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还是个女赌鬼?这里面有故事啊!白丽丽脑海里浮想联翩。

“唉,巴图,我来了!”陆川向巴图大声喊了一声,然后一个跃身,下了马。然后指挥着马官儿们把马引到合适的位置,挨个儿扶客人下了马。然后转身向巴图走去。

“谢谢你,陆川,你每次拜敖包时,都信它么?”

“来,大家先不要说话,听我说。现在我们的马队快要集合好了,在上马之间,有几个注意事项呢,我必须再跟大家强调一下,虽然在车上给大家讲过,但我想现在肯定有的人已经忘了,所以大家必须认真听,认真记,好么!第一,上马这前,大家不要乱,不要自己找马,我们会按排大家逐一上马的,我们也不要觉得哪匹马好看就上哪一匹,千万不要自己在马场里乱跑,因为我们各个旅游团都已经分好了自己的马队,谁万一上错了马就跟错了团,到时现找都为不及了。第二,我们的小朋友是绝对不能自己单独骑马的,必须和自己的家长同骑一匹马,这是为了孩子的安全着想,希望各位家长主动配合照看好自己的孩子。”

“得了吧,拉葱?你先干了我再学,是不是到了草原,客人骑马去了,我一人没事,还得圪蹴的草地上拔葱玩呢?”

赛勒勒外冬赛

车子继续向前行进,渐渐地,眼前的路平坦了,视线开阔了,原本挡在眼前的高山突然从视野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连绵起伏的草原,天湛蓝宽广覆野,云洁白悬空撒游,草鲜绿密织如毯,花争艳浮如流水。车驶进了草原,雨后的草原哪里都是鲜亮如新,一切都仿佛被洗刷一新的样子,没有一丝尘土蒙挂的灰暗,到处都争显着自己的亮艳,远处地洼处的水泡子静静地躺在草原的怀抱中婉如一方明镜映照着天上的流云。空中,草原上的鸟儿伸展双翅,借着上升的气流悬浮于半空,间或一个俯冲,扎向密草深入,不一会,又不知从哪里再次射出消失在一串串脆耳的叫声之中。

1、酿造“奶酒”的原料主要原料鲜牛奶、马奶和酵体

“嘿,陆川,你在那儿想什么呢?”白丽丽上完厕所后,看见陆川在车前跟师傅聊着聊着就不说话,一个人闷自抽着烟好像有心事似的,便走过来跟他搭话。

“好!谢谢陆叔叔!”小悦阳迫不急待地接过了小马,搂着洁白的鬃毛,向他的爸爸炫耀着自己的收获。

“噢,小陆,我走到广场这边了”

“小陆,还有件事,明天走行程的时候注意跟司机师傅说好,尽量从高速,国道晚上九点多出了车祸,估计明天走行程前现场处理不完,很可能严重堵车。跟师傅讲,路桥费回来再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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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川看着这两口子吵来争去的,着实觉得挺好笑,被梁哥这么一问,他也不好说啥,只能边抽烟边笑呵呵地点着头。他真想说:唉,我就是这么被磨破腚皮的啊!但他不能提自己,只能说:“这到不少见,我以前带过的客人,很多都没骑过马,别说是屁股被磨破了,有的穿的短裤,脚脖子都能被马肚子磨破了。要不说蒙古人都爱穿马靴呢,靴筒高,能护着小腿,走路时不怕高草扎,骑马时不怕马肚子磨,这蒙古人可聪明呢,他们身上的穿戴都有很实际的意义。”

“哪,我说嘛,你们还笑我,这不是很正常的事么,回去我跟咱儿子还有个交待喽,至少这屁股上的伤就能证明我骑过马了,总不会让他以为我又说大话了吧!”梁哥一听陆川的话似乎找到了强有力的支持,很可能刚才已经被这包里的人说笑得很没面子了。这会借着陆川一席话,倒显得理直气壮起来。

“行,行,那你就疼着吧,谁疼谁知道,看你以后还骑马不?”梁嫂拿起创可贴,一边撕包装,一边问:“过来,我给你贴上,算我倒霉,还得伺候你干这事!”

梁哥见老婆这就要扒自己的裤子,忙伸手阻拦:“别脱,别脱,当这么多人你就扒我裤子,一会再贴,一会再贴!”

“瞧你这样,还怕人看,你以为人家想看啊!美得你!”

陆川打趣着说:“行了,一会再贴也来得急,估计破的也不是很厉害,离一表演还有一个小时,你们先休息,等到点了我来通知你们,梁哥,你可别气嫂子噢,她也是为你好!”

