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一趟又赚了吧!”

“嗯,睡得挺香,你呢?”陆川揉了揉模糊的眼睛。

陆川盘腿坐下来,接过水喝了一口:“谢谢,唉!这也怪我,把你一个人扔在这儿,这草原上半夜醉鬼老是有,说不准就敲谁的包门,今儿让你给赶上了。”

12:00在****大酒店吃午餐;

堆儿走上前陪笑地说:“段姐的名声我就有耳闻了,只是没机会见您,我听陆川说,您可是大有本事的人,在这个旅游圈里没有您不认识的,没有您办不成的事,小弟入行多年一直没遇到一位像大姐这样有本事的女强人,所以想跟大姐认识一下,学点本事!”堆儿这一串套话说得还算是比较圆得了场,其实他没进包前准备的开场白根本不是这些,这第一个版本的要更加油滑更加挑逗,结果情形超乎他的预料,也只能随机应变,现场发挥了,但错就错在他把陆川给卖了出来。这对他来说真是一个错误的错误!

“陆川,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我刚才什么话伤着你了,你干嘛这么长时间不说话?”

白丽丽揉着额头慢慢坐起了身子:“我都睡这么久了?现在几点了?”陆川看了看表说:“快十点了!快披上背子,酒刚醒身上会冷的。”说罢,陆川转身关上了门,又从桌上拿出一只碗,把暖壶里的酸菜汤满满倒了一碗。这汤刚出锅不久,还冒着热气。

路过豪包的时候,他想起了段姐的话,怕被她看见,转身绕道走了个远路,可不经意意尽然看见堆儿鬼迷溜眼地正在向15号豪包那边走去。心想,这小子是色胆包天了。明知是火坑还要往里跳,真就作死的命。他摇摇了头,穿过黑暗向那个独自亮灯的蒙古包走去。

红姐顺手在白丽丽的椅背上一拍,白丽丽看着红姐那纤细丰满的玉手碰到陆川的衣服上就想阻止,她不怕衣服被弄脏,反正它也不怎么干净了,她是怕她心中的男人被这个女的染指。白丽丽说:“红姐,你一天都干啥啦?不好好玩,怎么老盯着我俩看呢,我俩在一起有什么不对,他是地陪我是全陪,在一起是工作嘛,还不都是为了服务你们呗!我看你呀,是喜欢人家陆川,嫌我挡了你的眼了是不是?”白丽丽反唇相击着说。

这里想要对蒙古族摔跤运动——“搏克”进行一翻简要的介绍:

白丽丽从没想过会有男人为自己披衣御寒,这陆川这一举动搞得很是尴尬,她忙脱下牛仔夹克想要还给陆川:“不用不用,陆川,你看你都穿这么少,还把衣服给我,我怎么地也比你多穿一件,你快穿上,别感冒了!”

“得,尝根我大哥的烟!”陆川接过了烟,从裤兜里取出一只zippo打火机,在“啪”的一声过后,点上了烟。然后又伸手给梁哥也点上了。还不忘提醒一句:“梁哥,在包儿里抽烟可小心点,别把被子烫坏了,不然明天一早人家查包的时候,还要你赔呢!”

“我说,你看看我的脸,听听我的语气,这像假的么,别看我现在干导游这么长时间,该经历的经历了,该见的见了,可是真说起那个时候这档子事,还是气得很呢。你说,一个人会忘了他的初恋么,肯定不会,到老到死也不会,那是美好的,可是一个人不管是男是女,第一次被耍笑,不管是身体上的还是精神上的,那也是很难忘掉的,因为那是痛苦的。我编这故事干嘛,我又不会得啥好处,都是纯丢人的事,唉。。。。。。”陆川说到这叹了口气。

“嗨,巴图,想喝酒还用找你弟?找我不成?等我下次来时给你带两**烧酒来,也没啥问题!”

