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刚才从车上下来就觉得脚踩地的时候很疼,现在腿也有些胀疼胀疼的。”白丽丽无助地看看陆川,又看了看腿。

我转过身,看到了白丽丽,她也显得有些不安,有一些客人正扭身向她说着什么,她一脸地无助,见我转身,随即将目光投向我这里。我知道,她可能正被一些客人的消极情绪纠缠着。而她也对现在的堵车毫无办法。我向她使了个眼神,暗示她不要着急,我心里有数。白丽丽似乎理解了我的意思,于是正了正身,端坐而立,那些回头望她的客人,见壮心知前方有情况,于是也转过身来,看着我。

莜面咋吃?

高中三年,我不知道自己怎么熬过来的。也许正是在那个时候开始,我性格开始急转剧变,原本开朗直率的我,变得沉默寡言,原本想做就做的我,变得幽柔寡断。原本好交朋友的我,变得孤僻排他。这三年我不想、不愿再去时回忆,但却是心中永远抹不去的阴暗。也正是这三年的压抑,促使我在高考志愿中填报了旅游这个专业,最初的想法是做导游,走天下,开心胸,放眼界,解放自我。学了这个专业,我越来越喜欢他,干了这个行业,我越来越怀疑他,但在怀疑之中,我还是割舍不下对他的那份热爱。尽管这份热爱总伴有几份无奈。

“白姐,有两件事,一件是前天你们下飞机的时候,有位客人身体不舒服,昨天地接社已经把情况通报过来了,经理让我再问一问客人的反映。有没有什么变化。”

车里的客人,想必也与陆川感同身受。这索然无味的讲解,早就让很多人心生困意,车行至半山腰就已经有大部分人睡去。这也是常理之种的事情。试想,有几个出来旅游的人是搞历史的,作学问的?很少,人们旅游不外乎观景赏物,听一些奇闻趣事。历史的东西必须得讲,但是成份太多就等于给人催眠,如果导游不能像某些学者那样讲历史像讲评书一样吸人入胜的话,那说得越多就越失败。而这种讲解水平对很多导游来讲只不过是理想中的状态。有谁会静下心来枯燥的历史,再将这种枯燥转变成生灵活虎的东西,人们更多的精力都放在不断地带团,不断地奔波之中。

十七世纪中叶,清政府建立后,采取“分而治之”的政策,在阴山以北的疆域设置六个部落旗,内蒙古西部区域设置厅。乾隆年间今乌兰察布盟的丰镇,清水河,和林格尔等地就属“口外七厅”管辖。光绪年间,又分四子部落及达尔罕部分垦地和村落而设武川厅;分丰镇东界卢家营地至正黄旗九佐领地而设兴和厅;分宁远北界灰腾梁各村及毗邻的正黄,正红两旗地而设陶林厅;分萨县兼管达拉特,杭锦,乌拉特垦地村落而设五原厅;又分郡王,扎萨克二旗垦地村落而设东胜厅。故有口外十二厅之称。1912年民国政府成立后将厅改为县。1913年设立“绥远特别区”。辖归绥,萨拉齐,托克托,和林格尔,清水河,武川,五原,东胜,土默特旗以及乌,伊二盟的13个旗。绥东原有的丰镇,兴和,陶林,凉城四县则划归察哈尔特别区。民国十七年(1928)改绥远特别区为绥远省。又将并入察哈尔的四县以及民国十二年以后增设的集宁等五县一同并入绥远省。

阴山山脉在********以西的西段地势高峻,脉络分明,海拔1800~2000米,最高峰呼和巴什格山位于狼山西部,海拔2364米。山脉从西向东分为狼山,色尔腾山,乌拉山,大青山等。山与山之间的横断层经流水侵蚀形成宽谷,为南北交通要道,山脉主体由太古代变质岩系和时代不一的花岗岩构成,在两侧及山间盆地内有新生代地层。南坡与河套平原之间相对高度约千米,经长期流水侵蚀,现代山脉边缘已较地质构造上的断层边缘向北后退10~30公里。山前和山谷两侧普遍发育有多级阶地。山脉北坡起伏平缓,丘陵与盆地交错分布,相对高度50~350米,丘间盆地沿构造线呈东西向分布,盆内沉积有白垩系,第三系地层,上覆第四系厚层砂质粘土。源于阴山的河流横切丘陵,支流极少,河床宽坦,现代水流极不相称。