“没啥子的,我们两口子就是这样,不吵两句不舒服。谢谢你了陆导,咱们接下来有什么安排?”

陆川灭了烟头后说:“咱们先休息一个小时,到时我提前十分钟来通知大家,咱们到马场那边看赛马、摔跤表演,看完表演咱们就直接进餐厅吃饭了,晚上八点看演出,大概九点结束,大家记得走的时候把包锁好,我们看完表演就不再回来了。好么?”

包里所有人都表示已经明白了。于是陆川出了这包进那包又挨个通知了一遍。

离开了客人,陆川来到厨房查看了一下给他客人准备的全羊和羊腿是不是都烤好了。刚走出来,陆川的手机响了:“陆川,你在哪儿呢?”是白丽丽,陆川忙回答:“我在后厨呢,看看全羊和羊腿烤好没,别到时给上错了。你在哪儿呢?累不累?”

“我在包里呢,刚才看了一下客人,说你刚走一会儿,你现在有事么?没事来我包里坐坐吧!”

“行,等我十分钟,一会就过去!”

陆川收好电话,转身又回了后厨跟人家要了几颗洗干净的西红柿,找了只塑料袋装上走了。

路上陆川遇见了草原点上演员们,这些演员身兼数职,即是餐间敬酒献歌,又男演员又负责马术和摔跤表演,晚上的篝火晚会上,他们又都是主角儿。这些蒙族的姑娘小伙们,都是草原上的牧民出身,能歌善舞,被招到草原点上搞民族歌舞表演。陆川和其中的几个小伙子挺熟,一起摔过跤,喝过酒,唱过歌。这不遇到的就是朝鲁和孟克两人刚正抱着一堆摔跤服往马场方向走,他们看见陆川从后厨出来就叫住了他。

“陆川!”

“嗨,孟克,去马场呀?”

“就是,一会表演了,你干啥呢?”

“没事,看你们这西红柿挺好,要了两个解解渴!”

“一会跤场再比试比试?”

“还比?哪次你都输,今天又想输几**?”

“你输了两**,我输了四**!”

“行,没问题,我输了别两**,就一件儿,让你喝够了!行了,我还有事,先走了,回头见!”

“回头见!”孟克叫上朝鲁转身走了。陆川走向了白丽丽的蒙古包。

“给你,刚洗的,解解渴吧!”陆川把西红柿递给了白丽丽。自从陆川走了以后,白丽丽把客人安顿回蒙古包,去水房洗了把脸,回到自己包里休息了一小会儿,只睡了一小会就醒了,她一个人呆着不知道该去哪儿,骑了一下午马,身上还是有点累。无所事事的时候,她想起了陆川,不知道他这个时候又在哪儿跑呢,还想起了他讲到和段姐,越想越好笑,觉得陆川以前真挺好玩儿的。她想叫陆川过来聊天,于是给陆川打了电话。

接过西红柿咬了两口,好甜啊,水真大,她从袋子里取了一个给了陆川,陆川接过来和白丽丽一起吃了起来。蒙古包里就他们两个人,包外人有声,包里听心跳,除了两个人吸溜、吸溜的咀嚼声,暂时,听不到任何声音。陆川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他也够渴的顾不上说话,大口大口地吃着。白丽丽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细细品着手里的西红柿,心里感觉舒服。边吃边偷眼看着陆川,打量着陆川,看着他不时探着头以防汤水沾到身上,两腿分开,有点像民工在工地上吃饭的样子。一下午的草原骑行,他的脸上全是油、汗、还有沙子,泛着淡淡的油光。由于常戴墨镜儿,在眼框和太阳穴下,有一道白色的印子,反而更衬托出他脸上的黑色。下巴上的胡子茬说明他有些时日没有打理过自己了。显然陆川常用剃须刀刮胡子,而不是用刀片,因为用刀片刮过的脸很光滑,胡子茬会很齐整,但陆川的脸上的胡子却是长短不齐的。他的手指因为抽烟被熏黄了。他身后的背包向下坠着,他一整天都背在身上,从没见摘下过。背包带的一边已经有些开线了,一看就是用了很长时间。他的胳膊很粗壮,肩膀上的肌肉鼓鼓的,很结实,肘部有一道长长的疤痕,像是在地上杵破后留下的。他的左手腕子上戴着一串佛珠,沾满了汗水,油乎乎的,显得有些脏。看看他脚上鞋,全是土,牛仔裤的裤脚上已经磨出了毛边,膝盖位置有鼓包,大腿位置已经磨白了,还有微微的毛边儿。他的裤子上全是大大小小的兜,每个兜里都好像装着东西,沉甸甸的。和早晨那个神采奕奕的人相比,一天下来,此时此刻坐在面前的陆川,脸上已经挂满了疲了,但他的眼神中还充满着斗志。

