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顾落言把嘴高高的撅起来,曲红莲又笑了,伸手就捏住她肉鼓鼓的包子脸:“哎哟,还生气了么?快快跟我去吧。”一边说一边连拉带拽的把顾落言拉扯了出去。

“你知道我有秘密?”曲红莲冷笑了几声。

曲红莲摸着自己的下巴,难道他们达成了什么商业协议?但是按照顾落言之前说过曲流对她的疼爱,应该在曲流的心目中,那事业比自己女儿的幸福还重要吧?

他就站在那里,轻轻的扯开嘴角,喊了她一句:“岸儿。”

“姐姐。”正在扒饭的孩子是原悦的儿子,就是曲流的大儿子,现在也才五岁的曲红卸,他睁着一双黑溜溜的眸子生生的喊了曲红莲。

曲红莲抬头怒视,这该死的男人,是要做什么?

“你别,我过来。”她可不想被冠上去看病患还让病患起来看起来的闲话。

楚左岸欠了欠身:“祖母。我来看你了。”早就从顾落言那里了解,这个老脾性,虽然深居简出,却是曲家最有威严的人,连平日里怎么给她请安说话都一并的问好了,想是应该不会出什么错了。

“嗯,所以我去收拾收拾,小姐也披一件衣裳罢。”说罢便去收拾桌子,楚左岸点了点头,转身向屏风后的衣柜走去,人才刚刚走进屏风里就听得外面一阵呼声传来。

她才华横溢,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据说样貌也是遗传了父母亲的全部优点所有成了京城第二美人,第一美人据说是一个青楼女子,这也是后话,现在要说的是曲红莲这个女子。

恍然间,她再次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躲在放瓶子的架子后面,只敢露出半个眼睛去偷偷看向突然出现在楼梯口的那些“人”。

她望着他,望着他的眼泪。

她的眼神也很是复杂,有些惊痛,也有久别重逢后的温柔。

伸手摸向她的肚子。

这个时候的楚左岸,仿佛恢复了曼华的姿态,整个人傲然的站在那里,一点也不因为被挟持而脆弱萎靡。

狮鹫很强大,几乎一爪一个挥进收妖瓶里。

她绝望了,真的绝望了。

那个时候,她应该叫做曲红莲。

“她很可爱,时而精灵调皮,时而却又深沉让人捉摸不透,更多的时候,像你一样清然脱俗。”

“笨蛋。哈哈……所以,我们是必不可少的一个古董、一个小女鬼和一个老古董啊。我们三个,永远不会分开。”她轻轻的笑,在她的心里,他们都是那么的重要。

她的话让他身子一僵,环住她的力道更紧了一些:“我知道。”他早就看见她的眼睛里只有他啊,他早就知道。

“小岸,你忘了这两天生什么了么?你进了锁魄塔,你上了顶层,你见了一个孩子,你进入了梦魔,你掌心的红印牵引你进了梦魔。你差点死了,主人用自己的血唤醒了你,但是他到现在还在昏迷。小岸,如果很多时候,你去接受一些事,而不是一味的抵触,是不是就不会出这些事了?”

那空中明明早有胜负的战斗猝然断裂,那受了伤的齐虞坠然落地,化作人形模样。

如若不是他,自己怎么会一次次的失去她?如若不是他,她又怎么会一次次的抛弃自己不要?

孟婆也听到了这些声音,放下了自己盛烫的汤勺,欠了欠身子道:“老身有礼了。”

齐虞耸肩:“我自然是不能。我知道,一千年前你在里面放了很重要的东西,或许就是你的记忆,你应该进去看看。”说得认真,楚左岸看着他的眼睛,仿佛里面真的……就是自己的记忆。

齐虞有一瞬的诧异她突然的转变,不过很快便也变了笑脸:“齐虞。我一直是这个名字。”

“太子饶命,太子饶命!”又是几个磕头,齐虞冷手一挥,她又落向那墙壁,再次落下。

正要迈步的时候,突然有只小手拉了拉她的衣裙下摆,楚左岸一低头就看到一张萌翻了她心的小脸。

楚左岸低着头看,看着自己大红色的绣花鞋,想起小时候看电影,每每看到鬼片都会有这样一个情节,人怕鬼了,就把观音像搬出来,或是红红色的布辟邪,电影说,鬼最怕的就是红色,可是现在哪有人能猜到,自己全身都是大红色呢?

如果魄王说的都是真的,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为什么曼华要投胎呢?而且是两世?为什么第二世回到鬼界就能恢复依旧,偏偏自己记不得,那一千年的时间她是去了哪里?一个接一个的问题接踵而至。还有为什么深祀就是记不得?而那情蛊又是怎么回事?楚左岸又忆起狮鹫对自己说过的话,爱他的人种的蛊,一旦他不爱了,就会作。

深祀轻轻的抿着唇,楚左岸却轻轻的笑,她从来都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心凉许久,也是下意识的抵触去主动告白自己的心意,而此时深祀的这番话,让她豁然明朗,让她心尖儿都颤了,也才意识到,自己对他的处处在意也是有的,只不过没有那么浓烈,未痴、未狂。

没有人现,躲在幔帘后连一口气也不敢呼吸的药漓,惨白着一张脸缓然的才走出来。

“闭嘴。你只管回答我的问题。现在给你两条路,一条是自己收拾包袱滚蛋,去任何一个地方,就是不要出现在皇城,当然你的婚礼也就自然没有了。第二条,现在我会脱光你的衣服,做什么事你应该清楚,你的清白不再。选择。”

楚左岸轻轻一笑,扭头对上狮鹫的金色瞳孔:“诶,你们主子什么人我好歹也是了解一些的。他不会这么无聊,虽然他口头上说要我规矩点,不要生任何的流言蜚语,可是他到底是个五千年的老鬼,怎么可能会和我玩这些小把戏呢。”所以,在药漓一说她就立即明白了,药漓就是为了里间她和深祀之间,唉,愚蠢啊。

深祀动了动嘴,差点就答应了,要不是清高的司官轻轻的咳了声把他拉回来,深祀的眸色一沉,他是怎么了?总是被这个女人扰乱了心之。

深祀极快的抬了头,好像也不相信自己竟然这么做了,冷眼的看着她,却满眸的不自然,放下她的手腕,转身极快的瞬间消失。

“不想。”她想也不用想,很直接的答案。谁愿意被当做解药,而不是妻子,还是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男子呢。

深祀和水祀一听这话,这才各自收回自己的法力,才想起她不过是个小鬼,才想起他们的对持很可能会害死她。

“可是你叫深祀的名字……还挺顺溜。”他顿了顿,一笑。

毕方低头看向那茶壶,跪身再倒了一杯,放在楚左岸坐的位置的前方,好像从来都没有少过半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