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朵哇,她今天打电话,告诉我真相了!”妈妈平静地道。

我还是没有动,只拿眼睛盯着她,看她先将上衣脱尽,又去脱下装,直脱到春光如水银般铺泻,终于让她那美丽的**发出刺眼的光芒,像灯光下飘动着的雪白的缎子,又像阳光中流淌着的清冽的泉水。

“可哥哥,吃完了。你做的饭菜真好吃!”皓洁笑着说,一脸满足的样子。

“吃饭没有?”我心里一酸,是啊,吃饭没有?我今天好像连晚饭都还没吃!

“哥们,我这像和你开玩笑吗?”余辉正色道,“把号码记下,自己抽时间打过去!”

“姐夫,我要好好读一下书,所以以后回家的时间就会少些了,没别的意思!”许朵说着,开了门,似乎在门口做了个深呼吸,这才拉着旅行箱出去。

“我——你该知道的啊!”事实上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样子的人了。

我放弃了寻找,又坐下去看资料。又一则消息像强心剂一样令我兴奋不已:一个植物人昏睡两年后,终于苏醒了过来,从某促醒中心回家了!

许朵像是在酝酿情绪,鼻翼翕合,好一阵后,突然哇地大哭了起来:“哇——姐夫——”

“小萧,你说,你的经历是不是很惨?”苏姐突然问到了一边。

我更加惊讶了,苏姐简直就像看穿了我的心事!她说话的声气很温柔,让我一点都没有丢面子的感觉,便点了点头说:“岳母又突发脑溢血住进了医院,现在还躺在病床上,短时间出不了院,需要一大笔医药费,我现在是走投无路了。”

“大家让让——”苏姐拉着我挤进人群,大喊着,“弟弟们站一边去,妹妹们,大姐隆重向你们介绍一个好男人!”

“也只好这样了。”我说,“不过我提醒你,不许你再借高利贷!”

“姐夫,我没瞎说!”许朵道,“你是太希望姐姐醒过来了,所以你观察才不能仔细,你再仔细看看,姐姐这边眼角有一滴,那边怎么没有呀?谁流眼泪会只有一只眼睛流的?这一定是妈妈刚才给姐姐洗脸时留下的水渍。你想想,你平常和姐姐说那么多好听的她没感动,没流泪,今天隔着一间屋听我们吵了两句嘴,她就伤心了?我不相信,打死我也不相信!”

“别用死来威胁我,妈!”许朵道,“我的事,谁也管不了!骂舅舅?亲舅舅会落井下石?亲舅舅会趁机夺占外甥女的杂货店?我骂的只是狼心狗肺的东西!”

我知道自己的职业,说好听点,叫休闲按摩,说难听点,就叫色*情按摩!自己离当鸭子,也就只差一步了。

妈妈在洗手间大声地咳着,咳得似乎有些异样了,爸爸不放心,便也跟着进了洗手间。

我松了口气,现在我有一种预感,预感自己今天注定日子难过。

晴儿,现在我要搞定你的小表妹,可以说是不用吹灰之力。一方面,她已经动了春心,我只需在言语上稍加撩拨,她就会甘心被擒的。另一方面,现在家里就只我和她两人,孤男寡女的,没事都可以弄出点事来,何况她不但对我本就有好感,此时又被我在你身上的毫无色*情意义的擦洗所撩拨呢!

“小萧,晴姑娘好些了吧?”

“还没有,等你呢!”妈妈说,“饭菜都做好了,都快冷了哟!”

“你才是只有二十四五的样子!”我说,心道:就算你已经三十五六了,我也不能说你有那么大岁数了啊。

我的休息室很窄,不足十个平方,室内只有一张床,一张小桌子,一把椅子。我给许朵倒了杯开水,递到她手里。她顺势坐在了床沿,我便在椅子上坐下了。

许朵在前,走过一段冬青夹道的卵石甬道,又转过一片竹林,最后来到了一株紫藤下,见四周没人,她终于停了下来,我们便坐在了紫藤架下的石凳上。

雪白的肉色在我眼前一闪,我的头便不由得一晕。

“你转来,我说——”皓洁见我急着要走,忙出来拉住我的膀子道,“你这人真没劲!”

我一闪身,伸手抓住了手袋,皱眉道:“许朵,你干什么?”

