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我刚才什么话伤着你了,你干嘛这么长时间不说话?”

迎面扑来一股浓浓的酒气,陆川看到灯下白丽丽早已不是一个小时前他走时的那个身姿。只见她翻身趴在那儿,被子压在身下,头发披散着盖住了脸。在她身旁的地上,留着一摊呕吐物,可想在她一个人的时候,还是难受地吐了一次,虽然不多,也可想当时她有多难受。

路过豪包的时候,他想起了段姐的话,怕被她看见,转身绕道走了个远路,可不经意意尽然看见堆儿鬼迷溜眼地正在向15号豪包那边走去。心想,这小子是色胆包天了。明知是火坑还要往里跳,真就作死的命。他摇摇了头,穿过黑暗向那个独自亮灯的蒙古包走去。

“陆川,你小子给我过来!大姐我等你这么久了,轮也该轮到我了吧?”陆川刚从一桌客人边上起身,正要转身回到私陪桌上时,背后传来了这么一声近乎于命令的声音。陆川此时也红着脸,涨着脖,打着酒嗝,一手夹烟,一手端着空酒杯,四下环顾,正在找声音的来源。转头一看,原来是后面一张私陪桌,由于头有点晕,第一次没看清是谁,第二次定睛一看,原来是她!

这里想要对蒙古族摔跤运动——“搏克”进行一翻简要的介绍:

“冷了吧,出来怎么不带件外套?”陆川低声问着白丽丽,当着客人,他不好太过张扬,只能微微低着头尽量凑向白丽丽的耳旁轻声低语,陆川1米82的个子,和白丽丽1米6的小个头相比,高低落差还是大了些,再怎么凑,也凑不到她的耳边。白丽丽微微发抖的脸上没有显现出听到陆川问话的反映。陆川用胳膊轻轻碰了一些她的肩膀,这时白丽丽才回头仰望地看着陆川。

“得,尝根我大哥的烟!”陆川接过了烟,从裤兜里取出一只zippo打火机,在“啪”的一声过后,点上了烟。然后又伸手给梁哥也点上了。还不忘提醒一句:“梁哥,在包儿里抽烟可小心点,别把被子烫坏了,不然明天一早人家查包的时候,还要你赔呢!”

“怎么回事啊,能给我讲讲么?”

“嗨,巴图,想喝酒还用找你弟?找我不成?等我下次来时给你带两**烧酒来,也没啥问题!”

“我信,人都是需要一种信仰,以前,我对这了解不多,也没什么感觉,可是随着带团久了,经常讲,经常学,慢慢的,就喜欢上了,虽然它谈不上是我的信仰,但我很尊敬它,每当站到它的面前,我总感觉内心一下平静了,带在身上的浮躁也随着消失了。我拜它,不一定对它有所求,有时只是一种没有任何愿望的祈祷。”

整个马场弥漫着浓浓的马粪味儿,到处是被马蹄翻起的碎土沙石,地面松软,随处可见新鲜的马粪蛋儿和掺和着马尿的泥坑,常在农村生活的人对这样的场景,这样的味道肯定很熟悉,甚至是喜欢,而久居城市的人,一闻到这股味儿第一反应是捂鼻子,然后就是想吐。一匹匹马老实地站在不远的地方,傻呆呆地看着人们,有的用蹄子漫不经心地刨着地上的草根,有的厥着尾巴驱赶着蝇虫,有的像吃了药一样不停地摇着头,它们身旁的马官儿们个个面色紫黑有的戴着帽子,有的没戴,都原地不动地等着朝克分配客人。陆川站在朝克一边,来一匹马,叫一位客人,先帮着检查马肚带,然后扶客人上马,接着是下一个。人们的心情很是兴奋,跃跃欲试地渴望骑到马背上。等所有人都上马了,还有两匹留给了导游和全陪。陆川把白丽丽接到马前,问了她一句:“你以前骑过马没?”白丽丽摇了摇头,那眼神似乎想说:“我能不能不骑马?”,于是陆川安慰她说:“别怕,照我刚才讲的就没问题,来我扶你上去!”白丽丽小心地接过疆绳,抬起左腿有点吃力地塞进马蹬里,右腿用力登着地,试了两次,没能把身体顶起来,陆川把她的手分放到前后马鞍的上,让她抓紧,双后托住她的腰,喊了一声:“一、二、三!”两人一同使劲,终于白丽丽被送上了马背,之后陆川又检查了她两只脚,把脚又往马蹬里塞了塞。当他走到马头前的时候,抬头看了看白丽丽,此时,她的眼神里还多少有一些不知所措,陆川轻轻拍了拍马脖子说:“慢慢放松,走一会就不怕了,别紧张。”白丽丽虽然感觉好了一些,但心里还是有一种想和陆川同骑一匹马的想法,一来是觉得有他在更安全,二来她也想离他近一些,刚才上马时的一些身体接触,让她的心里觉得有些敏感,特别是当陆川的双后扶住她的腰间时,她不自主地收紧了身子,感觉有一股微微的电流正在从陆川的双手阵阵传来,而当陆川托住她脚的时候,这股电流变得更加强烈。恰恰陆川也感觉到这电流的存在,一瞬间,他好像对白丽丽产生了一种好好保护她的冲动。当他站到马头前仰望白丽丽的时候,似乎感觉在阳光的衬托下,白丽丽真的很好看,那脸上浮现出来的微笑和眼神中流露出来的一种淡淡的依赖。她真的很女人!陆川甚至都想亲自为她牵马,但这是不可能的事。于是他转身走向自己的马翻身骑了上去。

