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见了兄弟俩的身手,对两人有信心,道:“没问题!华氏兄弟不但有勇,而且有谋,懂得利用护院交班的时间,选择在黄昏下手,这时候正是张府防守最薄弱的时候,兄弟俩以雷霆之势杀将进去,最容易得手。”

带头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愤愤道:“落在你手上,要杀就杀,何必多问。”

这看似独立的几件事情,其实是敌人精心设计的连环圈套。敌人非常狡猾,好像能未卜先知一样,处处牵着林星的鼻子走,在整个事件当中,林星一直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

这一天,正是大年初七。晚饭过后,林星和郑铁山正在探讨生意经,忽听得阿三来报,说四通快递的石明一行从广州运货返回了。

看来刚才这出软硬兼施的戏份,只不过是为了挫挫林星的锐气,争取谈判的筹码。想通了这一点,林星更加气定神闲,干脆把腿抬到桌上,道:“我没兴趣听!”

陈杰拍手叫好,道:“大人好提议!我们这就去办。”

韩文觉得这句拜年词太好了,于是又唱喏道:“大人,恭喜财,利是到来。”

郑铁山不让他有推辞的机会,道:“铁匠炉我都拆掉了,你不要,我也打不了铁了,这岂不浪费?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地收下,反正你也用得着。”

正谈话间,听得下人来报,知州曾亮来访,三人忙起身迎接。

钟德笑道:“大人过谦了,我不过山野匹夫,无德无能,大人何来班门弄斧之说?”

邓大妈点点头道:“走,买去!”

行。经过改造的林府前堂,成了行彩的场所。上书四个大字:大宋彩票。既显示出与传统赌坊的区别,又昭显彩的然地位。

林星笑道:“这可算不上魔鬼训练,真正的魔鬼训练在后头呢!走,去顺风快运看看。”

听了这不伦不类之词,林星笑得更欢了,随即转笑为怒,喝道:“混账!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敢在此打劫,你们眼中还有王法么?”

曾亮见他心念急转,隐约知他心中想法,道:“我不过是碰巧猜中罢了,并没有安插什么眼线在你身边,你切勿心生芥蒂。我既然让你负责此事,就不会派人监视你的行动。”

在穿越之前,国家正在讨论十二五时期关于收入分配的问题,想不到穿越后也面临这个问题。

“只谈风月?”知州大人失笑道:“林星,你平日不近女色,今日为何对风月提起兴趣来了?”

但现在不是责怪知州大人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稳定群众情绪,绝不能再使事态升级,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那木讷青年一愣,道:“斗地主?”

这是什么情况?

林星拉住一个正在往里挤的百姓,问道:“出什么事了?你们为什么来抢粮食?”

那百姓不知道林星就是知州大人,还以为他也是抢粮分子,道:“老弟,你没听说么?新官上任三把火,咱们的知州林大人打算从明天开始抬高粮价。好家伙!这哪行!这不,乡亲们一听说这消息,都纷纷前来抢购粮食,晚了就买不起了!”

自己要让粮食涨价?这不是造谣嘛!是谁散布这样的谣言的,林星追问道:“无缘无故的林大人为何要涨粮价,我看你是误信谣言了吧!”

那人啧啧道:“老弟,一看你就没经验!这怎么能叫无缘无故呢!你知道林大人是怎么当上知州的么?那是前知州曾亮举荐的!曾亮那是好人?没有银子孝敬,他能让林星当上知州么?再说了,林大人花了银子买官,现在不得把银子捞回来了?天下那个大官不贪,谁不知道捞取白花花的银子啊。”

旁边一人附和道:“可不就是!谁会嫌钱多啊!我还听说,林大人想步曾亮的后尘,搜刮银两之后,打点打点朝中大臣,也要升任知府了!”

林星听得火冒三丈,偏又无法作,只得强压怨气,挤进粮仓库房。

阿三早已等候多时,见林星赶到,脸色凝重道:“大人,谣言四起,百姓都来抢粮了!”

林星点点头,道:“我都听说了!阿三,现在粮食库存多少,能保证供应么?”

阿三的神情并不乐观,道:“不好说!半天就被抢购上千石大米。照这么下去的话,不出半个月,粮仓库存就会被抢购一空。”

他试探着问道:“大人,要不要关闭粮仓,停止出售大米?百姓见无米可买,自然就会散去!”

林星在穿越之前见过群众哄抢大蒜、哄抢食盐、哄抢粮油,深知在这种情况下,只有保证充足的供应,才是唯一正确的做法,于是断然道:“不行!那样的话,只会加深百姓的恐慌,粮价就会更加疯涨。为今之计,只有开仓放粮,低价供应。阿三,给我全仓卖米,有多少卖多少,一定要让百姓明白,粮食供应充足,价格稳定,这样才能消除恐慌性抢购!”

