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感觉到一个温热狭窄的管道已经封闭,按着她后脑的手又紧了紧,使她无法自由地摆动脑袋,这才扭动着屁股,向前冲她会穿这件旗袍出门,沈惜不怎么相信。

沈惜明显能感觉到,袁姝婵对自己不光充满友善,无形中已经亲昵了许多。

孔媛的男友叫吴昱辉。吃饭时大家聊起来才发现,原来他和施梦萦还是校友,这种奇妙的巧合令三个人都产生了一些感触。

又过了将近一刻钟,卫生间的门才打开。

只是,由于徐芃的加入,话题就不再涉及刚才那稍显露骨的肉体痛苦。苏晨主动问起徐芃,就他的经验而言,什么是让男人感觉到最难受的事情。

“那倒还好……”沈惜喃喃自语。他的整张脸皱在一起,这确实是个不太好解答的疑问。尤其是,在他确实希望能够给予对方一个有帮助的回答的时候。

“为什么?”施梦萦听得很认真,突然插口问道。

“当然我不懂心理学,不敢说怎么做是对的。老何怎么说?有没有说这样会好一些?”

“沉哥,有客人问我们书店有没有一本叫什么《菲斯芭夫人和尼鲁的老鼠》的童话?我找不到……”

巫晓寒再次被按到在沙发上,这次是仰面朝上。连身长裙的上衣部分被粗暴地扯开,前搭扣的胸罩被拽开,露出一对圆挺的俏乳,一如少女时代的粉嫩的乳头高耸,双乳随着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乳浪如醉。白皙的肌肤,在灯光和阴影的轮回遮映下,现出玫瑰色与灰色交相闪烁的美景,是种夺人心魄的媚艳。

汪晨、许茜都在一旁臊她。

换成周晓荣,大概会直接压上身来,自己爽过再说。

刚到一楼的楼梯口,就听到从巫晓寒所在的房间隐隐传出她说话的声音。房门是关闭的,从门缝中露出灯光。在这种情况下,沈惜仍能听出巫晓寒语气中的愤怒,可见她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和模样。

前女友相信他一定能做到。

施梦萦把腿向被子里缩了缩,离开和这个男人的接触。她刚才匆忙擦了下身,本想穿上衣服立刻走人,却被徐芃拦下,劝她休息一会。恰好她这时处于一个完全不清醒的状态,根本没有自己的主见,居然没有坚持走,而是都开被子,赤裸裸地钻了进去,靠在床背休息,只把头露在外面。

徐芃像打桩一样撞击着施梦萦。

沈惜回到家换好运动服,把球拍和其他装备塞进羽球袋,再随便取了两套换洗内衣及t恤、亚麻长裤等,塞进一个小旅行包,匆匆出门随便吃了些东西,一点时间也不敢耽搁,直接开车前往城北体育中心。今天起床就有点晚,又没忍住和袁姝婵大干一场,距离和宋斯嘉约定的时间已经只剩不到二十分钟了。

差两分钟到下午两点时,沈惜终于赶到体育中心的羽毛球馆门前。

宋斯嘉已经在等他了。她一身亮蓝和暗红交错的羽球服,身背羽球袋,随意而立,引得无数来往男人注目回头。

宋斯嘉只比巫晓寒略矮,明眸皓齿,气质秀雅。因为酷爱运动的关系,从小到大,她一直保持着完美的身材。胸部或许不算惊人,臀部或许不算肥美,但比例绝佳,长腿纤腰,前凸后翘,增减一分都会令人感觉遗憾。

她是那种拥有奇妙的混合气质的女子。若将长发披下,穿上职业套装,你可以说她是高冷的职业女性;若将马尾辫扎起,像现在这样换上一身运动装扮,却又绝对可以冒充一个阳光美少女;若见过她热裤吊带,在热情的音乐中翩翩起舞,说不定会认定她是一个迷乱小太妹。如果叫一帮男人来猜测她的年龄,保证会从二十二三岁猜到三十三四岁,绝对莫衷一是。

每次见到宋斯嘉,沈惜总是像回到十年前的春日夜晚。清风徐徐,虫唱声声,他走进那幢带着沧桑感的老教学楼,缓缓拾级上楼。三楼转角处,蓦然于众人丛中,他骤然见到那个女孩。

轻寒细雨情何限,为君沉醉又何妨?

