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个球!”我恨恨地说,“在城北耶,中午时间短了!”

“可哥哥,今天怎么啦,连妹妹都不让进屋啦?”皓洁娇嗔着道,“是不是带什么不该带的人回家了哇?做得这么神秘!”

搞定了这件事,我感觉心情出奇的好,人在公交车里,心早就飞回家里了。我想象着不久的将来,我和你,还有爸爸、妈妈、许朵,我们一起团坐在家里,吃着团圆的饭,看着春晚节目……这时,腰间的电话却响了起来。我接过来看,原来是虹姐的。

“谁说的那样?”我茫然地道。

可是,尽管这样,我站在那里,依然没有动。我明明知道苏姐是希望我替她脱衣服的,因为前两次都是那样。两次我都清楚地感觉到,我在帮她脱去一丝一缕时她隐藏在内心深处的原始**的迅速复苏。可是今天我却没有去帮她!我似乎在忌惮我自己都没意识到的什么东西。

皓洁终于起床了,她实在不好意思叫我拿她吃空了的碗去放。

“可哥哥,不用这么感动吧?”皓洁也许是见我这样子有些奇怪吧,显得很惊讶。

其实我怎么能不信呀?她这是记着我的“利息”了呢,要我记住了好每周都去偿还!

“怎么不行?”我应道,“怎么,真的要我上门服务啊?”

“你是哪样的人?”许朵冷笑不已。

不过,能不能行不问怎么知道,问问促醒中心的医疗价位,能去就去,不能去就算了,问问又何妨?

“你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我再次抓住她的手,她的手冰凉冰凉的。

“不!”苏姐激动地道,“小萧,你的妻子还在,还活着!你比我幸运多了!”

“说吧,是不是家里又有困难了?”苏姐小心地问。

“罚他给妹妹们倒酒!”

“姐夫,我们分头想办法吧。”许朵说,“你向你那个一出手就给你五千的苏姐借借,或许能成。我也去想想办法。最迟我们要在周日要借到钱,因为医保办周一上班就要催款。”

我避开她的手,长跪起来,捉住你的手,喃喃地道:“晴儿,你刚才是真正地流泪,对不对?告诉我,你刚才是真正地流泪,告诉我啊!晴儿,你醒醒啊,醒醒,快醒过来告诉我,刚才你在流泪——呜——呜——”

“你竟然骂你舅舅?”妈妈似乎急了,“我不活了我!”

“你真棒!”女人最后瘫软在床上说,那一脸的幸福满足给我这个“工作人员”极大的鼓舞。

“别叫我妈!我不是你妈!”妈妈气哼哼地,一阵剧烈的咳嗽,把她咳得脸泛红潮,也许是痰涌了上来,她起身便往洗手间去。爸爸悲哀地望了我一眼,摇着头道:“萧可,你怎么能这样?”

许朵用她那双细滑柔嫩的小手抚弄着我的上衣扣子,一阵抚弄便解开了,那双小手很自然地就伸进了我的胸口。

晴儿,你看看你这表妹,她就真不怕我是色狼!

“小萧,真是亏了你了!”

回到家,爸爸妈妈正坐在沙发上等,我问:“你们吃了吗?”

“不会吧?”我故作惊讶。其实心里也确实是这样想的,女人的身体保养得不错,尽管有点点发胖了,但绝对不显臃肿,这样的女人正是不少男人都喜欢的那种成熟丰满的类型。

余辉已经走了,屋里就我和许朵两人,为了不让人看了说闲话,我故意不关门,许朵却前脚进门,后脚一磕就把门关上了。

我急了,冲她大声地说:“许朵,你也是大人了,你应该知道我晚上时间很宝贵的,有什么你还不快说,难道你要你姐姐在家里瞎等!”

苏姐一进房间便要脱衣服,我连忙上去殷勤地帮忙。见我上去,她便懒懒地将双臂平举了,等我去脱。我站在她面前,帮她先褪去外套,松了领结,然后解开她雪白的衬衣。

“我没瞎说!”皓洁道,“我爸亲口告诉我的!”

“萧可,你是头猪!”许朵突然暴怒了,将腕上的手袋一滑,顺手就朝我扔了过来。

洗漱毕,我又接了热水来给你擦洗,按摩,舞弄了半天,吃完饭都快八点了。我这才和皓洁出门下楼到门市去推车。

“真是个活宝!”妈妈皱着眉说,“还没吃饭的吧?那就坐下,我去给你拿碗筷,别动你萧哥的筷子,你就不怕不卫生?”