阿三应诺道:“阿三领命!不过,公子打算开仓大卖要卖到什么时候?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林星沉思片刻,道:“无风起浪,必定事出原因!我一定会调查清楚,到底是谁在别有用心地散布谣言。只要找到了谣言的源头,加以澄清,就能恢复百姓对州府的信心!”

阿三再无疑问,全身心地投入到卖米之中去。

站在粮仓之中,看着外面的百姓疯狂地抢购大米,林星深刻地感受到谣言可畏的力量。

回到府中,现郑铁山已经等候多时,他带着几个管家,显然有事相商。

“贤弟,抢粮之事你都看见了吧?”郑铁山开门见山道。

林星头疼得很,道:“看见了!我正为此烦躁呢!”

郑铁山示意几个管家走上前,摆手道:“你们几个把看到的情况都和大人说说!”

“说什么?”林星奇怪道,“大哥莫不是有什么新现?”

那几个管家便说道:“大人,今晨在城西有好几家私人米铺挂出木牌,声称高价收购大米,价格之高是官仓的两倍。小的尾随抢粮百姓,现百姓买米之后并没有回家,大多数人都去了城西,将买的米卖给私人米铺,赚取高额差价!”

林星惊讶道:“什么!竟然有这种事!”

管家点点头道:“不错!而且小的还现,在几家私人米铺高价收购的背后,竟然有孙承庆的影子,他答应暗中出钱资助米铺收米,否则单以米铺的实力,绝不可能出得起如此高价!”

孙承庆!林星和郑铁山相视对望,都意识到此事必定又是他的一个阴谋。

林星沉声道:“大哥,你怎么看?”

郑铁山原本是个粗放之人,自从和林星在一起之后,遇事变得喜欢冷静分析,说道:“贤弟,依我看来,这是孙承庆的又一招诡计。他见张达有求于你,与他翻脸,退出了战略联盟,又见伍淑敏被你搞得日不能食夜不能寐,心知单靠四大赌坊,恐怕不是贤弟的对手。于是他就想出这一招,利用散布谣言,来哄抬物价,物价上涨必然引群众恐慌,进而仇恨贤弟。”

林星越来越觉得孙承庆这个人不择手段,心肠之毒令人胆寒,道:“孙承庆这一招够狠!他要对付我,我没意见。但是利用整个韶州百姓来当筹码,将百姓推向他和我之间的战场上,无情地将韶州百姓当成挡箭牌,这种冷血的做法深深地激怒了我,此人不除,韶州难有宁日!”

郑铁山叹息道:“话虽如此,但贤弟又奈何不了他。在这场物价之战中,贤弟处于下风。你若是不卖大米,正好中了他的谣言,你若是卖大米,又被他利用,你这边卖,他那边买,等到你的粮仓空了,他的粮仓却是满满的。到时候他再以官价的三倍、五倍、甚至十倍抛售大米,那就什么都赚回来了!”

这个两难的局面能难倒别人,却难不倒林星,想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林星不愁反笑,道:“他想囤积居奇,我就让他血本无归!哼!大哥,你没有听过三鹿奶粉的故事吧?”

郑铁山一愣,道:“三鹿奶粉?贤弟,什么是奶粉?”

林星用讲故事的口吻说道:“奶粉是一种喝的东西,就像茶水,果汁一样。曾经有一家生产奶粉的商铺,它的生意做得很大,遍布全国各地,所以竞争者都不是它的对手。人们都说,这样的奶粉巨头永远都不会倒闭,但是后来,它却在一夜之间轰然倒闭!”

郑铁山好奇地问道:“哦?却是为何?是不是仓库被火烧了?又或者是掌柜的暴病身亡?再不然就是商铺被强盗洗劫?”

林星摇摇头,有点痛心疾道:“都不是!只因为有几个小孩子喝奶粉死了。”

“啊?就这么点事,就让这么大的商铺倒闭了啊?”郑铁山不能置信道。

林星点点头,道:“细节决定成败!一次小小的事故,很有可能将商铺推向灭顶之灾。所以,我打算给孙承庆来一个“三鹿大米”事件,让他也尝一尝一败涂地的滋味!”

郑铁山会意道:“贤弟你是打算散布谣言,说孙承庆的大米吃死人吧?”

林星一脸悠然道:“大哥,你说张达要是听说自己的爱子吃大米挂了,他会有什么反应?”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