“丽丽”,当白丽丽第一次听到陆川这样称呼自己的时候,她好感动,很久很久,没有一个男人这样称呼自己,她也很久很久没有允许一个男人这样称呼自己。同样的称呼,曾经从居心叵测的男人嘴里****地说出,曾经从虚情假意的男人跟里轻浮地说出,曾经从用心不专的男人嘴里敷衍的说出,她听多了,也听腻了,她曾经再也不相信这样甜蜜的称呼背后还会有真情存在,也同样不再愿意再有男人如此亲近地叫她。但,为什么?为什么今天这个男人,这个站在她面前,仅仅相识数十个小时的男人,会这样自然而舒缓地称呼她?她相信,陆川是下意识的,是真心地这样称呼她,他没有任何肮脏的**,站在这样一个圣洁的所处,他不可能有任何虚伪,从他的话中,也听不出任何的做作,他好真实。

整个马场弥漫着浓浓的马粪味儿,到处是被马蹄翻起的碎土沙石,地面松软,随处可见新鲜的马粪蛋儿和掺和着马尿的泥坑,常在农村生活的人对这样的场景,这样的味道肯定很熟悉,甚至是喜欢,而久居城市的人,一闻到这股味儿第一反应是捂鼻子,然后就是想吐。一匹匹马老实地站在不远的地方,傻呆呆地看着人们,有的用蹄子漫不经心地刨着地上的草根,有的厥着尾巴驱赶着蝇虫,有的像吃了药一样不停地摇着头,它们身旁的马官儿们个个面色紫黑有的戴着帽子,有的没戴,都原地不动地等着朝克分配客人。陆川站在朝克一边,来一匹马,叫一位客人,先帮着检查马肚带,然后扶客人上马,接着是下一个。人们的心情很是兴奋,跃跃欲试地渴望骑到马背上。等所有人都上马了,还有两匹留给了导游和全陪。陆川把白丽丽接到马前,问了她一句:“你以前骑过马没?”白丽丽摇了摇头,那眼神似乎想说:“我能不能不骑马?”,于是陆川安慰她说:“别怕,照我刚才讲的就没问题,来我扶你上去!”白丽丽小心地接过疆绳,抬起左腿有点吃力地塞进马蹬里,右腿用力登着地,试了两次,没能把身体顶起来,陆川把她的手分放到前后马鞍的上,让她抓紧,双后托住她的腰,喊了一声:“一、二、三!”两人一同使劲,终于白丽丽被送上了马背,之后陆川又检查了她两只脚,把脚又往马蹬里塞了塞。当他走到马头前的时候,抬头看了看白丽丽,此时,她的眼神里还多少有一些不知所措,陆川轻轻拍了拍马脖子说:“慢慢放松,走一会就不怕了,别紧张。”白丽丽虽然感觉好了一些,但心里还是有一种想和陆川同骑一匹马的想法,一来是觉得有他在更安全,二来她也想离他近一些,刚才上马时的一些身体接触,让她的心里觉得有些敏感,特别是当陆川的双后扶住她的腰间时,她不自主地收紧了身子,感觉有一股微微的电流正在从陆川的双手阵阵传来,而当陆川托住她脚的时候,这股电流变得更加强烈。恰恰陆川也感觉到这电流的存在,一瞬间,他好像对白丽丽产生了一种好好保护她的冲动。当他站到马头前仰望白丽丽的时候,似乎感觉在阳光的衬托下,白丽丽真的很好看,那脸上浮现出来的微笑和眼神中流露出来的一种淡淡的依赖。她真的很女人!陆川甚至都想亲自为她牵马,但这是不可能的事。于是他转身走向自己的马翻身骑了上去。

陆川坐到了白丽丽身边。坐位是白丽丽事先给他占好的,否则回来晚了很可能连坐的地方都没有。碗筷已经摆好,陆川放好包就抓起了一外馒头一口塞进了嘴里。白丽丽已经吃得差不多了,草原上的饭对她来说,也就是吃几口,很多她都吃不惯,唯有手扒肉吃了不少,陆川看见她的面前堆着好几块啃过的羊骨头。

“给你,说了半天,肯定渴了!”白丽丽从包中取出了一**没有打开的矿泉水,递给了正在张望自己客人的陆川,一路上,她时不时听着陆川的讲解,跟着客人们说说笑,时而又沉默地望着窗外,若有所思,她观察到,陆川从市区一上车开始到下车,只抽过几根烟,一路上的讲解基本没有停,却没有喝一口水,不知为什么,她觉得陆川很渴。

“还有,接过银碗的时候,大家一定要用自己的右手抓取碗壁,用自己的左手平摊托着碗底以示对主人的尊敬,喝前还要有个小小的仪式,接过碗后,我们要用左手托住碗底,用我们的右手无名指的指尖在碗里分别沾三下酒,第一下要弹向空中以示敬天,第二下要弹向地面以示敬地,第三下要在自己的额头从左到右划一横道以示敬祖先!一定要注意,第三下一定是要在自己的额头上划,可不能划到敬酒小伙子的头上噢,不然我们一车人都划过,那小伙子不就等于洗脸了么?”

