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一块一尺来长的宽木头竖立在跟前,直起身子,挥动弯刀一下子砍下去。被音奴用竹棒打伤的地方便开始剧痛起来,赵溪月被迫弯下腰,捂着伤痛处,咬牙强忍。〖〗而那块木头却将弯刀陷在里面,根本没有砍断。

这时,一个人影欺近柴房,只听那人手拿一枝蜡烛,轻声道:“月儿!”

许是饿得久了,也因为放弃了所有戒备,赵溪月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早已品不出那些菜式的味道,只觉得现在给她一头大象,她也能吃得下。〖〗

贤王府的厨房也是非常有气派的,足有普通人家几个屋子一样大了。〖〗只见里面蔬菜、瓜果,调料、糕点一应俱全。

音奴噘着嘴巴,横了一眼赵溪月,不耐烦地道:“你叫什么名字?跟我到厨房用饭吧!”

完颜昊连忙接过馒头,如狼似虎地吃了起来,檀飞扬轻轻地拍着他的背,笑道:“慢慢吃,没人和你抢!”

只见那少年死死抓住完颜昊的两只胳膊,狂喜之色无法掩饰,激动地道:“阿昊,这些日子你跑哪去了?大部队早已经回来了,害我白白担心了好多天。”

赵溪月窘红了脸,完颜昊的手已经缓缓地抚弄上她柔滑的肩,轻轻地搓弄着,唇角勾起一抹魅惑的笑容,“你应该感到庆幸才是,你是第一个和我共浴的女人!”

待得到了完颜昊的房间,一个丫环服饰的女孩急忙袅袅娜娜的行来,只见她脸上带着喜色,唇红齿白,眉目皆可入画,真真是个美人胚子。不过相较赵溪月来,总觉得缺少了点什么!

赵溪月已然半昏半醒,见他竟然喝自己的血,不禁心里一震,他不是说过没有水时,就要喝自己的血吗?看来他并不像他说得那样坏吧?

最终,完颜昊以三处伤口换来了那半只狼肉和两个沙盗的命,而他自己也因此奄奄一息。

朝阳自远处沙丘下缓缓上升,完颜昊从梦中惊醒过来。汗血马的身体已经渐渐变凉,完颜昊默默地注视了几秒,开始用手将黄沙捧起,洒在腾空的身上。

赵溪月目不转睛地盯着完颜昊和狼,一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心中五味杂陈,一时心里竟想着要是他被狼咬死了,也正好替自己报了仇。一时又想着如果他被狼咬死了,自己也出不了这个大沙漠了,心里竟是百般矛盾。

赵溪月咳了两声,并没有睁开眼睛。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心底那样不舍,自从遇见她,他终于觉得自己不再寂寞,他以折磨她为乐,难道自己……不!我恨她,恨所有宋国卑贱的女奴,她们只会玩弄他的感情,只会弃他于不顾。

完颜昊望了望前方,大声道:“大军加快行进,去绿洲扎营。〖〗”

一宿的折磨也终于告一段落,赵溪月被**着拥在完颜昊的怀中。〖〗昨夜身体的痛楚已然淡去,可心灵的痛却越发深重。看着眼前这个侵占了自己身子的男人,此时还在沉睡中,她心中发恨,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却发现完颜昊抱得很紧,使尽全力,竟无法挣脱。

冷冷的话语萦绕在耳边,完颜昊有一瞬间的呆滞,随即邪魅一笑:“我等着那一天!”

赵溪月将米饭轻轻地送入萧峻口中,萧峻含笑张嘴,缓缓咽了下去。只觉从未如此幸福,就算一辈子被绑在这里也无所谓。完颜昊紧紧地握着拳头,额上青筋暴涨。

却听完颜昊吩咐手下小兵端来一盆盐水,将鞭子浸入盐水中,使劲向萧峻挥去。被盐水沾过的鞭子,在萧峻身上落下无数条印痕,那噬骨的刺痛也深深地钻入了骨髓中去。

王明远怒道:“萧峻,你从副将降为守门小兵,还不知反省,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嘴么?”

赵溪月见对方果然如自己所料一样食言,气愤不已,冷笑道:“早听说金狗言而无信,今日总算见识了!”

六殿下在他手上,拓拔也不能强行把他怎么样,怎么办呢?

一个高大的身影悄无声息地站在桔椤树下,拾起那只古旧的口琴,越看越是觉得熟悉,这不是六殿下贴身携带的那只口琴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一会儿,额上已有冷汗渗出,正自苦恼间,却听斡离不大声道:“六弟,二哥来陪你玩玩!”原来,斡离不通过细心观察,已然确定完颜昊确实受了重伤,他决定趁此机会消灭这个已光芒四射的小子,也让他那当皇帝的叔叔失去有力的臂助,好为日后自己称帝铲除有力的竞争对手。

车夫惶惑地接过银锭子,一边笑一边流着眼泪:“是是是,我下回一定多拉点来!”车夫朝自己的菜车望了一眼,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赵溪月自衣兜中摸出一只古旧的口琴来,递给完颜昊:“是这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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