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棣一系列诊断也惊住了所有人,他们毕竟是这一领域的专家,都能从秦棣那一系诊断中琢磨出一些东西,哪怕是张锦华,也不能不收起蔑视之心。

他打破沉默,掏出了一本病历,没给秦棣做姬老病情上的介绍,直接道:“秦……医生,这是病历,记录了患者最近两个月的情况,你先了解一下,等一会我们一起去复诊,复珍完我们再辩证。”

----------

“嗯!嗯!嗯!”中年校长颔首,依旧是一副笑眯眯很好说话的样子,不过秦棣留意到,这位中年大叔脸部肌肉剧烈一阵抽搐,似乎很是不愿,现在,跟唐盈盈讨论一个不良学生的个人问题,然后在唐盈盈目瞪口呆下他轻轻错开一步,极其隆重地推出一位陌生的女子。

“没有!”秦棣赶紧回答,语气真诚,面对这位容颜气质皆是万中无一的美女教师,秦棣丝毫没有一点李伟口中的艳富。毕竟他不是愣头青,清楚这位“冰场”出十足的美女教师不是那么的好对付,不然她也不会是复大中文系颇有争议的教师……不过,要是把这个骄傲彻底,气质出众的美女教师压在床上狠狠揉搓,绝对是男人很自豪的一件事情。

“奇迹,这是一个奇迹!

这是一股无比强大的自信,感染了旁人,连几个要劝秦棣或者怀疑秦棣心存不良的路人也被这股自信给震住了。当然也有人估摸着这小子不过是骗骗小女孩,说一个无伤大雅的安慰话而已。不过也有自作聪明的家伙猜测秦棣或许真是一个医生,不信者也自然有之。

医院方面也不怕他跑路逃债,欠政府的债不是那么好逃的,各种残酷血一样的教训无一证明欠谁的钱都可以,就是不能欠共军的钱,所以医院根本不会在你出院前限制你人身自由。

不过就在这个家伙情绪到达顶点的时候,他一头冷汗地发现对面树灯下站着一位目瞪口呆的美眉,一脸把他当变态加鬼看待的惊恐神色,秦棣就像一只被屠宰的公鸡一样被人生生的拧断了脖子,喀嚓……彻底没声了。

秦棣心脏登时咚咚跳了起来!

模#样很厚道,也很礼貌,笑容十分的真诚……

秦棣显已经记不清。

“杀人偿命,我愿意为我棣儿偿命!”

却有病历在案,铁一样的事实。

但也有不信邪的专家,比如张锦华,他飞快拿出姬老爷子早年的病历疯狂翻阅,试图找出一点纰漏,却遗憾发现,病历上的记载,跟秦棣所说完全符合。

秦棣轻轻放下茶杯,瞥了一眼再无傲气的专家们,他掰着手指算了算,继续用他诊断心得道:“七年肝炎,久病成疾,最后引起肝脏硬化,这一拖,恐怕又有二三十年吧?从代常期,拖到失代偿期,然后引起上消化道出血、肝性脑病、肝肾综合症……最后,有癌基因出现,这大概就是病人所谓的病历吧?张院长,你看我说得对是不对?”

这是后一句“张院长”,秦棣明显带着讽刺语气。

这是赤裸裸的反击,一样是赤裸裸的打脸。

张锦华那张脸啊,顿时就相当好看了,一会红,一会白,哑口无言坐在椅子上,感觉威严扫地,脸面尽失。最滑稽是前一刻他还想诱导对方犯下“断章取义”的低级错误,结果秦棣连跟他辩论的心情都欠缺,直接摊牌,一击命中,根本不给他冷嘲热讽的机会,简单几句话的功夫,就将姬老爷子的“旧患”,以及如今病情分析得清清楚楚,最后还不失风度的狠狠将了他一军。

这样的结局对张锦华而言,何止是悲壮,简直就是一种无地自容的悲哀。

一群专家也未曾料到,秦棣的反击,是如此的犀利与厉害,竟把病情掌握得如此的彻底,更令人恐怖的是,他在没看过姬老以前病历的情况下,单单从病人身上就得出了如此精准的诊断,可见眼前这年轻人的医术,已经不是单纯用厉害能形容。

专家们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震惊的同时,心里也好不难受。

秦棣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他解气啊,这群龟儿子王八蛋竟敢跟他这位拥有神医无双的医生面前端前辈架子,摆脸谱,这不是找抽吗?