陆川没有更多的时间解释,只好先把客人安排上车,等到开车以后再作说明。

“哪只脚?给我看看!”陆川伸出手,跟白丽丽要着她那受伤的脚。

陆陆续续地客人们都骤了过来,很多人都在关切地问着陆川,特别是小悦阳,看到陆川为了救自己,被伤成这样,又心疼已内疚,不停地跟陆川说着对不起。陆川这边还疼着,嘴里还安慰着小悦阳说:“没事,没事,悦阳,别怕,叔叔没事,你看这不还好好的么,没事,去,快去找爸爸吧!”

“噢,刚才有点事耽误了一下!”

“呜,呜!”小谷见到陆川,原本忍回去的眼泪,又管不住地涌了出来。她一头扎到了陆川的身上,抱着陆川大哭起来。

段姐怀疑地看着陆川:“你没打发?那人是怎么跑我包里的,还指名道姓地要找我,他都说是认识你了,你还不承认?”

“现在没有,过一会就有了,今天是睛天,看得见的!”

“很久没有了!”陆川坐下来穿着鞋说。

陆川说:“本来想吓他一下,把他赶走算了,结果那个愣球跟我动起手来,结果打了一架,把小个泡打跑了。不过我记得他的脸了,明天要是再见到他,还得收拾他!”陆川握了握拳头说。

19:30入住****大酒店。

“干了四年了,一直就是跑团的,没什么大发展,知道段姐神通广大的,还希望段姐多指点指点小弟,以后段姐有用得着的地方您直管说就是了!”堆儿这阵子真有点找不着北了,他还真以为跟这段姐能搞点啥呢。

陆川知道白丽丽的心思,他根本不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人,他知道白丽丽对自己的感情,纵然这份感情的到来只有一天的功夫,但他知道真正的感情是在瞬间爆发的,不在于时间的长短。可是自己却在这一真情面前再一次地软弱了!这在一次让陆川产生了错觉,他再一次错误地认为自己如同一颗天煞孤星一般再一次伤害到一位真心对自己的女人。

“不是啦,好容易才避开她,哪还能再让逮着。是下午跟我摔跤的孟克,我不是赢他几**酒么,不喝都不行,硬被箍着喝了两**,最后一**没喝下去,全喷他身上了!”

蒙古族的竞技摔跤习俗可以追溯得很遥远。成吉思汗的忠实将领别勒古台、木华黎曾是著名的摔跤手。《蒙古秘史》第140节曾云:"别勒古台之相搏也,常脱其右袖裸行。"尤其是战胜不里孛阔的描绘,更为生动活脱:"不里孛阔能以只手执别勒古台,以只足拨倒,压而不令其动者也……不里孛阔本不可胜者,姑为之倒,别勒古台力不能制,抗以肩,上其臀……遂跨其身上,交其二领扼其喉,以膝按其腰,力扯而折之……"古时竞雄,胜败关乎的不仅是个人的荣耀,而是部落的安危存亡,因此摔跤手往往成为部落联盟的首领。多桑《蒙古史》记载了元太宗窝阔台喜观角力之实,描绘出蒙古力士与波斯力士摔跤之场面。

“不冷,没事的,你快别担心我了,我看马队快开始了,一会你得站好,后面的人看不见肯定要往前挤,你站不住就拽着我点儿!”

“瞧你这样,还怕人看,你以为人家想看啊!美得你!”

“啊?你的脾气还真是大,那一大条羊腿可惜了!”

“陆川,你和这家牧户很熟么?”

