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晓得无烟是白水悠的孩子?”俩人异口同声的问,表情各异却含着属于各自的激动,看的秦春兰和苏玲珑一头雾水。

“你干啥呀?”神经病啊!一会儿抱她,一会儿又把她推开!

眼神,却含着让锦绣震惊的凄凉与思念,他到底是谁?为何会对鬼屋露出一种既陌生又亲切的眼光?

锦绣数过,一桶子的凉粉约莫可以舀个四五十碗,两桶就是一百来碗,可以卖个二百文钱。然后又要买花生,芝麻以及红糖,花去个三四十文,一天也就一百五六十文的赚头。

钟红是个脸皮子薄的,哪经得起她这么个逗法,娇嗔着瞪了锦绣一眼,急忙跑到莫氏身后躲着去了。

“好,娘子,这可是你自个儿说的。”不再只是嘴巴劳动,不老实双手,开始在锦绣的领地上四处点火。

“你别太过分了,俺忍你容你,也是有个限度的。咱这事不光荣,过去了也就算了,俺再也不跟她来往了就是了。”秦大智大步跨下屋檐下的台阶,摇摇晃晃的走到李婉儿的身边,拉着她,想带着她赶紧走。

秦大智这时候真想剁了自己的手,偷啥不好,偷饰去送人。要是直接偷了钱去买,现在也不至于被苏锦绣和李婉儿给联合起来收拾了。

苏智轩试着扭动了一下身子,还好,命根子面临的危机感终于消去了。

呵呵一笑,江氏有些不好意思的开了口。

苏智轩抱过了芷雨,小逗了一会子才用眼神与秦大勇打过招呼,招呼着俩口子进门去。

王氏与李氏连滚带爬的离开了锦绣和秦春兰之后,秦大勇也收了手。他不是为了打人而打人,他只想娘子别被欺负就行了。

秦家,夕阳已经沉下山头,院子里一片雾蒙蒙的漆黑色。可依旧可以瞧见院子里有几个人在拉拉扯扯。

锦绣晓得钟红的想法,可原谅她吧。她穿过来之后,就没跟那个秦春兰见过,实在是没多少感情。若说有,也是以前的苏锦绣残留在身体的一点记忆和感觉罢了。

没想到这会子听到秦大勇挨了打,她心上一急,竟跑的这般快。原本需要半柱香才能走到的田边,硬是让她用不到三分之一的时间给跑到了。

可是他却晓得事事护着她,护着孩子,也会为了她们娘三跟秦家那帮子人反抗。这,也就够了。她总不能要求他在她被秦家人欺负的时候,拿把菜刀将那些个人杀了吧。

“娘子,原来你是想做麻花来吃哩?也好,这样就可以少给雪儿买些零食了。”

这样也好,省得这一家子啥事都落到自个儿头上,累的慌。

“小雪儿,你再跑就要把爹爹给累死了呢,你舍得吗?舍得今儿个才给你买了糖果的爹爹吗?”老实的农家汉子,头一回说话,带起自己的小心思。这让芷雪有些难以适应,爹爹说话咋跟以前有些不同了?

“别了,先去看芷雪写字玩,待会子吃了饭咱再慢慢看。反正天色还早,你们也急着回去不是?”

陈氏听了,脸色不由一冷,“啥饿不饿的,这早饭还不是都得吃的嘛。你来的这么急,俺就不信你在家吃了。还是,你嫌弃俺家的饭菜没你家的好?”

小雨儿的疼痛好似真的得到了缓解,慢慢的哭声小了,消失了,呼吸也慢慢的平稳了下来。一双清澈水灵的大眼睛瞪的圆乎乎的,瞅着自个儿的爹娘,染上了几分可爱。眼角,还悬挂着几颗未滴落的泪珠子,看起来又有几分可怜的味道。

原来是小芷雨在哭泣。

“对、对不起,我,我也是无心的。我,我去摘点草药来止血。”说完,锦绣眼眶一红的跑开了。她记得爸爸教过她,苦蒿是可以用来止血的。这农村地方,别的没有,苦蒿可是多了去了。

“还搁这站着干啥?快点给老娘干活去,干完了,老娘倒要上门去好好问问那个小蹄子,她娘这些年都是咋教育她的。”

王氏一听这话,可就不爱听了。她心里本就后悔分家分错了,这会子她提这一茬,不就是为了让她心里不痛快。当下不喜,啥也没说的开始忙活起来。可她不说,不代表她身后的李氏不说。

