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红莲乖乖的先喊了老夫人,再喊了自己的爹爹,再看向一旁的原悦,依旧是曲流的二夫人,顾落言说过曲红莲平时还是很尊敬这两个女人,于是就叫了声:“二娘。”

那男人去爽朗的出一声长笑,不怒反笑?这把顾落言给吓得一愣愣的,暗自运了气,这个男人骨骼奇异,浑身散出来的气场强大,看来不是凡人,自己得警惕点儿。

曲红莲差点就骂,这人是有病吧?一会儿让她远一会儿让她近,她站在那里不动,很明显的反抗。

“不用了,我这就进去。”楚左岸微微的笑,今天的她穿了一身粉色的长衫,头只在后面简单的挽了半个云髻,整个头只有一朵粉色的花样装饰,简单中却透着大雅。

“小姐,刚刚老爷说他一会儿要来看你。”

但是这对曲红莲来说都没有半点儿影响,全曲家的人都把她当做掌心里的肉,捧在手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个个把她当小祖宗似的供养着。

就在这个时候,一双手用力的将她拽了过去,她恍然间看到一双漆黑的眸,看到那男子满头妖娆的在水中完全的散开,她痴愣了一瞬,伸手用力的拽住那男子的衣衫,挣扎了起来。

她以为,自己就是这样一个存在,终日飘来飘去的与这些瓶子作伴,可是原来日子还是有所改变。

她推着:“没用……”

只有一者,拿复杂的眼神盯着曼华。

墨行躲闪不及,自己的一句邪肆之话竟然惹来着女人如此狂烈的反应。

楚左岸的心,轻轻的变空起来,原来……是为了孩子……

“深祀!”楚左岸跺脚,他为什么不把自己的法力吸回去!

楚左岸喝着一口一口的风,她嗓子干了也不罢休,一声声的哀求着狮鹫放了自己。

可是到头来,断了肠才认清,只因为这歌。

“小岸,你变了。或许……你一直就是这样。”

说不清的,脸上有些落寞的表情,楚左岸却看向左边的街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和深祀。小狮。在这个地方,我心里除了深祀是最重要的人之外就是你了你知道么?你是我的亲人,我的朋友,谁都无可取代的。所以,不管我们之间生什么,我都不会在意,不会生气,不会管你,我只会怪我自己是不是没有做好?我是不是真的不好?我是不是……真的太差了。所以小狮才会这么说,才会不理我。”

有谁信,她是最不相信宿命的一个人,可偏偏就从一开始就缠绕进了属于曼华的宿命里。

狮鹫低低的伸手拉着她的衣摆:“小岸,主人受伤了。他把你救出了梦魔境界,自己受伤了,有些严重,在自己的房间里,不让任何人去打扰。”

魄儿扶着楚左岸坐到了地上,扶着她的背,一点点的打通她背上所有的经脉,这是狮鹫扭了头第一眼就看到了左岸。

齐虞蹙了眉,难道有什么危险?

“刹王啊……”

“你可以进去。”齐虞指了指那塔。

“曼华不好么?你知不知道有多少男子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就连我都逃不过你的小伎俩。”男子笑得暧昧,好像真的已经深深的被她迷恋的无法自拔一般。

“药漓不知。”药漓快的又趴在地上,脑海里闪过的是无数个五千年前的齐虞,那个时候的齐虞脾气温和,是最沉稳的人,可是现在……怎么这样的暴戾乖张。

“你思春啦。快走,宾客这么多,我们王府从来没这么热闹过,王爷平时过生辰也不会这般啊。”

可是魄王一贯的冷着颜谁也接近不了,最后还是只有孟婆和她说了几句客套话,她就站到了主位之侧。

原来,曼华嫁过深祀……原来,深祀有过妻子,就是曼华啊……突然心窒息的疼,她揉了揉,也不知道自己在介意什么。自己嫁给深祀,不就是为了七色吗?但是……深祀的那些话还留在耳边,他说的话,究竟是真是假?

