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大早,许朵便匆匆走了。等我晚上下班回来,她却给家里打来个电话,叫我到人民花园去见她。

“不知道。”余辉说,“到我的办公室去,你自己问她吧。”

钱,钱啊,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钱!

“操,昨天你不是都答应苏姐了嘛!”余辉不满地道。

“什么叫我也梦见了?难道你也梦见了?”皓洁忽然兴奋起来,“可哥哥,说说你们在梦中相见的情形。”

“萧可,快来吃,看菜都凉了。”妈妈说。

呼吸了新鲜空气,我走到床前,俯下身去,吻了吻你的额头,你感受到了吗?晴儿,你一定感受到了,对不对?昨晚你走进我的梦,不就是你感受到我的需要了么?梦中的你还是那么漂亮,还是那么性感,还是那么活力四射。你让我感受到了我和你的灵魂仍然在一起,我们还是能够相互融入。我们的灵魂,依然相互依偎在同一株命运的大树下,那是一株能遮蔽任何风雨的大树!

晴儿,我够仔细了吧?

晴儿啊,我想好了,就是再苦再累,我也要让你苏醒过来。虽然我用光了你的钱,也花光了你父母的养老费,还向亲戚朋友借了五十来万,但我并没有把我们的杂货店卖出去。我实在不忍心卖出去啊!我知道,那里有你多年的心血,如果卖出去了,你会伤心的。你的舅舅实在是好人啊,就在我走投无路准备卖杂货店的时候,是他毅然拿出三十万块,拍着胸脯说,就是让他家砸锅卖铁,也不能把杂货店卖出去!其实,我们的杂货店收入就是我们的全部收入,那是我们衣食住行生老病死的全部经济来源呢,我怎么舍得卖呢?我以后还要靠它还债,靠它给你治病,靠它重新致富呢。妹妹也告诫我不准卖,否则,她马上就要和我翻脸。你看,大家都帮忙为你挽留呢。我和爸爸妈妈商量好了,我把他们接过来住,一方面照顾你,另一方面帮忙照顾杂货店,这样可以一举两得。你知道,我父母过世得早,早就把你的父母当自己的亲生父母了。你不会担心我亏待他们吧?我想,只要我们的杂货店仍然能够好好地经营,一两年内,我一定能还清欠债的。等你醒来,我们就一起经营我们的铺子,再存他个三两年,我们就可以生儿育女了。现在,我就一个要求,你要给我醒来,为我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

能够不掉泪的,一个是神情漠然的医生,一个是表情麻木的护士。

第一次在这样一个狭小而封闭的空间里和一个陌生的女人相处,我显得有些紧张。呆会儿按摩时还会揭开那条覆身的浴巾,从背部到胸前,从上身到下体,尽自己的一切可能去挑逗她的性趣,最后帮她完成畅快的流泻,一想到这,我的心跳便失去了节律,呼吸也变得特别的困难了。

说是要写出萧可由心理上的大孩子到成熟的过程,其实,到最后萧可都没有摆脱他的大孩子心理。他的彻底解放,得力于他的心理*山的再次获得。当老婆说,要随他浪迹天涯时,他就什么都不怕了。

我不知道还能有什么小姐会来找我,忙出去看,却见许朵站在顾客休息室东张西望,见了我,她便笑了:“姐夫,你出来了?”

我看了看休息室,见没其他人,便问:“你来做什么?”

“来找你呀!”许朵笑道,“难道不欢迎我到你的休息室去?”

“那哪能呢?”我笑着说,一边就把她带到了自己的休息室。

余辉已经走了,屋里就我和许朵两人,为了不让人看了说闲话,我故意不关门,许朵却前脚进门,后脚一磕就把门关上了。

我的休息室很窄,不足十个平方,室内只有一张床,一张小桌子,一把椅子。我给许朵倒了杯开水,递到她手里。她顺势坐在了床沿,我便在椅子上坐下了。

“下午没课吗?怎么有时间出来?”我问。

“有课,我是抽中午休息这点时间过来的。”许朵呷了一口水说。

“那肯定有重要的事跟我说,什么事?”我心里有些不安,以为她又哪里不对头了。我想,我不能再让她为我受什么伤害了,我这辈子已经还不起我欠她的债了。

“小事,我给你买了款手机,特地给你送过来。”许朵说着,从手袋里摸出了一款样式特别大方的手机。

我呆了,小心地问:“你哪来的钱买手机呀?”