白色和黄色哈达原本不属于蒙古民族。根据藏学家的考究,西藏原来没有使用哈达的习俗,元朝皇帝忽必烈首次召见西藏学士巴思巴时,曾经向他敬献过蓝色哈达。此后,藏族开始使用象征雪域高原特色的白色哈达。后来,随着藏传佛教在蒙古地区的全面渗透,白色哈达牗蒙语称为散拜牘和黄色哈达也随之出现在蒙古草原。但是,因为几种哈达的使命和寓意不同,在使用方面有着根本的区别,白色哈达仅限于在丧葬场合使用,黄色哈达只是拜佛时使用,这两种外来的哈达无法取代固有的蓝色哈达。

“唉呀,你个陆川,我说你唱得好,是真心夸你,你给我来个团款,你这是目的性太强喽,一看就是真心的!小心我不给你结的哟!”白丽丽假装严肃起来。

“好。。。。。。好。。。。。。!来一个,来一个!”车内一片喧闹

放下电话后,陆川看到自己团里不少客人已经陆续到了大堂,男人有的三三两两地抽烟,女人则坐在沙发上聊天,大一点的小孩站在那里听mp3,小一点的互相打闹着。小白也出来了,今天她换了身粉色的运动装,上身牛仔夹克,下身紧身散腿裤,包裹的身材线条十分明显,还特意戴了一项淡粉色的帽子,帽檐的边还刻意做旧,整出几缕毛边出来。很多客人的房卡都已经交了上来,还差几个仍在餐厅吃早饭,陆川默默地记下了这几个。因为从经验判断,谁出来的晚,吃得慢,那十有**是这个团里行动拖沓的主儿,在旅游中肯定要拖后腿,所以对这类人要特别关注,特别提醒,不然很有可能出现掉队的情况。

“关于那生病客人的安排,有几个地方需要和你先商量一下,现在方便的话,我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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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兄弟到是挺知趣,这一晚上没少让老姐我沾便宜,小弟弟不错,我收下了。你呢陆川,什么时候让姐见识见识你的本事啊?”

陆川知道堆儿一向对征服女人有一套,可没想到竟然把这等女中豪杰也给拿下了,这不得不让他对堆刮目相看,心中不免暗挑大拇指。可是回应段姐的话,却成了陆川一个不知道如何面对的问题。只能先一推了之吧,谁知道以后还见不见面了。“噢,段姐,你看我们吃完早餐就要走了,这回恐怕是没机会了,下次,下次小弟一定奉陪到底!”

段姐知道陆川这是在应付她,所以也没当回事,她挤了点牙膏准备濑口前把陆川哄走了:“行了,别在这儿跟我放空炮了,有本事来点实际的,下次,你我谁能知道还有没有下次。快带你的团去吧,别把你那大美女全陪给弄丢了。这草原上儿狼多!”

陆川一见有机可溜,哪还敢怠慢,对段姐来了一声:“得嘞,段姐,回见了了您哪!”然后,转就就走。

刚走不多远,又被段姐叫住了:“唉,陆川站住”陆川定在那里,只回了个头,段姐接着说:“回头告诉你那哥们儿,交情归交情,这欠的钱还是要还的,下周三前记得把钱给我打过来,过期不候!”

陆川又糊涂了:这又是逗谁玩儿呢?怎么还整个欠钱了?难道堆儿他小子没带那胶皮套,一镖打中了段姐?不能啊,他不可能这么不小心,这段姐是身经百战的主,怎么可能在堆儿这小河沟子里翻了船呢?陆川来不及多想,先摆脱这段姐再说。他答应了一声就走了。

走了很远,陆川见看不到段姐了,忙拔通了堆儿的手机,对方半天不接电话,到第三次拔时,这才拔通了。

“喂,堆儿,是我陆川,你小子咋不接电话?”