每到这样的时刻,沈惜心中便满是欣喜、遗憾、宽慰、伤感混杂的情绪。

过了这么多年,沈惜并没有刻意让自己停留在无谓的留恋里,他从未放弃寻觅和尝试,可也正因为这样,他才更加真切地意识到,无论他可以多么认真地去和一个女人交往,无论他可以把多少关心和眷恋送给别的女人,但他心里总有一个角落,是留给面前这个女人的。

这是他此生最爱的女人。也是现在他生命里除了姐姐沈惋外,最亲近的一个女人。

但是,她并不是他的爱人。她只是他的“妹妹”。

宋斯嘉和沈惜同岁,比他小了四个月。他俩仿佛宿世有缘,一见如故,在沈惜帮助她所在的人文学院准备校创业大赛的第二周,她就大大方方地开始叫沈惜“哥哥”,沈惜也全无顾忌地认下了这个妹妹。

谁都以为这不过又是一段无创意的“哥哥”、“妹妹”桥段,不过就是恋人关系的一个无聊过渡。可所有人都大跌眼镜,他们不仅把这段关系保持到了毕业,甚至一直保持到了今天。

沈惜在认下这个妹妹之后好几年,才意识到自己错了。但出于各方面原因,他从没表现出任何异样。

所以,直到今天为止,所有同时熟悉他们两个的人,都已经认定他俩简直就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妹。甚至有人明明就在当初他们初相识的场合,多年以后记忆却发生了混乱,坚持认为他们就是有血缘关系的表兄妹。

去年宋斯嘉结婚那一天,沈惜前往道贺。他并没有坐在同学好友的那些桌,而是被宋斯嘉安排在了自己亲朋这边。

宋斯嘉的家庭也不觉诧异。大三那年,沈惜第一次去宋斯嘉的家里做客,她向自己父母介绍沈惜的时候,就说:“爸,妈,他是我哥哥,叫沈惜。”

沈惜作为娘家哥哥,而不是朋友,送宋斯嘉出嫁。

这好像是一个很哀伤的结局,但对沈惜来说,似乎又是最好的结局。

那一天的新娘,嫁衣雪白,笑靥如花。沈惜幸福于她的幸福,为自己心中的情感默默顿下一个句点。

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任何人的错。只是,他们两个,一直都处在不那么契合的时间轨道上。

不过,这都是过去的事了。总不能永远纠结在内心深处。

再过两个月就要度过自己结婚周年纪念的宋斯嘉,一如以往,恬静、优雅地站在路旁树下。看到她的身影,沈惜内心的喜悦还是压过了伤感。

沈惜不会因为宋斯嘉早到了一会就表示抱歉,当然,对别的女人,他一定会为此说声不好意思;宋斯嘉也不会因为沈惜比自己晚到了十分钟就表示不满,虽然,在对别的男人时,她至少会半开玩笑地抱怨一句。

他们彼此间的亲近和默契,或许超过绝大多数的男女朋友甚至夫妻。

这也是沈惋为什么总会在沈惜面前念叨,为什么一个好好的弟媳,最后却变成了妹妹。

她绝对有理由抱怨。某种程度上,宋斯嘉也是她的闺蜜。大学时她们同届,同样就读人文学院,无非不是就读一个专业而已。她们还都是学生会的优秀学生干部。大三时,沈惋是学生会副主席,宋斯嘉是秘书长,合作一向愉快。

其实,宋斯嘉当时即便担任体育部部长,也完全够格。她酷爱运动,擅长排球、羽毛球,也是高烧级的足球迷。高中时,她曾因参加校排球联赛而造成左前臂骨骨折。

以宋斯嘉的技术能力,沈惜如果不倚仗男性的力量优势,恪守男生和女生打羽毛球时禁止大力扣杀这一潜规则,他是很难单纯凭借拉吊或者网前小技术完胜于她的。

棋逢对手。

一般来讲,包场的第一个小时,沈惜和宋斯嘉会占据一个球场,捉对厮杀;第二个小时,则会找一对其他的男女搭档,来上一场混合双打比赛。

迄今为止,他们还没有在这个馆里遇到一对能在默契度上超过他们的非职业搭档。

两个小时的时间倏忽而过。下午四点这个时间有些不尴不尬,宋斯嘉照自己婚后的习惯准备回家洗澡做饭。沈惜今晚答应要为袁姝婵做顿晚饭,也准备离开。

他们一道收拾好球拍、装备,从羽毛球馆走出。球馆东边有一排由七块街头篮球场组成的空地,由近三人高的铁丝网相隔。这里一向是十分热闹的所在,许多人在傍晚时分过来打球,许多人则是吃完午饭就到了这儿,现在已经是大汗淋漓,到了准备回家的时候。人来人往,活力四射。

两人从篮球场边的路穿过,走向出口。沈惜的车停在东侧出口边的停车场,而宋斯嘉家所在的小区就在一条街以外,步行不过十分钟,站在出口的位置,几乎就能看到小区的正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