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下了,一只手极为温柔的拖住了他的头,给了他支撑,似是为了让他不这么痛苦。

墨浅无力的摇摇头,惩罚就惩罚,还有什么比现在这种境遇更恐怖的。

墨浅看不到他要干什么,听声音依稀可以辨认他又在找东西了,格着这个空档,他肆意的大幅度的晃动着头,想要将头上的手给甩开。

和平时一样,迈着优雅的步履,可此时墨浅的眼里没有了初有好友时的那份惊喜,有的只是无尽的害怕和恐惧。

“我早就提醒过你,我的房间不要乱进。知道上一个进来的人是谁吗?是我父亲。”说到这里,他发出了一阵怪异的笑声,眼睛里流淌着痛恨,“知道他怎么死的吗?被我弄死的。哈哈哈哈……”

其实,他有点好奇,从搬进来到现在,这间公寓的每个地方每个角落他都走过,唯独他的房间没有去过。

“凌皓……大猪蹄子……”

墨浅索性将头朝向车门,静静的看着车窗一闪而过的景象,思绪万千。

刚转过身,背后的衣服就被揪住了,触痛了背后的伤,墨浅皱紧了眉头,“楚心,自重。”

他没有想到这么软弱的人竟会在刚才那种情况下替他挡下那一击,心口处渐渐有什么破碎开来。

“我没事,你快去忙,别耽误了时间,人家该找你麻烦了。”墨浅不好意思的说道,他好像又欠了一个大人情。

晃了晃头,又在吐司上咬了一口,端起了右手边摆放的牛奶,灌了一口,牛奶刚入口,神色微怔。

天雷滚滚,简直神转折,有没有!

美的妖艳,美的诱惑。

酒不醉人人自醉,他还没有喝酒。

修长的手指在餐桌上跳跃了几下,随即抬起放在了一侧眼睛架上。

见他被震慑到,言郁笙的神色才缓和了一点,伸出一只手,捞过了他的,拉着他径直朝着客厅走去。

洗手池的水还在哗啦啦的流,墨浅的眼角偷偷的瞟向了那双手,那是一双白的过分的修长如竹且骨节分明的手,当真好看的过分。

这份工作还是萧楚心帮忙走关系找的,当初在一起的时候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快递员,要不是这张脸让萧楚心喜欢上了,估计现在还是那样。

后面的朋友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被一旁的言郁笙拉住了手腕,制止了。

“不知道,听天由命吧!”

她只有靠这种方式获得所有人的注视,哪怕是嘲讽的,讨厌的,说到底,她就是缺爱,太过于缺爱了。

辣眼睛……

尽管坐着,她依旧高扬着下巴,故作姿态的翘着粗短的手指,仔细的抚弄着精心雕刻过的指甲,良久,才略微掀了掀眼睑,完全看不出唇形的血盆大口中吐出了让墨浅最为心惊的话,“限你立刻搬出去。”

对于这一点,墨浅是深有体会的,他不就是典型的例子吗?每天工作累成狗,回家还要伺候那一位。

被发现了,墨浅更加的坐立不安了,脸上极力的想要掩饰,但身体的动作进一步出卖了他。

不知怎的,在面对言郁笙的时候,墨浅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就像那种被人毛骨悚然的盯着,然后趁机给你的致命一击。

不管别人怎么说,说的多么难听,墨浅全都忍了下来,一张脸憋的通红,一想到反驳回击,身体就不自觉的发颤,从心底升腾出来的火气,却无处散发。

深呼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轰出去了,“我是性无能患者。”

眼见着男主在生气的边缘徘徊了,墨浅哪里还敢在说什么,认命的垂下了头,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看着好好的,怎么就……

如果不是这里只有他和他两个人,墨浅丝毫不怀疑是不是还存在着什么诡异的东西。

没一会儿,玻璃门有了动静,从里面走出一位穿着白大褂带着医用口罩的男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