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恬的十指都扎完了，李修仁拿出酒精棉将指头上的血渍擦干净。
李修仁沉思了一下回复说，“针灸，刺手上的穴位。”
自从那次见面后，她在网上查了，她叫季澜，毕业于上海戏剧学院，是新晋女花旦。最近在一部大火的仙侠剧中出演女三号，知名度提升了许多。
叶清恬盘算着自己不用做晚饭了，就她约了唐明阳出来，去市场里买仙人掌。
他想着，不就是死了个仙人掌吗，至于表现得怎么内疚吗？像小孩子一样幼稚。
唐明泽抬起头，却看到一张花痴的脸。叶清恬眸中散发出的眸光，带着痴迷的，爱慕的，贪恋的味道，那么的明显，让人想要忽视都不行。
她搬到餐桌上，点燃了蜡烛，蹑手蹑脚地推开书房的门，将小脑袋探进书房内，轻声道，“明泽，你的生日蛋糕还没吃，出来吃了吧。”
叶清臣看着这样的叶清恬，第一次意识到，她的妹妹，那个总是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后的妹妹，不再属于他了。
“恬恬，等等！”叶清臣叫住他，将她扯至他的身侧，满脸严肃地道，“你忘记自己为什么回来了吗？”
唐明泽将修长的双腿交叠，平静地道，“没什么，奶奶，叶清恬只是耍小孩子脾气罢了。”
“哎呀，你害羞个什么！这里都是你的至亲，你说出来怕什么呀！”高义梅急得直跺脚。
他微微摇头，疲惫地在沙发上坐下，用手指揉了揉眉心道，“叶清臣？他怎么来了？”
季澜脸上露出钦佩的神情来，“姐夫，我真的很嫉妒姐姐。您这样记挂着她，就是她长眠地下，也会感觉很幸福的。”
窗外，黑色徐徐地涂抹天空，直到最后一丝光线消失，黑夜正式地降临。
叶清恬再次拨出了唐明泽的号码，但是回复她的，依旧是那句话，“那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听，请稍后再拨。”
虽然奶奶说得那些话够露骨，她却是听进去了“循序渐进”四个字，这段日子来，对于唐明泽，她似乎太过强求，太过急功近利了。实际上他的心，已经如同坚冰一样冷硬，而她想要融化开他，需要很长的时间以及持续不断的付出。绳锯木断，水滴石穿，就是这个道理。当她付出的光热达到一定程度时，那块坚冰自然会融化。
她点头如捣蒜，“我记住了，记住了。”
唐老太太并不搭理他，兀自在床边坐下，皱着门头问叶清恬道，“清恬，我在门外听到了嚎叫声，是你发出来的吧？难道是明泽对你家暴了？”
他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极具耐心地问道，“奶奶，您老是这样打扰别人休息，真得好吗？”
须臾，叶清恬揉着脑袋从地面上站起身来，发觉自己正瞪着眼睛看着她，她满怀歉意地道，“对不起啊，吵醒你了，我不小心滚下去了……我睡觉的时候，就是喜欢滚来滚去。”说完，她摸了摸自己的唇，痛得直“嘶嘶”得抽气。
这么晚了她能去哪里？他皱着眉头想，心中空落落的，像是丢了什么东西。双脚不受控制地向储物间内走，他在季凡曾经睡过的床上坐下，看着她的照片发呆。
半个小时后，叶清恬上了一趟厕所，脸上痛苦的表情也减少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