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平常低头看了看空荡荡的衣领,感觉自己瞬间缩小。过去被同性笑她太平她还可以勉强无视,现如今竟然是被三个男人评价自己的胸不争气,真叫她没有活下去的勇气鸟!悲摧啊悲摧。

流苏眼角闪过一抹红晕,眼角飞快的瞟过涣绝淡定的脸,“那个大魔头总欺负我,还……还经常不让人家睡觉。”

“主人,蛋蛋说很快见主人。”

立在城门口的大牌坊好高好高,布平常愣在那牌坊下,脖子快要仰成九十度,才勉强看到那牌坊上的“鬼城酆都欢迎您”几个烫金大字。再往牌坊后两个六车道宽的大街,小小的汗颜一番,这鬼城酆都难道是这个年代的旅游城市?

“不会的不会的,本米米平易近人和蔼可亲,那炉妖……呃,铭心一定会喜欢我。”

“我……我……”

某月评价,把九天上的酒楼开到这么个地方来,这芙蓉楼的老板还真是上天下地无所不能呐,关系钱财周转资金哪一样缺了都不行,还得拿到上面的下境经营证书,这可是钱都买不到滴。

“铭心见过太君。”

“我说过没我的允许不准离开我视线,或许你没听懂,那么我再重申一次——若是还有下回……我就要你侍寝。”

布平常虽然惊讶,但心里还是很为阿白高兴滴,她笑嘻嘻望了望手里的玉玦,乐颠颠跑去彩礼登记处,把那温润的七彩玉玦往登记员面前一推,“这是我家主人的礼。”

唇边勾起一丝戏谑,“看来你还不大明白贴身丫鬟地意义。”他执过她的手,食指轻快的在她无名指那枚银戒指上划过。

米米迎头率先到了布平常跟前,挤开挡在面前的月央,悲喜交加的抱住凳子上的女子不松手,“平常啊,我的平常,可让我想到命里去啦!让我看看你瘦没瘦,哎哟怎么会瘦了这么多!心疼死我了。”

“你,你别生气么,我也不是故意要忘记的……我也很苦恼。”

“是不怎么好……”

来不及思量,月央转身抱住布平常,生生替她挡住了第一波冲击,花鸟缠绵一共是五次声波攻击,第一波不过是九牛一毛。接下来的四次一次比一次绝,而且一旦出手,绝对没有再收回去的可能。月央将全部的防护能力都转移到布平常身上,他自己堪堪受完最后一击,身后的琴身裂成两半,琴弦也根根断开。那琴是他的内丹幻化之物,不难想见他受了多重的内伤。

烤鱼……布平常挠了挠脑门心,她觉得好像认识一个能把各种肉烤得很好吃的人,可是想了半天想不起来那人是谁。她把这种现象归结于肚子太饿,脑供血不足。

“木木?是你么?”布平常瑟瑟的问,声音极轻极细,还带着几分颤抖。

童子的表情满是不服,但还是向她行了跪拜礼,“民心参见天罡炎火宿主……”

布平常还想继续用“一时失控”来搪塞,人家孩儿可不是吃素的,开口就问她要赔偿费,“说罢,你要怎么补偿。”一旁的黑猫百无聊赖的瞄了她一眼,“喵呜”的叫了一声,那腹语的意思是说,“不必啰嗦,挖了她的心肺。”

“你就别得瑟了,你再在里面呆个三五七亿年,也造不出一个天绝地灭炉来。”无兮子嗤鼻,表示鄙夷和不满。他一个飞身跃上二楼去,指着无色子的鼻子问,“你小子是不是忘了当年打的赌?”

