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崔喜匆匆赶来了。紫衣眼尖,看见了他,立刻对梦回耳语。梦回睁开眼,就看见崔喜冲自己打了个千:“娘娘,皇上有请!”

梦回心里困惑,终于低声问道:“为何要将我封为贵妃?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甚至是身份不明的女子,无权无势,如何能一朝被立为贵妃呢?”

“味道很香醇呢!”樱茨拼命地点头,眼中是盈盈的笑意,“姑娘您不知道,这梅花酿中自有一股其他的酒酿没有的清香,甘甜又清冽,十分独特!皇上他尝过之后,特别命了宫内的酒师也用梅花酿酒,送给各宫娘娘和大臣们品尝!只是姑娘您酿的那几坛,皇上就当做宝贝一样,只自己留着一口一口地品!”

“映儿,当真是好名字呢!”上官云晴从辛烁怀中接过辛映,又瞥了一眼殷采薇,别有用意地道,“慎妹妹不是还有话要对皇上说的吗?”

辛烁十分满意地一笑:“有劳众位爱妃!这段日子朕不在宫中,多亏了爱妃们,照看子嗣,将后宫打理地井井有条,朕在此谢过了!”

雨润这才注意到主子手里提着东西。她有些迷茫地点点头,就挎着食盒往偏殿方向去了。穆紫娇叹了口气,独自去了寝宫,让小宫女拿了干净衣服重新换上。

雨虽然停了,但天依旧阴着。这天的夜晚没有月亮,黑暗便更加肆无忌惮!

等到两个稳婆随着凤栖离开了鸣佩宫,云晴才掀了帘子去看望殷采薇。因为事先有交代,闲杂人等不得入内,所以此时就只有太医院擅长千金一科的李太医和花容、细雪在。这李太医是上官家的门徒,平日里与云晴走得极近,是云晴的心腹,见云晴进来了,便打了个千,道:“淑妃娘娘金安。”

梦回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随即又笑道:“明日就要离开洛城了……不知道随你回宫,将要面临的又是什么?”

过了许久许久,白益功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终于回过身看着自己尊贵的儿子。无疑,白川是他的子嗣中最为出色的一个,无论容貌、才学、见识、心胸、手腕、武艺,都是佼佼者。白益功忽而轻声笑了,说了一句:“川儿,你的确是最适合这个位子的人啊!”

“哦,”辛烁饶有兴趣地笑道,“王爷请讲!”

然而年轻的皇帝却独自站在洛城的城墙上。夜晚呼啸的北风吹起他月白色的长袍,吹乱了他漆黑如墨的丝,然而他都仿若未觉。战争持续了将近半年,而他亲征洛城也有四个多月。四个多月的浴血奋战、战场厮杀,让他更加具备王者的气概!就如同一把上好的宝剑,原本就已经是举世难寻,再经过战争的磨砺,愈地尖利、耀眼、出众、无敌!

玄豫恶狠狠地说完这番话,然而白川却面色不改。只见他冲着玄豫一拱手,道:“多谢王兄提醒!不过依着川的性格,自然不会蠢到被反咬一口!”他说完,冲着玄豫从容一笑。那笑容虽然风轻云淡,但在玄豫看来却无异于最大的挑衅和讥讽!

背上的伤口痛得让他窒息,下一刻,白川昏了过去!

“父王……”饶是玄豫再愚钝,此刻也知道这件事情中透着诡异!他明明没有做这些事情,他的兵明明是为了保护群芳苑中的女眷不被白军所害,为何却杀了人,还偏偏是御史和织造的夫人!

“这个,儿臣……”玄豫胡乱地搪塞着,心里不禁在想方敬匀去探听白军的行军动态,为何还不回来?有他在,也好在父王这边敷衍一下!

玄豫听方敬匀这样分析着,果然苍白了脸,冷汗顺着额角流下!他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方先生的意思,白川是肯定要起兵了吗?他要带兵攻入铜宫,逼父王立他为储吗?不行,不行,本王绝对不能让这件事生!本王现在就要入宫,本王要去告诉父皇,白川要起兵造反!”说罢,他立刻起身,就要让人备轿出门!

时间定格在那一瞬:莫沉手中的短剑整个没入花影的腹部,花影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然而鲜血开始涌出,比那艳红的抹胸还要耀眼!也许花影始终没有想通,那个向来迂腐古板的老头子,竟这样就夺去了她年轻的生命!

待到所有主菜都吃得差不多了,白王府的厨子又做了几道精致的小点心,都是鬼国当地的特产,如酱汁鹅肝、翡翠甜瓜、金丝枣糕等等。梦回夹了一块鹅肝,便听一旁白川说道:“这鹅肝可是我们鬼国最有名的小吃,用的是鬼国大白鹅的肝脏,用文火煨到烂熟,然后淋上秘制的酱汁,别处可是吃不到的!”

“哦?”梦回一挑柳眉,微笑着问,“何事?”

梦回点点头,柳风和紫衣紧随其后。然而那侍卫却拦住了二人,道:“大王只请使者一人入宫,二位请留步!”

梦回随着辛烁踏入重华殿内,只见辛烁轻车熟路地走到一幅山水画下面,将那幅画掀起,那后面竟有一扇门!在梦回惊愕的眼神注视下,辛烁微笑着打开了门。

“其他救兵……”辛烁低头,细细咀嚼着这句话的意思,“如今还能出兵,又能跟瑞王、北疆大军相抗衡的,恐怕就只有西边的鬼国了……”

辛烁的声音和蔼可亲,如同春风般和煦,然而程尚杰听后却是抖得更厉害了。但他依旧故作镇静,答道:“多谢,多谢皇上关心,微臣,微臣不冷!”

梦回冲着她温婉又理解地一笑:“我心里明白的!只是,我不能如他所愿罢了!”

辛烁仔细品味了上官立的一番话:“不错,上官大人的这个建议十分可行!来人啊,拟朕旨意……”

说到这里,辛烁眼底略过一丝沉重的痛楚。云晴见他这样,知道不能再继续耍小性子了,于是用撒娇似的低声埋怨:“哼,总之皇上不疼我们母女俩!德妃那儿晚上摆宴,皇上也没去查她,却偏偏来臣妾这里……而且,也没见您对长公主像对清儿那么多要求……”

“皇上,臣妾知道是谁害的照儿!”柔贵人突然歇斯底里地道,“是云淑妃,是她!臣妾可以肯定是云淑妃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