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啧啧惊叹,如瑾飘飘然忘形,不怕死地吹嘘,“大人出身天衍世家,有什么悬而未决的难题,说出来让本王姬帮你推演。天算虽然看起来平常,但天上地下,周易八卦,都可以推演。”

如瑾受此奇耻大辱,气血上涌,一脚踹翻了那个玄铁架子,“南怀璧是吧?你用这些破铜烂铁演算本王姬的卖身钱,太简慢了,本王姬性子急,也讨厌别人磨蹭!”

气氛剑拔弩张,朱雀君臣个个板着脸,琅琊使者共有三人,领头的是个笑咪咪地白袍男子,看见如瑾后恭恭敬敬地行礼:“久闻王姬才冠宫闱,谙熟星罗演算之术,在鸾星海凭一己之力破雾障,定南北……臣南怀璧,略懂周天星象之术,也想跟王姬讨教一二。”

尚星野肌肉微微颤动,笑得咬牙,“没事……王姬继续。”嘴上硬着,脸色却由青转白,可见这疼不是一般的难捱!

尚星野见她一脸认真,点了点头,“……有点。”

“拆线?”蘼芜见她破天荒开始关心大王,眉目稍霁,“拆什么线?”

东常伯气得胡子一翘一翘,“无知小儿!逞什么匹夫之勇?全凭杀敌升迁,那岂不是下等贱民也可以位列公侯?”

如瑾睁大凤眸,转眼一看,整个大殿的人都望着自己,猜测还会听到什么惊人的妙招。她也不负众望,随手夺过东常伯的圭板,重重敲了过去,“农田还没开垦出来,你就琢磨怎么盘剥百姓,敲骨吸髓了?蠹虫!硕鼠!”

说罢,他激动地抓着如瑾的手,远眺众山,叹道:“得王姬你一言,将来这千万荒废的山坡丘陵,都可以种出粮食。你尚未母仪天下,便已惠民天下!”

“整天想着玩,你皇兄封你做和鸾使者,你可知道这意味什么?”

如瑾兴奋地又喊又叫,她前世今生头一次骑马,比去游乐场里坐海盗船、过山车还兴奋。

“既然大王有不忍之心,”如瑾微微蹙眉,凤眸滴溜溜转悠,“不如实行后世的屯田之法,把身强力壮的曲罗男子内迁朱雀,省得他们心中不服,作乱为患,然后再从国中精选十万贫民,前往曲罗开荒屯田,除发给安家费外,另外免除赋税若干年,闲时为民,战时为兵,既可以阻东霆飞骑于国门之外,又可以减少军饷开支……”

暴君眸光闪烁,看向如瑾,她本是玻璃心肝一点就透,三言二语弄明白,左相既然收留那人,就不会无故撵出,多半事出有因,原因多半还跟她有关。

如瑾同情滴拍拍他,“大家都觉得你中饱私囊,你却丁点儿财不露,也没往各处孝敬,官场最忌讳的就是吃独食,你这回啊,可是犯了众怒了!等着吧,以后有的你麻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