两个人边聊边等菜,又一拔客人进来了,人不少,一听司机的口音就知道是北京人。餐厅往里走还有一个套间,正是给这拔客人准备的。人一个挨一个地往里走,陆川正看着他们,突然,一个非常熟悉的身影从他视野里闪过。中等身材,浓妆艳抹的大白脸,人未到味儿先来的浓重兰蔻香水,不大的眼睛刷着长长的睫毛膏,看不见眼睛,只见一轮黑圈,却从眼眸当中透出一股诱人的风韵,烫成棕红色的披肩发,又胖又鼓的身躯,肉肉的肩膀,肉肉的手,浓妆过后的脸庞入看不到原有的肤色,好像一张白板纸上画出一副艳妆的五官,爽朗而透着豪气的笑声。她被司机簇拥着走过外间,径直向私陪桌走去,不时的还把烟送到嘴里吸几口,还是她爱抽的中南海,跟着身后的司机殷勤献媚着。已做到私陪桌上的男人一见她来,有几个主动起身让开里面的正座。

“给你,说了半天,肯定渴了!”白丽丽从包中取出了一**没有打开的矿泉水,递给了正在张望自己客人的陆川,一路上,她时不时听着陆川的讲解,跟着客人们说说笑,时而又沉默地望着窗外,若有所思,她观察到,陆川从市区一上车开始到下车,只抽过几根烟,一路上的讲解基本没有停,却没有喝一口水,不知为什么,她觉得陆川很渴。

草原上原本没有路,但处处都是路,现有的路也是长年累月车行人碾压而生。在前往草原旅游点的路上,常常伴随着不断的颠簸。渐渐地车速减慢了,不远处,一群白色的蒙古包从地平线下慢慢降起,在包群的正南方向,一片湖泊闪现在眼前,湖面光洁明亮,反射着耀眼的阳光。在车头前方,一只马队正举着彩旗守候着旅游团的到来。

白色和黄色哈达原本不属于蒙古民族。根据藏学家的考究,西藏原来没有使用哈达的习俗,元朝皇帝忽必烈首次召见西藏学士巴思巴时,曾经向他敬献过蓝色哈达。此后,藏族开始使用象征雪域高原特色的白色哈达。后来,随着藏传佛教在蒙古地区的全面渗透,白色哈达牗蒙语称为散拜牘和黄色哈达也随之出现在蒙古草原。但是,因为几种哈达的使命和寓意不同,在使用方面有着根本的区别,白色哈达仅限于在丧葬场合使用,黄色哈达只是拜佛时使用,这两种外来的哈达无法取代固有的蓝色哈达。

“唉,白导,轻装上阵了!?”陆川看着白丽丽从近处翩翩走来,马上停下了刚才的沉思。山脚下耀眼的阳光衬托着白丽丽淡粉色的衣装,显得格外地艳丽。南方小女人的姿态仿佛被放大了。陆川不觉见后略有些轻松。

“好。。。。。。好。。。。。。!来一个,来一个!”车内一片喧闹

“张哥,昨晚接到的信儿,国道那边有事故,今天估计过不去了,社里要求咱们改道,走旧路,情况等你来了咱们再说吧。”陆川简短地把情况说了一下。

“关于那生病客人的安排,有几个地方需要和你先商量一下,现在方便的话,我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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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金镏子欢欢儿地转身从皮包里拿出了一**人头马,嘴里还乐呵呵地小声说道:“对啦对啦,我这好酒就是给你准备的嘛!”还坏坏地瞅了段姐一眼,段姐马上回了一句:“少扯没用的,麻利儿地快点倒上!”

堆儿这个时候才真后悔地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一逃了之。看样子今晚目的难以达成,这是要给老子用刑啊,白天刚赚的千数来块钱,哪够这场面的。我了个天,难不成今晚老子要把裤叉也搭上不成!

走是走不成了,好在堆儿在牌桌上也不是个臭手,没准真能赢他个万八千的,不过他想的最好结果是能赢最好,赢不了,少输点也行,只要能搭上段姐这条线,以后出去就能多条发财的道,也算是赚了。唉,要不说欲乱心迷呢,人都站到火坑边上了,还执迷不悟,那就是自作自受,无药可救。喝着洋酒,抽着雪茄,这场一对四的牌局正式开场了,前两把堆儿没敢赢,输了五百,后来他们故意给他吃甜头,一起让他赢了两千,这下堆儿可是什么也不顾了,喝了酒,江湖相也露了出来,不管不顾地摸着牌。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包里的人在空调的热风吹动下,要烈酒的刺激下,个个蜕去了白天的人模狗样,桌上的牌哗啦哗啦地响个不停,烟一根一根的点个不停,两男两女就这样对坐在牌桌上,三筒五饼地叫着,吃、碰、胡地喊着。堆儿输得越来越多,捏了捏腰包是越来越瘪,自己上团赚的,加上最初赢的,一百一百的都输了出去,再输就得搭上两万多的团款了。他知道今天来这是个绝对的错误,可是上了贼船容易下贼船难,他找了几个借口想在被迫掏团款之前离开,却硬是被那金镏子按下,段姐又在一边不停施展着“美人计”,秀着柔情,堆儿这是欲摆不能。豁出去了,舍不得孩子套不来狼,先拿团款顶着。回市里我再从银行里取了补上就是了。今晚已然这样,我不把你们赢个精光,不让你段姐输个心服口服我誓不摆休。

堆儿在**和酒精的作用下,不断地丧失理智。他哪知道,今晚一过,也许他能得到的也只有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