她顶着头上三根黑线,郑重声明,“前辈,我是乌龟,不是鳖。”

月央听见她低声哽咽,眉间柔软了几分,“瑾瑟,你也知道我必是有急事才这般的来找你,只求你救一个人。”

“什么?嫁人?嫁谁,谁敢娶我的平常我就杀了谁!”米米义愤填膺,一个曦木就够他受得的了,这会儿又来一个和他争宠的,他才不干,“说,那人是谁,我米米第一个就不放过他!”米米眯起眼睛,摩拳擦掌,把人家小姑娘吓得转身就撤,米米刚要追出去,就见前面拐角处一个女子,似乎是这楼里他昔日的一个老相好,当初人家为了他妖丹都奉献出来了,差点一命呜呼,他哪里还敢往枪口上撞,灰溜溜的溜回曦木那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越想越不爽。

素席快结束的时候,月眉吩咐道,“月央,你吃完了,就陪平常去走一走,熟悉熟悉园子。”

“姑娘还是先上来吧,我转过身去就是。”男子说完就安安静静的转身了,布平常赶紧从水里爬起来,手忙脚乱的扯过假山上的衣服往身上盖,斜眼暗瞟那男的有没有偷看——不看还好,一看竟然现这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转过身来了,正望着她笑……

布平常愣愣的点点头,本来以为又会被投入深牢大狱去吃那斋饭一样的素菜,没想到不仅没蹲班房,还让人给洗白白打扮成了小公主,她一时之间难以适应,总觉得这种中彩票一类的好运气似乎跟自己不搭边……

米米觉得曦木的决定似乎有道理,“你去不正好中了那恶狼的圈套?乖乖留在这里等我们,别叫我们分心。”

米米吸完最后一口毒血,擦了擦嘴角,附和道,“是啊平常,那恶狼一定是知道番茄头是你的宠物,抓了它要让你自投罗网,你没出现之前番茄头不会有事的。等曦木好了,我们三个一起联手去炸了那山洞!”

这都是什么没营养的台词,曦木黑线满头,他真要杀她,她还能站在这儿说话?他松手让米米摔了个屁股开花,然后无视它的决一死战一类的陈词滥调,直接走到布平常面前去,将浓黑到极致的墨色眼眸投射进她清澈的瞳孔,将那里彻底霸占,不允许她回避逃离,更不允许她怀疑——“谁要动你,都得先问问晨曦剑。”

布平常现自己的姿势很不雅观,急忙收回两条大腿,从曦木身上跳下来,坐到一旁去烤火。一边扯着地上的草,埋怨的碎碎念,“根本没什么蛇,干嘛故意吓我!”

布平常的脸被揉得出两团小小的红晕,她眨了眨眼,望着米米黑漆漆的眼圈,意思是说一狸猫和“男人”还是有巨大差别滴。米米的耳朵耷拉下来,它决定以后要时刻注意曦木那毒蛇,以防日后他再做出这种威胁自己在平常心目中地位的事儿来。

布平常急了,揪着米米的大尾巴紧张兮兮的扭来扭曲,扭得米米面容扭曲。米米想说尾巴上被曦木剃掉的毛好不容易才长出来的说,可别给它拧掉了再。

“明白。”布平常凝出一个火球,急脱手,向黄鼠狼甲的头部扔去,这一次火球的度明显有进步,虽然没明中脑门心,但也砸中了眼部,那狼捂着眼转了两圈,倒下去了。

曦木鄙夷的俯视米米,那表情好像是在问,你一形都化不了的狸猫也算是人?

“木木,花……好多花……”布平常愣愣的拍了拍曦木的肩,呆呆的说。

然后,他又给她烤了五条鱼。布平常心满意足把鱼都吃完,靠着身后的杏树哼着小曲。曦木的灵火功用是各种强大的,这会儿她身上的裙衫已经干透了,干爽清凉的风过,带着杏花的香气,再色咪咪的偷瞟树下木木修长的身材线条匀称流畅,心情那叫个惬意!

涣绝应她的要求,又给她讲了很多年轻时候的傻事儿,翻墙偷菜被两条看家狗追啦,偷看美女洗澡被美女的宠物猪拱啦,跑到河里抓鱼结果反被鱼妖抓去做夫君啦,半夜里睡不着觉飙歌被人砸了鸡蛋啦……总之都是很囧的那一类。说着说着太开心太怀旧,他的警惕也放松了,竟然没有注意到不平常手腕上的镯子出了白色的光。

四月眼看过去了,pk看来是要挂零蛋咯,小小的悲摧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