“没错,伤了,可是你知道伤在哪儿了么?你都想不到。”陆川逗着白丽丽问道。

段姐坐到了陆川的左手边,使得陆川突然变得很不自在,就像正在冲凉却不料墙倒一样的紧张。白丽丽本在默默地看着陆川,却见他因为面前的这个北京女人而变得一反常态,一时间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更好奇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

所有客人都已经集中过来,陆川再次用他的眼睛,清点着自己的客人。草原上,人不能走散,至少在可控范围内,自己的客人必须都要在视野里。一个草原旅游点,同一时间可能会接待十几个甚至几十个团,哪里的人都有,草原上没有路,但脚下都是路,初来乍到的人很容易迷失方向,要想不迷路,就要时刻跟好自己的导游,看清自己的导游旗,这个时候,导游旗就是一个团队的标志,导游旗就是前进的方向,导游旗就是心中可靠的希望。

白丽丽,还坐在她的位子上。听着陆川的讲解,心不在焉地望着窗外。这些东西她几次来草原都听过了,也没什么新鲜的。她心里一直想着刚才陆川提到草原上出的那档子事,心里不免有些犯触,全陪让打,尽管有她自己的原因,但是动手打人毕竟是不对的事,虽然这种导游动手的事全国各地哪儿都有,圈子里早就习惯了,但是凭什么导游就要受这样的气,不管是地陪也好,还是全陪也罢,都不是吃苦受累的人,何必这样呢。突然,白丽丽被客人们的笑声打断了,刚才那游客的一句话她只听了一半,以为真有人在车里撒了尿,心想不会吧,就算有也是小孩子,可是这车后半部分没有小孩啊,伸头看看尿哪儿了,可是一看,没有!这才听明白是有人在开玩笑。此时,她才把游走的思绪拉回到车里,当听着陆川用浓重的方言讲着他的顺口溜时,心里真觉得好笑,心想这陆川怎么还有这套本事,会不会早就编好了,是个团就拿出来秀一秀。正当白丽丽集中精神想要接着往下听的时候,陆川的二人台小段停了,这让她有点意犹未尽。心想:这陆川,车上一个人,车下一个人,车上这么活跃,车下却那么沉默,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他呢?也许是个女人,就会对男人身上诗文气息有所喜欢,纵使是在社会上身经百战的女强人、“女战士”也免不了有一些诗文情怀,偶然听到有人做诗吟对,些许会有所触动,白丽丽也不例外,她又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眼神望了陆川几秒钟,可这几秒钟,却被还在逗客人开心的陆川捕捉到了。

“来,来,来,咱们贵州的朋友,时间到了,抓紧时间登车吧!小朋友们,别跑了,快回来,一会咱们就要进草原了,到了哪让你们跑个够啦,快回来!”陆川用混厚的声音就着喇叭喊了起来。这就是在他刚和白丽丽说完话的同时。那声音加上喇叭的放大,显得很是震耳,白丽丽就在他身边,被陆川这一嗓子,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一缩脖,双手堵上了耳朵。

还有你姑娘

这里小白也搭话说:“唉,难受还是看看得好,这草原我也是去过地,那里的吃喝比我们那里要荤得多,只怕你们吃不好再肚子,那个可不好办,草原上又没得医生大夫,哪个送你们回来年病撒?”

“那到没什么,干咱们这行的,有时间照顾客人,却功夫打理自己是常有的事。从接团到刚才一直忙乎客人的事,也没时间和你多说两句话,正好这不有机会了。这个团五天时间也不算长,要说加深印象,增进了解也是很够用的,这样也有助于咱们很好配合把团带好不是?”

陆川见状气更不打一处来,原来那个男人正是一年多前从他身边勾走自己女朋友的那个狗东西,原来他们还在一起。我靠,悦玲啊悦玲,你***的搞什么搞,这明摆的还跟着这个狗东西,怎么还跑来要我原谅。我刚才***差点就坚持不住了,还以为你跟这****的一刀二断了呢,原来还是鬼混在一起。****,谁给我一刀,我劈了小个泡的!

陆川一见是这个男人,转脸就瞪着女孩——这个女孩就是那个男人口中叫到的悦玲,陆川的前任女朋友。“这***的是怎么回事?这小个泡怎么会在这儿?你还跟他在一块?”

