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娴,门是不是被你反锁了?”

一时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丁娴身上,她抿了抿唇,不得不站起来。

白梓婷有些狐疑地看了几秒,才抬步离开。

丁娴躺在男人怀里,鼻息间是他身上干净清冽的味道,她的侧脸贴着他的胸膛,耳边是男人强有力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清晰无比。

“小姑娘,热坏了吧。”中年妇女坐过来,给她打着扇,“我家就在这附近,要不去我家等?”

丁娴本想问他是去哪里出差,想着他职业的特殊性,也就没问。

时隔一年才相见,小姑娘怎肯,就这么抱着他的腰,不撒手了。

不然还能怎样?哭闹又不能改变现状,更何况,他是去工作。

她知道,他正与众多救援人员夜以继日,争分夺秒地拯救灾区的人民,身为军医,他有这样的职责。

这,还是第一次。

晃神的瞬间,她的唇突然又压紧了几分,他险些失控地推开她,小姑娘似乎也慌了,低低地“唔”了一声,呼吸尽数喷洒过来,她细长的睫毛扫在他的脸上,像是在他心间轻轻刮蹭,痒得人难耐。

丁娴皱了皱眉,任硕铭就跟她说了一句话,这才十几分钟的时间,怎么就变成告白了呢?

“时易哥哥,这里面好黑。”丁娴抽噎着,恐怖的声音已经消失,但是她从小就怕黑,那种程度超乎常人。

这个年龄的小孩都很敏感,丁娴摸了摸他的脑袋,笑道:“姐姐怎么会不喜欢时诺呢,姐姐是真的还有事情没做完。”

“甜。”

他翻开书,后背抵着书桌,一条腿微微曲着,很是随意。丁娴就站在离他不到半米的位置,看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记忆重叠,第一次见面的场景浮现在眼前。

男人的掌心很温暖,带着一股电流般,直击她内心深处。她的目光不由落在男人那双过分好看的手上,不禁在想,这双手拿起手术刀是什么样的呢?

“若不思进取,天才亦是蠢才。”

完了,又要考倒数了,死定了。

丁娴放下叉子,从书包里拿出练习册在他身旁坐下,一边翻开一边问道:“时易哥哥,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这种焦虑不安伴随着她,一直到下课也没能得到缓解。

痴痴地望着这四个字发呆,直到有人敲门,她才回过神来。

其实时易和丁智刚认识的时间并不长,由于工作的特殊性,见面的次数也少。

时易点头,注意到丁娴的动作,问她:“冷?”

顿了两秒,丁娴回复她:

丁娴眼睛涩涩的,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

他都住院两天了,她人没来就算了,连个电话也没有,心当真是石头做的。

两人是发小,从小一块儿长大,时易对他再了解不过,

走近,看了眼他打着石膏的腿,轻轻拍了拍,“好好养病,要是真断了,向菡可就跟人跑了。”

“她敢!”见时易在笑,沈彦抿了抿唇,冷哼一声,“跑了便跑了,老子不稀罕。”

说话间,就听一阵高跟鞋的声音愈来愈近,时易嘴角噙着笑,看了眼门口的女人,又看向沈彦,故作惊喜:“你女人没跟人跑。”

沈彦没心思跟他怼,目光死死地盯着门口的女人,心里是真欢喜。

哪知那女人根本没看他一眼,直直走向时易,笑道:“时教授,我爸爸的手术,谢谢你。”

说着,向菡将手中的花递给他。

红玫瑰鲜艳亮丽,代表爱情。

时易没接。

很明显,小两口在闹别扭,向菡故意拿他气沈彦。

扫了眼脸色铁青的沈彦,他心里憋着笑:“向小姐客气了,治病救人是我的本职工作。”

抬手看了看手表,他道:“抱歉,向小姐,我还有工作在身,失陪了。”

说罢,他退出病房,不打扰沈彦打脸。

回了办公室,刚坐下,桌上手机震动。

他捞起来看,有新消息进来。

丁娴:

时易正要回,有人敲门,他放下手机,“请进。”

护士推门而入,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声音不自觉地温柔起来:“时教授,院长找你,说有事要和你商量。”

“我马上过去。”

时易匆匆编辑一条短信回复,起身出了办公室。

这边,丁娴满怀期待,结果只等到简短的七个字:

心头有些闷闷的,“他可能不会回来。”

“时教授比较忙,就算回来都很晚了。”

张姨顿了顿,说:“我多做一点,放冰箱里,他回来了就直接热了吃。”

“好。”

见小姑娘这么希望时教授回来,张姨问她:“小娴,是不是晚上一个人害怕?要不今晚我在这里陪你。”

丁娴抬起小脸:“我才不怕。”

张姨笑了笑,走出房间。

丁娴呆呆地坐了会儿,从书包里拿出英语课本,开始复习。

老师说要进行一次开学测试,她不想再考倒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