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想到,自己的额娘近日就来着神来一笔,芳仪虽然比以前好多了,但要是为了她而失了自己给芳颖挑好的人,这还是万万不能的。所以,自己那会儿就不想应承。可后来这一着急,忽然想起来,额娘可没说要把芳仪定给谁,所以自己就马上应声了也岔开了话题。

大额克出一进来就抱着景涣横看竖看的,后来看着景涣还好,等老福晋及众人都看过后就搂着孩子在一边没命的淌眼泪,又让人在外头去候着大夫。可是不知道怎么了,老福晋怎么就牵扯到这个事情上去了,在场的也就只有她的两个儿子,这府里也是她的丈夫在顶门立柱的,这事儿不就是落在了她儿子身上?她可不愿意。于是看着姑奶奶没有说话,就出声了:“额娘这玩笑开得,倒让妹妹不好接口了。芳仪是个好孩子,我也看着喜欢,可这以后到底如何,都要指着万岁爷和太后她老人家呢!”

可是芳颖能忍,不代表别人就不问。因为下人惶恐的报信,大人哪里还坐得住的,自然是飞快的赶来,就是郭罗妈妈也让人抬了赶了过来。这还不算,也因为刚刚那事儿太吓人了,奴才语气里的害怕劲儿让芳仪的那克出一马当先先赶了过来。

只是他这番举动,芳仪虽然没觉察到,但对少年有着朦胧梦幻的女孩子,也是在不动声色的关注着这个温和舒润少年,少年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了她的眼里。只是,她并不知道少年飞快飘过来的眼光,并不是落在自己身上的,而是看着自己身后的妹妹的。几次下来,这芳颖的耳朵就越来越红了。

等李奶嬷消停了,芳仪才想起来,她先头太紧张,都忘了问要去谁家走人家了。李奶嬷叹着气对着芳仪说:“二格格怎么还是这么迷糊呢,可个性子不好,可要认真改了去。”虽然唠叨着,还是把事情给说了,原来这是要过端午了,少福晋带着孩子回趟娘家,亲自给舅家送端午节的节礼。

“还傻站着干什么,那里去坐下。”大格格微微皱了皱眉。

“二叔刚刚看到是额鲁把小芳仪给撞倒的,可是二叔没就这个事训他,芳仪知道这是为什么吗?不知道啊?那二叔就给芳仪讲讲。二叔如果因为这个事情训了额鲁,额鲁虽然要对我恭敬,也不敢当着我的面怎么样,但心里肯定是要记恨的。他呀,就会把这账算在你身上,时时刻刻想着要找你的麻烦。二叔不住在府里,也不能时时地护着你。那样,你岂不是又要吃亏了?”

也幸亏方宜不是真的小孩子,这段日子在庄里总算顽皮,有经常注意锻炼,不然,这一跤摔得肯定是狠的,没准就又要伤到了。不过,绕是这样,方宜还是往前冲了几步,一个没站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等消化完这些,在又想了想奶嬷唠叨的话,方宜心中又有了个哭嚎折腾挂着宽面条的小人在以头抢地耳,在李奶嬷心酸的话中,原来的小格格一心只想着得到父母的疼爱,姐姐的亲热,差不多把所有的时间都放在这个上头,根本没太在意其他的东西,连规矩都学得不上不下的,但是越这样,在别人眼里,也就看着是越不懂事,让额娘丢了脸面,连带着额娘也要被幺嬷和阿玛数落几句,而阿玛也就更经常的宿在小妾那里。于是额娘伤心,姐姐看着额娘伤心,也不喜欢这个妹妹,而小格格被数落多了,人又缩手缩脚的,看着就不大气,更让人不待见。。。。。。整个一个恶性循环啊!

方宜直起身,视线扫了一下,才看到原来少福晋也在屋里,忙上前由福了下去,道:“方宜给额娘请安,额娘安好。”

方宜看着男孩子,心里想,果然还是小孩子好,虽然有点别扭,但还是很有礼貌,还会关心人。啊呀,忘了问他是哪家人家的孩子了,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就这样放他一个人回去,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事情?

她吓坏了,就要哭。哥哥忙哄着她,说这东西不能吃,但能玩,看他给她变金鱼。于是哥哥截了一小段柳条插在野莓子的小端上,当作尾巴,又在大的一头两边各插一小段火柴头,一条活灵活现的小金鱼就变了出来,把她哄乐了。

接下来,方宜还知道了自己家姓赫舍里,这个姓听着很熟啊,只是方宜这个历史小白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听来的,算了,就她这个被护士普及起来的清史,也是依靠不上的,谁知道小妹妹们说的是清穿文还是正史?

不能想,不能想,光想就要掉口水了。这段时间因为养病,所以也没怎么动荤腥,现在自己的馋虫可是很容易上钩的。

还是李奶嬷机灵,忙上前对少福晋行了礼,道:“二格格才退了烧,人还糊涂着呢,一时忘了规矩。”说着,又小声的提示了方宜:“二格格,快叫额娘啊!”

“李奶嬷倒是想得周全,我们还想不到这些呢。既如此,我们也就不多说了,只说二格格还睡着,看着还安稳。这出来的时候也不短了,我们也该回话去了。”说罢,就告辞了。只是方宜趁人不注意,偷着眯眯眼,看见那个妇人像是塞了什么东西给了那个喜鹊。

咦?想什么来什么,人家这就开口说话了。一个声音道:“喜鹊姐姐,你看这叫个什么事啊,这屋里屋外的,人都不知道上哪里去了!只留个小孩子一个人躺着,我们走的时候,二格格还着烧呢。这些人也不看这点儿。”

只是没有多久,就有一个小丫头偷偷进来,凑到了芳仪阿玛的身边,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话儿,阿玛尽然想要偷偷离席。

本来席上人多,也没人注意这些,只是芳仪额娘看到了,手上紧了紧。偏生这会子公主正在同芳仪她额娘说话,见这样子就顺着看了过去,笑着说道:“大伯这上哪里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