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姐见我不吃了,便问:“小萧,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苏姐从大理石桌上端了杯调好了的红酒递给我,碰了我的杯子后说:“请!”
爸爸一直都懒得管我和许朵的事,出了这事以后,他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打击,现在是更不想管我们的事了,由着我们一起回去。其实,我们就算在一起,许朵也没有以前那种心情和我纠缠,我也不可能在现在这种时候有心情想我们之间的这种乱七八糟的事了。
“她什么都不知道,她伤什么心?”
“你有什么资格管我的事?”
去莲花小区的路并不远,我没用到二十分钟便到了那里。
许朵表情却轻松自然:“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你给姐姐买床了?还买了电视?”
“既然进来了,就给我打下手!”我说,“去,帮我接一盆水来。”
妈妈不再说什么了,我推着你出了门,进了电梯,出了楼。晴儿,我们先去小区花园里散步,怎么样?
“那得什么时候啊?”皓洁再次失望地道。
因为有了刚才在楼下门口的交谈,我们便算是熟人了。她躺在床上,一边享受我给她的按摩,一边找我说话:“兄弟,今年多大了?”
我不知道还能有什么小姐会来找我,忙出去看,却见许朵站在顾客休息室东张西望,见了我,她便笑了:“姐夫,你出来了?”
许朵在花园门外正焦急地徘徊,见我从车上下来,立即便停了下来,站在原地不再动了。
晴儿,这不是一宗买卖那么简单,这是一个老板对她手下员工的信任!信任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可以眼前马上出现我当上“苏姐指压连锁”某分店经理的情形!
皓洁笑道:“可哥哥,守门市很无聊呢,我装台电脑上网玩啊!”
“门市已经卖给舅舅了,不她守,难道还要我守?”我没好气地道。
“哇,这么经典的台词呀!”皓洁惊叫道。
“疯丫头来了,什么鸟啊雀的,话都不会说了?”妈妈见果然是侄女来了,高兴地站起来,“快放开你萧哥,这么大丫头了,还这样疯,都不怕人闲话!”
我放下锅里正弄着的饭菜就要来指挥家具的安放,妈妈忙叫我进厨房去,并说:“你自己该干啥干啥去,别管这里,这里有我、有你爸和舅舅就行了!”
我将你轻轻地放进了浴缸,把你的头高高地仰放在缸沿,先替你洗了头。晴儿,真惭愧呀,让你成了短头发!不过,现在总比刚做完手术好,那时你还是个光头呢,呵呵!
晴儿,客厅里原有的一切全不见了!窗帘、沙发、电视柜、电视机、饮水机……剩下的只有四面墙壁,空空的客厅,阳光从窗外射进来,像金色的瀑布一样挂落,汇聚在地板上,那光反射到东面的墙壁上,墙上便似乎有金色的月光流泻,显得特别的美。你知道,我平常容易被一些生活细节感动,可是,今天我却再也感受不到阳光的温暖和美丽了,泪眼朦胧中,我只觉得命运对我们太不公平了,我只想狂叫出声,只想把心中的痛苦和无奈喊出来,让老天听听,让人们听听。可是,我无法喊,巨大的悲哀像千钧巨石压在胸口,压得我连气都喘不过来了,晴儿!
我被保安带进了电梯,押回到了病房外。
“开始吧。”客人在床上催促道。
又是上门服务!
“我跟你按在公司按摩收费那样算,我的两万块什么时候用光了,你就可以不给我按摩了。”苏姐又说。
“那怎么行?”我急了,“钱我是要还的,按摩也是要搞的,按摩就当是给你的利息吧。”
“随你吧,呵呵!”苏姐很开心地笑道。
“苏姐,你怎么独独对我这么好呢?”我不解地问。
这是我一直难解的一个迷团,她为什么会独独相中我呢?难道因为我的不幸?还是因为我真的技艺超群?不对呀,公司有我这样技术的大有人在,而经历比我还坎坷的也是大有人在呀!
“想听真话?”苏姐问。
“当然想听真的!”我说。
“听假的呢,我可以说,因为你是我的员工,我应该关心你!”苏姐笑道,“听真的呢,有两个原因。”
“哪两个原因?”我几乎是迫不及待了。
“一是你的遭遇让我产生了对你的同情,而你对妻子的不离不弃又使我对你产生了尊敬。”苏姐缓缓地说。
“二呢?”我问,在满足了一点点虚荣之后,心里似乎想得到其他什么原因,潜意识里有一种犯罪感在升起。
“二是因为你外表有点像樟楠,而你的按摩技艺更是像极了樟楠。”苏姐喃喃地道,“现在知道为什么了吧?我真怕哪一天喝醉了酒,把你当成了樟楠,一下子把你给
强*奸了!哈哈!”
我突然想起,进苏姐卧室时看见的那个婚纱照上的男人,似乎确实与我有几分像,于是恍然明白。
听她说“强*奸”,我笑着道:“那我可求之不得了!”
“真的吗?”苏姐暧昧地问。
“真的!”我笑道,也不知道自己的潜意识里,到底是不是真有这个因子。
“那你今晚在给我做的时候为什么连小弟弟都没雄起?”苏姐笑道,“是不是我已经老得引不起男人的**了?”
“苏姐,我这是职业疲倦,与你无关!”我连忙解释道。
“职业疲倦?”苏姐惊讶地道,“新名词。”
“我瞎杜撰的,就是现在上班的时候,我不再经常勃起了,已经成了职业疲倦了。”我笑道。
“这样我就放心了。”苏姐笑道,“我还怕你趁工作之便,把我给做了呢。哈哈!”
“也难说哦!”我笑了,扪心自问,自己会吗?这还真难说!
“小萧,和你在一起我感到真的快活!”苏姐道,“你真的就是我的樟楠复活了!”
我一愣,好在现在是在车上,要不然这句话后面往往伴随着亲昵动作呢。
“到了。”我说。
“到了?真快!”苏姐茫然若失地道。
我下了车,看着苏姐的车远去之后,才上楼来。
上楼后我好几次拨打许朵的手机,她都没开机,真是急死人了。真怕这丫头为了借钱而乱碰乱撞,我得早些把借到钱的事告诉她呀!
晴儿,现在时针已经指向了两点,看样子再也等不到许朵的电话了,我得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