悦玲本以为偷跑下来不会被发现,可谁曾想到那个男人会追出来。此时的她面对自己的前任和现任男友,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她知道陆川的脾气,如果这两个男人真的面对面碰上了,陆川说不准一激动就会动手打了那个男人。这怎么办,这怎么办?

陆川见这个男人醉熏熏地样子真是怒火中烧,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他恨不得一把揪过这个狗娘养的玩艺儿把小个泡的骨头一根根地都撅断了!正当他动身欲前的时候,悦玲一把抱着了陆川急切地说:“陆川,陆川,你不冲动,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我刚才说的都是真心话,你相信我,千万别去找他,以后我会跟你解释清楚的!”

陆川一把推开了悦玲,十分懊恼又十分不解地瞪着悦玲:“还解释个屁呀解释,他是谁?他怎么会在这儿?他怎么会喊你的名字?这***的不是明摆的事?我要信你我就是个愣球!”说罢,陆川转身就要向那个男人冲去。

正在这个时候,从远处停车场上,一阵沉闷的喇叭声唤醒了陆川的理智。原来,白丽丽自从上了车以后,就一直在车头处关注着陆川两个人的一举一动,虽然陆川特意找到那个能避开旅游车视线的角落,可是架不住白丽丽心有所想,即使再隐闭,也会看得清楚。当她看到事态快地失控的时候,提示了司机按喇叭叫导游。当然,司机和前排的客人正在聊大天,除了白丽丽,其他任何人都没有察觉外边发生的事情。

陆川走了几步,被车笛声叫住,他心想“不行,不能冲动,冲出去就被客人看到了,不行,不能再纠缠下去了。”于是,他转身回到悦玲面前说:“我跟你说,我不管你跟那狗东西现在是什么关系,总之,我和你已经结束了,以后再也别来找我,我也不会再见你了。你好自为之吧!”

说罢,陆川转身走了。

悦玲站在原地,眼泪再一次夺眶而出,她无助地喊了一声:“陆川!”然后木然地抱着双膝蹲在了地上。

陆川走出十几米,看到那个男人站在酒店门口抽烟,还四下东张西望,他肯定是还在找悦玲。说真的,如果不是在带团,陆川肯定要上去抽他一顿。可这次又和上一次碰面一样,他身不由己。陆瞪着那个男人,向旅游车走去。那个男人好像也察觉到陆川的存在,男人是雄性动物,天生骨子里就有争勇好斗的基因,如果身边出现了对手,即使看不到,也会本能地感觉到那股杀气的存在。他举着手中的烟,远望着陆川的身影,可能他心里在想:“这哥们儿什么意思,想跟我挑事呢?”也许是他喝醉了,看不清人,也许是时隔一年多,陆川的样子他早就不记得了。总之,他对陆川的仇恨没做任何反应。当看到陆川走到旅游车前的时候,心里好笑“我靠,原来***的是臭导游的,拧球呢拧!

陆川走到车前,白丽丽正坐在上边望着他,陆川没和她对视,只问了一句:“客人都到齐了么?”

白丽丽面无表情地说:“没,还差三个,正逛羊绒店呢,已经叫了。你怎么样?行不行?”

陆川知道她说的“行不行”是什么意思,而且也意识到刚才发生的一幕没能逃过她的眼睛。他故作镇定地说:“行,当然行,好得很呢?”

正当陆川抬腿要登车的时候,白丽丽叫住了他,说道:“你要不在下边多呆会儿,抽根烟在上来,还有客人没回来呢。”

陆川体会到白丽丽的用意,他明白,白丽丽是想让他在车下把状态调整好了再上车,这一方向说明了白丽丽的细腻,另一方面也说明此时自己即使再装,那不良的情绪已经是挂得满脸都是。他站在车下,又点起了一根烟,深深地吸了好几口,每一口都全部吞到了肺里,肺部剧烈的疼痛让陆川咳嗽不止。白丽丽坐在车上看着,却没有劝他。(未完待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