她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还?我拿什么去还?难道把我卖了去还?可是我也值不了三十万呀!

记得吗,只要你将**呈现在我的面前,我的眼睛便会发出贪婪的绿光(这可是你笑话我说的),都会忍不住把你抱住,然后从头一路狂吻到脚,直吻得我们两人狂乱地交合在一起,狂泻了原始的**方才作罢。

舅舅是我们的大恩人,我是装着一副不由得高兴起来的样子将他迎了进来的。你知道,我哪高兴得起来啊!

“萧可呀,你可别怄坏了身子啊!”妈妈也劝,“我和你爸身体都不好,我们还盼着你来养老哇!你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你可叫我们去依靠谁呀!”

我找到了力度感觉,做起来手上就轻松了些。

“你来了姐姐怎么办?”许朵站起身来,语气变得十分冷淡,“难道让她一个人在家?让她通宵不进食、通宵不翻身、通宵不取尿不湿?”

她的话像放鞭炮,似乎很气愤,又似乎很失望,脸上的表情也特别地复杂。

“你姐夫叫皓洁帮着服侍你姐姐呢。”妈妈解释说,“看你,像要把你姐夫吃了那样儿!”

“皓洁能服侍好姐姐吗?她可是什么都不懂!”许朵恨恨地看着我,眼睛里似乎要喷射火焰出来了,烤灼得我特别的难受。

我感到满心的热情在渐渐地

被一种凉意冲淡,这种凉意渐渐地变得几乎就能浸透了骨髓。晴儿,许朵她竟然这样说我!

我默然不语,你知道,我这人受不得抢白,一被人抢白我就会不再说话。我默默地在妈妈床前坐下。许朵也不再说话,好一阵尴尬后,她才对妈妈说:“妈,我回学校去了。医生说你可以出院了,手续我已经办好了,为了姐姐,你就先出去吧。可是千万别太激动,太动怒气。以后我再到促醒中心去看你和姐姐。我,走了!”

她说完,用眼斜了我一下,转身就出去了。我心里很是不甘,站起来道:“我送你下去吧!”

许朵回头看了看我,没有出声,像是默许了。

她回头的那一瞬,眼中似乎流露出了一种幽怨,一种凄凉和无奈。我的心顿时像被谁用手死死地揪住了似的疼痛。

我紧跟着她下了楼,到了医院门前的花圃。她站住了:“姐夫,别送了。”

她的声音轻轻的,柔柔的,让人几乎为之肝肠寸断。我也满怀凄凉,我有很多话想对她说,可是她很快就从那种凄凉的境界中挣脱了出来:“姐夫,我走了!”

她语气又变得坚决了起来,而且转身就走,没有一点迟疑了。

我紧跟上去,拉住她的手:“把电话号码告诉我,你为什么换号码?”

她回过头来,使劲挣脱我的手,陌生地看着我:“姐夫,我电话都扔了!”

“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在外面租房住?”我紧逼着她问。

“关你什么事啊!”她一听我问租房子的事就火了,瞪着眼吼道,“你是我什么人,管这么宽!”

她声嘶力竭的叫声引来了不少人的张望,一个个都将疑惑的目光提防似的望着我。我羞愧得要死,木然地呆站着,一时便觉得手足无措了。

趁我呆站着,许朵飞也似地跑了。夜幕下,她跑远去的背影,在花圃那些枯木的枝条间,显得那么凄凉美丽,却又那么绝然无情。

我木然站立,脑子里一片空白。我仰脸朝天,看夜色笼罩着的天空,想在那阴郁黑暗的地方找到点什么,可是,阴沉沉的天空里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一丝丝风,轻轻地从脸颊边拂过,带走两腮的泪水的凉意,直透心底。

我看了看四周,见并没有人再注意我,连忙擦干净了脸上的泪水,吞咽了莫名其妙地进入了喉咙里的涕泪。我心里似乎有个声音在呐喊,呐喊着:“许朵,求求你了,别这样对我!求求你了,我有好多话想对你说!这世界上,出了你能理解,没有谁会理解的,哪怕你姐姐醒来,她也未必能够理解的呀!你听我说说,好不好?”

这声音谁也听不到,却能够在我寂寥的心灵上空缭绕,像深山巨谷的一声闷雷,久久地回响。那声音的震波,直震得我的灵魂像被一双巨手撕裂成了两瓣,血淋淋地晾晒在高山之巅。

因为怕妈妈看出蹊跷,我不敢马上就上楼去,只好在花圃里,装出一副赏花的样子,徜徉着,尽管眼中什么也不见。我心里只想着快些恢复平静,然后好上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