“跟俺说说咋用,俺来试试。”请了别人来干活,总不好自个儿一家子都在一边站着看热闹哩吧。钟青这般一想,就开了口。

却惟独不见钟青他爹钟奎叔,锦绣四处张望了一下,半点影子不见。

关于这位风韵犹存的寡妇,锦绣也曾听闻过不少的传言。她根本不打算与这样的人有啥瓜葛,可碍于乡里乡亲的,做得太过又不好。她只得抬起头,对着余寡妇点了点头。

“你这贱蹄子,还真是不识好歹!有两个臭钱了不起呀,老娘就等着,等着看你们咋穷死,穷到回去求老娘!”王氏火气一上来,又开始乱码一通,李氏趁着这一阵仗,立马悄然抽出身子,慢慢朝着锦绣家的灶头移去。

钟红一听,是呀,这二嫂子娘家送来的东西,可不能被这些个欺负人的坏蛋拿走了。要吃,还不如给他们好了。起码,她这辈子都不会跟二嫂子有嫌隙的。

这一世,换了我,绝不会再任由你等肆意践踏我的尊严!

锦绣抬头,羞涩的瞪了他一眼。

冷水田里有三分之一的面积被秦大勇围了出来,用一道矮矮的泥巴田坎隔开了来。六块秧地好似豆腐块一般横在田里,除却了两两相隔之间的空隙有水之外,其余的全是泥巴露在表面。

每每那时候,锦绣就有些郁闷。

锦绣负责劈篾条,几根被秦大勇劈成两半的慈竹需要锦绣的加工。需要被加工成一指宽的细篾条。

古人说得好,上山容易下山难啊,还真是说对了。他们俩爬上长坟山的时候,轻轻松松,因为没啥东西可拿,秦大勇还能扶着她些。而且往上走,她也注意不到山下,自然也就不害怕。

现在的生活还不是特别富裕,芷雨吃得少,锦绣也就慷慨解囊了。她想着,等以后有钱了,一定给芷雪也好好补一补,自己也得补。

她急忙放下鞋子,拿起钱袋子转身抽出了被秦大勇揽住的身子,向床边走去。

“娘子,俺来俺来,你去坐着抱二娃哩。”

隔日一早,秦大勇便担起那些东西,出门赶集去了。

站在他的右后方,身子微微躬下,略微有些粗糙的手握住了他更为粗糙的手背,正要落笔教起来。就发现自己怎么也无法将他的手压下去,写到纸上。

“咦,东哥,赶紧过来吃饭哩。来,挨着俺和娃坐。”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这人啊,都是靠不住的。只有自个儿的一双手,才是自个儿的靠山,才是娘子和两个娃的靠山。他是没啥大本事,只会干这种下力的活计,但他就不信凭这一双手,他还养不起娘子和娃哩。

吃完了饭,秦大勇只歇了一会子就走了。扛着把锄头,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家门,走的时候,还嘱咐锦绣别太累了,还得他才走出了门,屋内就响起了钟红戏谑的声音。

“你这丫头,咋就为了件褂子鬼迷心窍了。咦,不对呀,你以前也常跟你哥去他们家,没见你跟锦绣这好过哩?不会是真有啥不干净的东西迷了你的心了吧,哎呀,俺的娃呀,娘不能让你这么的就被那不干净的东西给害了。走,跟娘去找你爹,让你爹找人给你起起去。”起,是土话,有的地方找八字先生给算卦趋吉避凶也叫起。

气势与突如其来的痛意,几乎同时震住了嚣张的李氏。

眼看着锦绣已经在捞盆里的猪草,就要进屋了,李氏想着自个儿今天一定要把苏锦绣气到,竟一把跑到了锦绣家的篱笆边,对着篱笆就是一脚。

“嗯,也是,反正也是喂野菜野草,大不了咱俩辛苦点,喂肥了,咱还能多卖点银子。看看这房子,虽然也能住,但咱总不能一直住在这里。得存些钱,重新建一个房子才好。那盖房子的地基,咱也还得跟人买才行。这一切,都还要很多钱啊。”

见芷雪自个儿玩得开心,也不缠着她要教了,锦绣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你搁这慢慢练,练会了之后,娘亲再教你更好玩的游戏。娘亲先去做活了,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