见她愣在那里,男人的脸上闪过一抹不自在:“你自然是不信的,我这般可恶。但是你嫁进刹王府里来,有那么些时日你自己见证,见证我的心意究竟是不已属于你。”

还是由她自己决定好了,等这个……转世后的曼华自己决定。

“你不认识我,但是我不想被你看见我的模样。”

药漓慢慢的抬起自己狰狞的脸,猛的提起自己的手,手掌的力道却又打不出去,只能狠力的收回,眯着双眼慢慢的扭头看向背后远去的一兽一鬼,要是没有那狮鹫在你的身边,看你一个小鬼还嚣张什么!她绝对会找到机会将她捏成灰烬……绝不会让她这么轻易的得到王爷!

“这属下知道。到是楚小姐现在必须和属下一起进宫,皇说了,这事儿就不用写到圣旨上,就私底下告知你们一声。皇对楚小姐的印象极好,所以要给她隆重的出嫁,像妹妹一样什么彩礼和荣头都会给全,而且也会教给楚小姐一些宫廷礼仪。”清瘦的男人说的轻松,楚左岸只听到最后半截话,原来是要教她宫廷礼仪的。

可是……绝不是这样的感觉。

“不好。”想也没想直接拒绝,楚左岸差点喷血,“大哥,你和你的哥哥才刚刚强迫我出嫁,还冠冕堂皇的说是自由选择!?你们鬼怎么都这样啊。这样欺负我一个弱女子,你们就能昧着良心,让我无依无靠的被这样嫁给一个你这样的鬼吗?”她一声一声的喊着,一步步的紧逼着前面的男鬼退步,没好脸色的低低吼着,就像一座火山将要爆,手指也不客气的一点一点的指着那罪魁祸愤怒的不可放弃这训斥的机会。

楚左岸抓住他的手指只想让这个不安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皇不要再乱动,可是在旁人看来这动作却暧昧极了,仿佛亲密的爱人在做着最亲密的动作而已,对面的男子伸手狂野的一抓,楚左岸的裙子就飞扬起来,一股张力用力的拉扯,她就飞到了两个鬼的中间,她一个低声的尖叫,再睁开眼睛,现水祀和深祀都长大了手掌在使用自己的法术力量拉扯着她。

“你可以唤我水祀。”他慢慢的走出来,站在她能看得到的光度,唇角带着一丝笑意,美丽的脸颊上却有一丝邪肆之气,刚刚那曲子还有那诗,真的是这样的人唱出来的?她忽然有一丝不相信,可是这周围,只有他。

“是要和你单独谈谈,但是绝不是这里。”鬼皇笑的诡异,伸手握住她冰凉的手指,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你还是像以前那样,贪吃,总是这样吃亏。”

楚左岸极快的把自己的思绪拉回来,见深祀没有像别的鬼一样唯唯诺诺的拜见行礼自己反而不知道该要怎么做了,有些尴尬,被牵着的手的不由的拽了拽深祀的衣袍。

绕过衡朝殿向后面的宫殿一座座路去,也不知道要走多久,她就趴在马车边缘看了起来。一座座的记名字,一座座的猜着有什么用处,还好她的高中历史学的不差,大多从意思上就能猜测出来。

在所有女婢,男仆的眼神中她大步的走向门口,腰间却一紧,楚左岸动了动,正要用力,背后一股强劲,她被狂风卷回室内,低声的尖叫,再一落定,抬头一看,竟然坐在了深祀的腿上。

楚左岸一阵憋屈,他还厌恶?痛的可是她诶。狠眼的瞪了他几眼,觉得没趣就自己扭开了头。

“我的味道?”楚左岸又被惊疑了,惊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而自己身旁的男子正用手掌运着气将她们完全的笼罩,仿佛出一股股的气团将她们笼罩,楚左岸对这一幕再熟悉不过了,她惊恐的转头盯着深祀,又是这样,她们又要变成石头吗……她的心变得慌乱,伸手拦着他的衣袖,张嘴却说不出话来,但是绿幽和橙音就快变成石头了,都是因为自己,都是因为自己……

就站在大门口等着橙音的时候,手里牵着的骏马却突然跳起脚来,楚左岸扭头看向前方,隐隐的觉到有丝不同的气味,原本安然淡定的绿幽都立即惊然的扭了头看向楚左岸看去的方向。

楚左岸摸了摸鼻子,她怎么忘了,鬼界的动物都是有灵性的。赶紧转头看向眼前的别墅,伸手毫不犹豫的按下门铃。

难道她真的是……可是为什么,在她睁开双眼的那瞬间,陌生的双眼丝毫不记得自己?更不记得红火、黄笙,还有紫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