上下左右形成一个矩阵来排列,之前进来的时候,一路畅通无阻,他还疑心,公子玉的三魂出了名的凶狠异常,他的七魄忽然间不受他的控制,他又怎么会这么淡然的放着他们来把人救走,感这里有后招。

“师傅,我们干什么要走的这么远啊,还有,为什么要捂住耳朵啊?”惊雨趴在惊鸿的肩膀上,好奇的问着雷洪。

“王爷恕罪。”东方原本纠结在一起的手,被姬阴这话一说,不由的一松,人直接就跪在了地上,他甚至都不敢抬头去看姬阴一眼,这个男人在朝堂上,一直都是深藏不露的,可真要是起狠来,也绝对是让人不能应对的。

见听风并没有动作,一手还是扶着自己,他气得挥退了听风的手,站到了一边,“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的去?”

见凤月并没有怪他的意思,惊鸿才继续开口,“主子,人被听风带走了,我没敢擅自做主,狗子被我带回凤倾阁了,接下来要怎么办?”

小丫头的底细他还没有摸清楚,她倒是先动手来摸他的底了,瞧她双眸紧闭,一副睡相完好的样子,但微微上扬的唇角还是把她生生的给出卖了。

如同秃鹰一般敏锐凶狠的视线,看得他的心里都是忽然的一阵,他晃了晃眼神,却只看到凤月一脸倦意的转身,她完全就是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就连转身的时候,都差一点踉跄着摔倒,这不禁让他怀疑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个眼神的真实性。

“可是王爷,那东歌还只是个孩子。”

姬阴的林子虽然被她毁了,但是白天自己的把柄也被他牢牢的握在了手中,这一回合,他们打了个平手,凤月心里咬牙,碰上个变态果然让事都变得棘手起来。

“干娘。”凤月冲着她甜甜的喊了一声。

呃……

“风楼,带着人,帮我把树都毁了,但是切忌,不要用内力去动它们。”凤月环视了一圈这小小的桃花林,心里只叹,真真是可惜了。

盯着姬阴看了一会子,也没有看到他睁开眼睛,凤月是真的累了,她今儿一早就被小白莲雨欣姑娘弄的没有睡好,九岁大的孩子,本来就比成人要嗜睡一些,加上她这具身子当年落下了病根,还虚愧的厉害,又更加的容易犯困,毫无形象的在姬阴的怀里打了个呵欠,她干脆就在他的怀里睡了起来。

棋盘上,黑子除了少数,几乎都被围困在白子当中。凤月手边上的正好是黑子,她拿着顺手,下棋似乎更加的顺手,只是简单的添了几个子,原本必死无疑的黑子,竟然绝处逢生,还步步杀机,原来毫无悬念的局势,变得险象环生。

她哪里料想到,凤月回答的干脆利落,甚至带上了一些绪,“不想!”

再说小白莲,她依旧可怜巴巴的跪在相府的大厅里面,凤月没事人一样的坐在姬阴的怀里,一羹匙一羹匙的舀着昨天奴役花想然用内力劈出来的冰沙,搁在冰窖里保存了一晚上,也没怎么变,依旧细腻腻的,吃的她很满足,也不看小白莲一眼。

……

“好了,好了,我看你现在也是不敢回家的,我们看看这丫头有什么后招。”拉着凤箫寻了个看戏的好位置,姬阴站在一边儿晒起了太阳。

好一朵人见人怜的小白莲啊!

“这么大的工程,你觉得一年内可以完成?”凤月冷冷回了一句,她怎么现,凤箫的智商有些着急呢,那个早朝堂上很本事的相爷跑到哪里去了。

“也行啊,你要是别对采儿冷冰冰的,有事多去去二姨娘的房里,给我们凤家添些人丁什么的,体现一下你人生的价值,为我们凤府做点贡献,我就不拿你开涮!”

“呵呵,老大……”

“话是这么说没有错,但是……”皇后心里还是奄奄的不快,凤箫的话说的一点都不委婉,纯粹只是告知,这让她很没有面子,传出去,还不知道要被人说成是什么样子呢!

“好啊,我记下了,太子哥哥好棒。”凤月拍手帮着姬无痕叫好,眼眸里立刻由阴转晴,这决心表的很好,穿肠毒药都吃,凤月心里想着,哪天要是真的喂了穿肠毒药,也不能怪她啊,是姬无痕自己要求的。

皇后见凤箫是真的生气了,立马上前来打圆场,这东方可是她宝贝儿子最重要的谋臣之一,可不能出事儿,“凤箫啊,既然是月儿乱闯的园子,那就不是东方的错,你骂骂他就算了。”

东方心惊,凤月的武功和他不相上下,刚才,他根本就没有伤到她分毫,只要姬阴一把脉,立刻就没有任何的疑问,他撒谎的事实,立刻就会显现出来。

东方立马就感受到了来自姬阴的目光,早前太子还想着要谋杀凤月,投毒的事,很明显已经被人查出来,当年犯案的人,死的都差不多了,事实已经是凤家、太子宫以及摄政王府之间公开的秘密了。

“算我租你的行不行?”凤月和东方打商量,东方立马来劲儿了,直接要了自己刚才付给凤月的银两的数目。

找到东方的时候,风楼现他已经快要沉下去了,表面上只剩下漂浮的衣物,一把将他提出了水面,风楼架着半死不活的东方回了岸边上,搁到凤月的身边。

“东方叔叔,你要不要试试凤家的水有多深啊?”