老子才是神医!

一骑绝尘的无双神医。

“不可能,不可能……你一定看过姬老以前的病历,不然怎么会对姬老的病情如此的清楚?因为这世界上没有哪一位医生,单从病身上就能推断出病人以前的病史?”张锦华片刻无地自容后,他恨恨地盯着秦棣道:“说,你是不是看过姬老的病历?你给我说清楚?”

“白痴!”秦棣轻轻的撇了撇嘴。

这一句话声音虽小,但整个室子的人都清得清楚。

“你说什么?”张锦华一听,火冒三丈。

秦棣理直气壮地道:“你这话问得太白痴,也太没点技术含量。你认为像姬老如此身份的人物,他的病历,是随便可以给人看的吗?是医生想看就能看的吗?恐怕在坐的专家,够资格看姬老以前病历的人,只怕也没几个吧?”

张锦华愣了一下。

不错,能触接到姬老以前病历的人,在场的专家们,也只有他和李祥希几个少数人而已。

但这丝毫没减轻张锦华心中对秦棣的憎恨,但秦棣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冷笑道:“世界上是没有一位医生单从病人身上就能推断出病人以前所患之症,所以才有诊断,才有各种医疗设备,才有医生,才有医学,才有最简单最直接辩别病因的方法。如同中医四诊的望诊,可以通过病人面目、口、鼻、齿、舌和苔、四肢、皮肤进行观察,以了解病人的“神”;闻诊,可以通过病人声音,呼吸、咳嗽、呕吐,鼻闻病人的体味、口臭、痰涕、大小便发出的气味,推断出病人病症;问诊,问病人起病和转变的情形,寒热、汗、大小便而知病理;切诊,可从病人脉博跳动中洞悉到病人一切身体情况。”

一番话洋洋洒洒,一气呵成。

却是最基本的诊断方法。

在坐的医生基本都学习过。

但这跟秦棣推断出姬老以前病历有什么干系?

那位自始自终胸有成竹,一副云淡风轻模样的秦棣同学终于给出了答案:“我为什么能从病人身上推断出病人以前所患的病症?原因很简单,因为我洞悉到了病人的脉博。所谓病从口入,食物入胃,所产生的一部分精微之气输入肝脏,再由肝将此精微之气滋养于筋,注入心,再由心输送到血液,到达于肺,肺又将血气输入全身百脉之中,我由脉博的跳动,洞悉病人体内血气和阴阳的变化,便可以判断患者以前所患的病症,亦可判断病人的生死。”

秦棣一语,石破天惊。

这一精彩的脉象论源自内经,是脉诊的精髓,包括了要、领、精,微,唯有真正火候达到至精至微的境界,方才能从病人脉博跳动的细微之处,诊断出病人以往所患的病症。

洋洋洒洒,一篇脉论,其中蹦出大量中医晦涩的专业术语,一群名医专家们被轰炸得云里雾里,被打击得无以复加,只有名医中那位唯一的中医赵大夫,勉强而吃力的认出这篇脉诊论,出自皇帝内经的经脉别论篇。

但与经脉别论篇不同的,一个只存在于理论,一个已经把理论运用到病人身上。

其医术之厉害,饶是这位自认为在中医界也有一席之地的赵大夫也自叹自己望尘莫及。

姬忠信终于动容,一双眼眸看着秦棣,全是震惊。

秦棣依旧是那副平平静静的该死嘴脸,语气尖酸刻薄继续狂轰乱炸道:“至于我为什#么知道病人以前的用药?很简单,用中医学来说,是药都有三分毒?药物被人体吸收,自然会引起人体其他内脏的伤损,使其脉象的跳动有异…………所以,只要洞悉到病人内脏的损伤,就能洞悉病人以前的用药?比如双氢克尿塞,可损害肺血管内皮细胞,使血管通透性增高而引起肺水肿;又如阿斯匹林伤肾,克林霉素伤肝,阿司匹林久服伤胃……只要从这些脉像的旺盛和衰弱,内脏的损伤程度观察,就能大概分析出,病人以前的用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