这不是她见过的第一个男导游,但却是第一次见到的很有责任感,很有思想的导游,以前合作过的导游留给她的印象,更多的是冷漠,隔阂,心里想着钱,嘴里说着钱,也有些男导游为了能把她哄上床而大献殷勤,还有的满嘴跑火车,嘴皮了像抹了油一样,让她讨厌,要不就是短暂合作,又快速分开,难以留下什么印象。但陆川好像眼他们都不一样,通过一天下来的观察,陆川似乎除了带团和讲解,很少说话,好像他总在思考着什么,心里装着很多事情,却看不透那些是什么。要不是自己主动跟他说话,就很少能听到他的想法。但是,做起事来,陆川却认真,一步一步都安排得很得体,很顺,很多细节又反映了陆川的细心,甚至都比自己细心,从他对客人和对自己的照顾,从他对大壮的疼爱又觉得陆川是个有爱心,会体贴男人。他很坦诚,带起团来相当认真负责,说起话了声音好听但更有趣味,尽管面对像红姐那样的女人时也会油腔滑调,但自己知道那是一种职业习惯,也许并不是出于他的本性。最让自己有所感动的,就是陆川在车上、在敖包山上的话,给了自己很强的震憾,让自己感觉到在陆川思想深入似乎隐藏着一股冲满激情的暗流,而这股暗流的力量又很强大。听过关于段姐的故事后,她对陆川的人品又有了新的认识,原来以为陆川这样的帅小伙,必定少不了风花雪月的运事,少不了男女****的兴趣,但是,她没有看到什么,也没有捕捉到什么可以证明这一切的信息。在陆川周围,更多见到的是和他要好的男性,没有女人,当然,除了自己和那位红姐。身为一个女性,和陆川这样的男人在一起相处,总有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他的体贴和细心让自己想要靠近,但他有时的沉默和孤寂给她一种隐隐的斥力。他的眼神很有魅力,仿佛被他看一眼,就有一种内心被穿透的感觉……

在白丽丽打量着陆川,心里不断地分析着陆川的时候,在陆川的衣服上看到了一小片血迹,那血还没有全干,一看就是见沾上去的,她下意识地抓起了陆川的衣角问到:“陆川,你这儿怎么有血呢,你受伤了么?”

陆川正吃着,全然没有注意到白丽丽对他的窥视,被她这么一抓,身上顿时一阵不自在。他也低头看到了左肋下侧那片血迹。陆川忙从白丽丽手上揪出了衣角:“嗨,别紧张,这不是我的血,我没受伤!”

“那你这么一大片血哪来的?你看,还没干呢!”白丽丽重又抓起衣服一边摸一边问。

“不是不是,你别急,这可能是刚才不小心沾上的!”

“你上哪去了,沾这么一大片血,肯定出什么事了,告诉我啊!”

“没事,跟咱们团没关系,你别大惊小怪的,别让客人听着以为怎么着了的!”陆川一边说,一边往包外看着。

“你快说啊,到底出什么事了!”白丽丽不甘心,还是不停地追问着。陆川见瞒不过去了,只好把刚才帮着救助受伤客人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白丽丽。

白丽丽知道这血是那个客人的,方才放了心。她为自己刚才的冲动而感觉到有些羞涩,那一瞬间,她关切的并不是一个工作的合作伙伴,而是一个男人,一个令她心动的男人。看到这个男人身上的血迹,她只想到是他受了伤,而没有再多想。这会儿知道事情的真相,她又觉得自己刚才的表现很难理解,同时觉查到一丝淡淡的幸福。

“陆川,那客人伤得厉害不,会不会死?”

“死是不会死的,但看样子头和胸椎肯定受了重伤,脚踝骨折挺严重。怕是会有次生伤,唉,也怪他自己,不会骑还要让马跑。那个导游我也认识,刚干了不到两年,这事一出,肯定要被停团了,至少这事处理完之前他是带不了团了!”

“唉,是啊,咱们干导游的,最怕的就是团里客人出事,这一出还是大事。一个小小的导游,哪能承担起这么大的责任呢?我们社大前年有一个导游带客人去黄果树玩儿,一个没看住,漏了一对小年青的,结果这两个人五米多高的石台上摔了下来,一个肋骨折了,另一个头撞到石头上,当时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