东方好像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忽然间把凤月抱在怀里,往后退了几步,凤月挑眉,还真是这小子说的那样,这里的数木虽然不高,但是遮挡住自己还是可以的。

“小月儿,小月儿,你在哪里,可别吓姐姐啊!”

“真的吗?”抓着凤箫手里被她咬了只剩半块的凤梨酥,凤月怯怯的问,皇后立刻猛的点头,真挚的感不带一点掺假的。

不是说好的,拿着太子的病来赚一笔,他们就回天机谷养老的吗,怎么好好的又把太后扯进来了,这都叫个什么事儿啊?

“母后这头风病又犯上来了,赶紧的,你们赶紧的给本宫拉开,伤找了公主可怎么好!”

呃……

“你们,你们这帮狗奴才,反了天了,竟然这样对待哀家!周公公,周公公!”老太后被人拉扯着头,一向雍容华贵的她,什么时候被自己手下的奴才这么欺负,但她所谓的奴才都不听她的,让她欲哭无泪,一手去拽身边的周公公,但周公公也是自顾不暇,哪里还有手去帮老太后。

凤月使劲儿的摇摇头,“采儿骗我,等下你就要被这些坏人关起来了,他们都是坏人,月儿要找爹爹去,找爹爹来保护月儿和采儿。”

可惜结果并不很好,饱读圣贤书的大夫人,对老太后的话,只有一个准则,出嫁从夫,相爷怎么说,怎么做,她都没有意见。

“哦,凤倾阁?”

“有道理。”姬阴赞同的点头,将腰间的金牌交到凤月的手上,“这算是干爹的见面礼,见金牌如见本王。”

这答应了皇帝,可要怎么搞,他老大不会把他剥皮拆骨了吧,要知道,现在,他们家凤月可是他的衣食父母啊,整个凤家的产业都在她的手上,她要是说一句,他分分钟没饭吃,没零花钱!

“老大,你不好奇他们在哪里补刀了吗?”

“听风,那边王爷起了没有?”管家看了一眼听风,心里有些着急,刚才门房那边可是说了,那海公公的轿子已经到了门口了,这一边还跟着好些个太医,连太医院院都跟在后头呢。

“还没呢,王爷昨儿是真的累着了,跟着凤小姐还在屋里头睡着呢。”听风刚才去看的时候,房门还是紧闭着的,要说他自己昨儿被里头的迷烟熏得难受,愣是泼了桶冷水才让自己清醒着,更何况昨儿姬阴因着那流云阵消耗了那么多的心神和内力。

“哎,要说咱王爷一直都勤勤恳恳的,身子也不好,这皇帝没事儿怀疑个什么劲儿,这一没去,就找人来探虚实,这还算是亲兄弟吗?”

管家把手一背,站在一边抱怨着,听风倒是一点都不奇怪,闲闲的开口,“咱们这位皇帝,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能相信的,怕是只有死人了,我们还是小心的应付着,别让人搅了王爷的睡眠就是了,总过是个太监,他想来探我们王爷的病,也得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不是?”

“你说得倒是轻松。”管家白了听风一眼,命了门房的人将摄政王府的大门打开,那边海公公正要下轿,管家连忙笑着迎了上去,一手挥开他身边的小太监,自己迎了上去,一手扶着海公公。

“哎呦,海公公,什么风把您老给吹来了,您老可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啊,真是我摄政王府的稀客啊!”

海公公摆了摆手,嫌弃的避开了管家的手臂,一手拿了帕子擦了擦刚才管家碰过的地方,好像有什么晦气似得,他抬头看了看上头摄政王府的牌匾,兰花指翘的老高,“洒家今儿来,是来看看摄政王爷到底身子如何了,顺便找了太医来给王爷看看,你还是赶紧带路,好让洒家回去交差。”

瞧瞧这一副作的样子,也不知道在嫌弃谁呢,管家心里头气着,嘴上却还是陪着笑,“公公,我们王爷的身子确实是不爽,今儿才没上的早朝,但您老这阵仗未免也忒大了一些。”

“那还不是皇上看重兄弟谊,对摄政王这般的看重,也是摄政王的福分,好了,别废话了,还不赶紧的给洒家看路?”海公公低着眉眼看着管家,语里已经出现了不耐烦,脚下的步子也已经踏了出去。

“是啊,这确实是我家王爷的福分,但是……”管家顿了顿,依然恭敬的看着海公公,“公公,皇上这般的费心,怕也是没有什么作用的,您也知道,我们自家王爷,这说的不好听一些,已经是一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多少的名医大夫都是没有用的,那天机谷的人都说是治不好,更何况是太医院的各位大人呢,还是不要让他们做这些无用工了,还是都回去了吧。”

“回去?”海公公挑眉,“你说得倒是轻松,洒家倒是第一次现,原来这摄政王府的人竟然是这么的狂妄,竟然连皇上宫里头的人,都看不上眼!”

海公公说着,口气又是阴厉了一些,整个人都有些狠的厉害,这海公公在皇帝还是王爷的时候,就一直在身边伺候着,多少的腥风血雨也是经历过的,这抓着字眼不放的功夫,也比常人要厉害的多,管家只感觉到头皮一阵的麻,却也依旧陪着笑容。

“海公公,我们王……”

“呦,这大清早上的,海公公还生的脾气啊!”

熙和的声音柔柔的,轻灵婉转,管家抬眸就看到熙和一身素缟,头上斜插着一直玉簪子,好生的柔和,他立马像见到救星似得,朝着熙和行了礼,立马站到了熙和的身后。

“柔、柔主子。”海公公见到熙和,微微的一个愣神之后,竟然是对着熙和弯腰行礼起来,刚才的气势已经消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