“你能不知道我哪来的钱?”许朵撅着嘴生气地说。

我连忙闭了嘴,几乎伸手就抽自己一个嘴巴。

这还用问吗?真是!

“我现在手头还有钱,你何必还要花这个钱?”我不悦地道。

“我高兴花!说吧,喜不喜欢?”许朵把手机塞在我手里问。

我看着这款手机,样式和色彩正是我所喜欢的那种,怎么能不喜欢?可是,说喜欢吧,心里又觉得难以领受这份情;说不喜欢吧,又怕许朵生气,一时倒踌躇了起来。

“不说就是喜欢了!”许朵笑着一仰身就靠在了我的那床叠成正方形的被子上,“姐夫,这样以后联系你就方便了。看你怎么从我的视野里消失!”

“许朵,我、我、我觉得我不合适要你的手机!”我吞吞吐吐地想要拒绝。

“就知道你要这样说!”许朵笑道,“别和我客气!我是你小姨子嘛,应该的!”

“许朵,你这样做,我怎么报答得了你呀?”我说。

晴儿,许朵在想什么,你知道吗?可是,我们欠她的,又该怎样偿还啊!

“报答什么?”许朵立起身问,“这需要报答吗?”

“可是,俗话说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你叫我到哪里去涌泉来报答你呀?”我强笑着说,想活跃一下气氛。

“你为姐姐做事要她报答吗?”许朵却正色问。

“不要。”我也忙正色说。

“为什么不要?”许朵继续正色问。

“这还用问,因为我们是夫妻。”我也继续正色说。

“那你就当我是你妻子好了!”许朵轻描淡写地说,一边站起身,将杯子搁在桌子上,来到了我的身边,将她的鲜藕般的手臂环在我的颈项上,却将她突兀的胸脯顶住我的脸,让我一时心头狂跳不已。

我当然不可能丧失掉自己的理智,我轻轻拿下她的双臂,冷静地道:“许朵,你是我妹妹,不是我的妻子。我的妻子是你姐姐!”

许朵似乎根本没在乎我说什么,却将双手托住了我的下巴,又低下头来,口里吐出如兰的香气道:“我不管,姐姐已经成了植物人,她尽不了一个做妻子的责任了。但是我不同,我能尽!”

我再次将她的双手拿下,并且站起身来,长出了口气说:“许朵,我让你**于那头蠢猪已经够伤心的了,我怎么还能——再说,我要那样做,我怎么对得起你姐姐!”

“是姐姐她对不起你!”许朵见我站起来,她再无法环扣我的脖子,也无法托起我的下巴,失去了身高的优势,双手便一把抓牢了我的右手臂。

“不许你这样说你姐姐!”我生气地说,“许朵,你姐姐是我这一生爱上的第一女人,也应该是最后一个女人。她从来就没有对不起我!”

“姐夫,我不是那个意思!”许朵慌忙道,“我的意思是说她这一病倒,不但用光了家里的积蓄,变卖了不少家电家具,还连累了你一个大男人来做这样的工作!”

“许朵,我没觉得这样的工作有什么不好,你别为我操心。”我说。

“姐夫,我打听过,你现在干的,就是——”许朵正要说下去,我怕她说走了嘴,连忙伸手把她的嘴捂住了道:“知道就行了,别到处乱说——”

她艰难地点点头,我才将手松了。

许朵说的是实话,我无力地叹了口气,一屁股就坐到了床上:“许朵,别把这事告诉爸妈,我担心他们受不了。”

许朵紧跟着我坐在了我的旁边,将头偎在我的肩头道:“姐夫,我知道你心里苦,你就别一个人扛着,让我帮你分担一些,好吗?”

我心里忽然一紧,忙将她的身子扶正道:“许朵,你还是学生,你能分担什么呀,别说瞎话了。你看,时间不早了,你也该去上课了,呆会儿我也要上班了。”

许朵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撅着嘴说:“姐夫,这个周末我呼你!”

“我送你出去吧,呼我,什么时候不可以呼!”我站起身,把她拉了起来。

还好,她顺从地站了起来,我担心她会不站起来呢。

她的手指特别纤细,柔滑得就像没有骨头一样。与她相比,你的手就显得粗糙得多了,婚后的辛苦操劳,将你的手磨出了无数的茧子。

晴儿,我这样说不是说我嫌弃起你的手来了,你长茧子的手,正是我们共同走过无数风雨的见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