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卓身子一颤,声音也跟着有些发抖,连声道:“没有啊!王爷,我没有什么瞒着您啊?”

就在这静谧的夜里,一个娇小玲珑的身影从花园的碧波池畔,悄然滑过。

王府后花园。落叶满地、杂草丛生。

赵溪月似乎没有听到一样,她轻推而入,两只残破的手掌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让她不禁皱了皱眉。〖〗

砍了一小捆柴火后,赵溪月纤嫩的手掌也被磨破了皮,露出里面的嫩肉,钻心一样的疼痛。她停了一会儿,又拿起弯刀砍了下去,她心里只有一个概念,她不能就这样倒下!

“是我,你卓姐姐啊!我拿药来给你了。〖〗”原来是日间那丫环阿卓。

赵溪月口中包着饭,含糊的声音道:“姐姐叫我月儿吧!”

进到厨房,一阵土豆烧牛肉的香味便止不住得朝赵溪月鼻中袭来。赵溪月吞了口口水,眼巴巴地望着那些锅碗中的美食。

音奴撇着嘴道:“名字到是很好听嘛,不过依你这样的囚奴,实在不配用这样的名字,以后你就叫月奴吧!”

檀飞扬眨了眨漂亮的长睫毛,想了一会儿,笑道:“呵呵!不知道哎!”

完颜昊在心里一叹,也只有眼前这个少年,敢直呼他的名字。〖〗这也是他默认了的。看着这个天真的少年,眉目之间还残存着些许稚气,时光仿佛又回到了十二年前。

完颜昊扭过她的下巴,使她转过头来,望着自己,“你不稀罕?那你稀罕什么,稀罕那姓萧的小子么?”

完颜昊冷道:“不用了,你下去吧!”推开门,却见赵溪月傻呆呆地站在门口,不知何去何从,便冷声道,“你跟我进来!”

他竟然叫自己喝他的血?我没有听错吧!鲜血浸润着干裂的嘴唇。〖〗赵溪月却一脸呆滞的看着完颜昊。〖〗

得到清水的滋润,完颜昊慢慢有了一点意识,可全身依然乏力,不想亦挪不动分毫。〖〗

完颜昊看着沙堆,沉默了一会儿,脸色变得平静而冷漠,转身走到那头黑狼身边,抽出长剑,开始剖起狼来。

其余三狼见同伴瞬间被弑,不退反进,三狼齐嗥,声音哀痛,其状惨厉。三狼分别从三面围向完颜昊,准备群起噬之。左支右突之下,完颜昊被抓伤几处,三狼亦两死一伤。

天色渐沉,又因这沙漠之中到处都是一个样子,两人迷失了方向。

脚下再不犹豫,就要踏将进去。却忽见天边涌起层层密云,黄沙将白日里吸取的热量在此刻尽皆喷出,热风在地面上奔腾旋转,沙石被狂风带起,翻滚盘旋,看来马上将有一场沙尘暴。

完颜昊跳下马来,将马交给手下士兵,抱起奄奄一息的赵溪月,将清水一点点喂进她嘴里,干喝的喉咙得到清水的滋润,赵溪月渐渐恢复了一丝神志。

赵溪月偏过头去,不理会他。〖〗

萧峻一听亦正色道:“月儿,你放心,我大宋还有很多有血有肉的热血男儿,终有一天,必会复我河山!”

完颜昊似乎非常满足地屈身上前,看着萧峻,笑道:“你求我吧!求我就放了你!”

王明远被这句话噎着脸色通红,大声道:“来人,把这不知好歹的东西给我拉下去,痛打五十大板。”

“洗衣院?是洗衣服的地方吗?那我宁愿去那儿,也不做你的囚奴!”赵溪月心想,自己虽然从没有做过那些粗活,但只要清白得保,就累点也无所谓。

设也马听他竟把刺杀说成病亡,胁迫说成闹玩,摆明了是要掩盖事实,不了了之。自己也乐而为之,只不过万一他事后反悔杀了自己怎么办?

拓拔耶乌走近正在厮缠的两人,一脚将林老七踢翻在地,语声粗豪:“这口琴从何处得来?”

斡离不仍然步步紧逼,一剑直接刺向完颜昊颈间动脉。完颜昊一惊,使出全力,侧身避过,旧伤一阵剧痛,痛得他眼前一花,头重脚轻,踉跄跌坐在地。

车夫不敢看完颜昊冷脸的样子,急忙跳上车,手揽缰绳,呼一声“驾”,菜车便向前驶去。在营寨门口被卫兵拦下,准备接受检查。

赵溪月一脸不悦,撇撇嘴道:“是你自己把它扔到床下的,我捡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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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溪月思索良久,最终默默地点了点头,比划道:你要我怎么做?

赵溪月从地上爬起来,紧跟在完颜昊身后,眼睛直直地盯着他的背影,似乎还震惊在刚才的一幕中。

众人面面相觑,显得极不自然。设也马正要火上浇油一番,却听斡离不大吼道:“本王命令你们每人携两名女奴,任意发泄。”言罢,自己已经一左一右夹起两个女奴大步朝他的寝账而去。

赵溪月战战兢兢地直起身来,白纱舞衣既薄且透,她娇小玲珑的曲线被展露无遗,粉色的亵衣也若隐若现。

整个世界仿佛都毁灭了!

右臂受到震荡,撕裂般的痛楚漫延开来,似要将赵溪月吞噬。樱唇被咬破,腥涩的鲜血吞入肚中,却强忍着不流出一滴眼泪。

赵溪月不料他会说出自己名字的出处,的确,她出生在宫中的锦溪,当时正好一轮皓月当空。

赵溪月冷冷地道:“随你!”

檀飞扬兴奋地握着赵溪月的手,道:“月儿,我们现在是朋友了吧?”

赵溪月身体一颤,挣脱檀飞扬的手,朋友?在这异国他乡,身为囚奴的她,有什么资格与别人做朋友,可,为什么,面前这个锦衣华服的少年,竟然要自己做她的朋友?

气氛有些凝滞,檀飞扬呵呵一笑,打破僵持的气氛,“月儿,我觉得普天之下,并不应该有金人、宋人、西夏人之分,大家都是炎黄子孙,都应该相亲相爱的。”

赵溪月一听,冷冷一笑:“你到底要做什么?”

檀飞扬自知自己的国家侵占了她的国家,掳了她的同胞姐妹,那刻骨的仇恨不可能凭自己一两句话就消散,是以,也不在说话,只陪她默默地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