“喂,陆川啊,我刚才没拿手机,唉,快帮帮哥们儿的忙,急事!”

陆川一听他这口气,再联想到刚才段姐一翻话就知道大事不妙了。“喂,我先问你,你昨天是不是去那个段姐的包里呆了一宿?还打着我的旗号过去的?”

“咿?你咋知道的?你看见了?是啊,我是去了。”

“唉我顶你个肺啊我!你小子是不是每天不找地儿磨磨你那杆破枪你就难受啊你!你又不认识那个段姐,***似的上赶地往过硌蹭个球啊你!我是不是跟你说过这种女人不能沾,沾了就没你好果子吃?你小子到了还是没听我的。我说你是不是昨天晚上吃错药了你!”

“唉呀,陆川,你快别说了,我当初哪如听你的话呢,都怪我鬼迷心窍了,现在后悔也晚了!”

“你个愣货不听我的也就算了,还地打着我的旗号,你找枪套跟我有个球关系,提我挨(方言nai,二声)刀啊,人家还以为我是中间给拉皮条的呢!你这可是坏了我的名声了知道不?说,到底咋回事,你把人家啥地了,还是人家把你咋地了?让我能干啥?”

“唉呀,陆川,你别左一个磨枪,右一个枪套的了,根本没那回事,昨天晚上我本来是想去打猎的,谁成想一不留神钻进狼窝子里了,那娘们儿跟其他两个人合起伙来的整我,打了一晚上麻将,结果越玩越大,狗儿的不知道给我喝的洋酒里放啥东西了,搞得我晕晕乎乎的,结果一晚上把上团赚的、带的团款全给输进去了。现在我身上只留下不到二千块钱,怕是连市里都不够用了。陆川,你身上还有多一,能借我点不?”

陆川一听这才明白,原来那女人不是把堆儿当点心,而是把他的钱当点心给吃了。要说这女人真算是够阴的。把我这哥们儿整个惨不忍睹啊!“你说你傻啊!你不会跑啊,腿是你的,不打这麻将能要你命?”

“唉呀,开始想走来着,那女人腿一伸,胸脯一挺,老子一下走不动路了。后来越输越多,心老想着往回赢,结果越输越惨。”

“你个傻x带愣球的,明摆着她们三个人一起给你出老签,你还看不出来。你啥裤带这么松呢,那么肉腥腥的一个女人你也有兴趣看?要换我光吐也快吐死了!你还能赔她玩牌,真有你的!你总共输了多少?”

“六万八,陆川,你多少借我点吧,好歹让我先把草原这的帐先结了再说,回市里我一定还你,加倍还都行!求你了!”

“滚,你个愣货是不要命了,一晚上就输这么多,你趁几个钱就敢玩这么大的?慢说我没这么多,就算是有也不借给你,要我说你纯属是活该倒霉催的!你自己挖的坑你自己跳去,爷才不陪你呢!”

“唉,陆川,好兄弟,求你了,现在也只有你能帮我了,我这草原要是出不了,非炸了团不可,让社里知道了,我就完蛋了!”

“你现在知道后悔了?早干嘛去了?没钱,有钱也不借给你!你这钱有个还头呢?我手里都是团款,自己就百十来块钱,咋帮你!噢帮了你,我就得留在草原上。你呀,自己想折去吧你!要是你自己要这钱,我给肯定没问题,现在你是要拿钱去还赌债,我吃疯了才帮你呢。不帮!”

“唉,陆川,你不能不讲义气吧,哥们都到这步田地了,你也不伸手拉一把?”

“谁让你往这块田里跳的,我拦你还拦不住呢,还怨起我来了,我告诉你。这事我管不了,也不想管,你自己好自为之吧你!”

陆川说摆也不等堆回电话就挂了手机。

放下电话陆川气不打一处来,直觉得血满瞳仁,冲动之下真想去找段姐说个清楚道个明白,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团,自己的客人,自己的全陪白丽丽还在等着他,他管不了这种闲事。也只好强迫自己一点点冷静下来,尽量放轻刚才听到的和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