“我信你个头!”妈妈走出卧室嗔骂道,“你萧哥昨晚告诉过你他今天要起早出去找工作的,你总是记在心上了,日有所思,便夜有所梦了。”

“姑,你这么说好像我可哥哥有传染病似的,——喂,可哥哥,你有传染病没有?”娃娃脸扭头对正在往里搬行李的我喊,一脸的笑意。

我不知道有什么事,见妈妈神情很庄重,以为肯定是很大很重要的事了,呆站着不肯动。

晴儿,你知道我喜欢你缎子般光滑的皮肤,喜欢你玲珑优美的曲线,更喜欢你性感的双峰和两峰之间的迷人的胸沟。以前,你还拥有一张让女人嫉妒得要命的脸。那时的你,简直就是我心目中的仙子。你还记得我常问你的问题吗?你为什么要让我拣这么大的便宜?你一朵鲜花插在我这堆牛粪上是不是不划算?按说来,你应该找个人帅钱多的主儿才对得起你的这张脸和这副身材!我除了人长得还差强人意之外,钱,可是太少了点啊!你每次都笑着不肯回答,实在逼急了,就会忍不住地骂我:“死相,人家喜欢你裤裆里的玩意儿,你听了是不是特高兴呀!”我捞了个没趣,便总会一把将你按倒在床上,狂吻一气,然后一溜了之,气得你把床上的枕头、被子一阵乱扔,我便在客厅或者另一间卧室哈哈大笑。

我在客厅发了一通感慨,默默地掉了一阵眼泪,想到了你,便又回到卧室来了。

妈妈劝着我,自己却呜咽着哭出了声。

我连忙说:“好,马上。”

我摇摇头说:“不要,只是腿抽筋,过一会儿就没事了!”

两个警察看样子也没真心想帮我,听我这样一说,便继续巡逻去了。我在地上坐了一会,觉得能站起来了,于是鼓着一股劲,在钻心的疼痛中站了起来。虽然还有点摇晃,但我总算站起来了。

我拍拍身上的尘土,整了整衣衫,感觉伤得还不至于死人,于是拦了辆的士回公司去。

一进公司,余辉就像看怪物一样地看我:“我说哥们,不会告诉我,你和别人打架了吧?你可是天底下最安分守纪的良民啊!”

“没有的事!”我掩饰着,“下车时拥挤,摔地上了,把脸擦伤了。”

“你骗得了我?这是擦伤吗?这明明就是拳击伤的,泛青哇!告诉我,谁他娘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动我辉哥的哥们!”

“真的没有的事,就一个狗扑,娘的,撞地上了!”我故作轻松地说,“让我休息,别烦我!不然哥们下午罢工!”

“好,好,你休息,休息!算我他娘没说!”余辉笑着重重地拍着我的肩膀,走了出去。

我咬着牙使劲忍着,这家伙的手真重,拍得我冷汗都出来了。

晴儿,也许我的全身都是伤了!

艰难地工作了一下午,我终于可以回家了。

一想到回家,我就心里酸痛。全身的伤也开始火燎火烤似的难以忍受。我想先去附近的诊所看看伤得怎样了,却又担心家里,最后还是放弃了去医生那里看看的念头,心想医生可能也无非就是用酒精消消毒,打点消炎针之类的,要是这样,我还不如回家去自己消毒,再吃点消炎片就行了。

回家时,我怕皓洁看见我的狼狈相,只得偷偷地往另一条街回小区去,好在今天不用上门市去停单车,省得被她发现自己这模样问起来,自己解释不清。心里却怕她此时没有在门市,而是正在楼上家里。如果是在家里,那就怎么也躲不过她的盘问了。

好在皓洁并没在楼上。我为防止她上来,一进屋就给她打了个电话,说我回家了,叫她不用上来了。

稳住了皓洁,我似乎忘记了伤痛,因为我又是一阵忙碌,顾不上伤痛。忙过了该忙的,等歇下来了,我全身的伤就又开始痛了。

坐在你的床前,我茫然地拿出电话,几乎是不由自主地按下了许朵的号码。

又是关机!

我拿着手机,眼里泪如泉涌,一种伤心的大恸袭上心头,扩散至了全身:“许朵,你开开手机听我说说话啊,我想听你的声音,我真的想听听你的声音——”

我无力地垂下手,手机滑落到了你的床上,我茫然望着窗外,眼里什么也看不见,不是泪水模糊了视线,而是因为脑子里是一片空白。

这样站着,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直到一阵“丁冬”的门铃声响起,才把我从几乎是绝望的伤心中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