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平常希望自己穿越成一只小狗,可以啃骨头的那一类。闻着面前鸡骨头上飘来的阵阵肉香,她真的觉得没有勇气再活下去——还是那句,没有肉吃,神马都是浮云。

开门的余展白,立刻认出这个人的气息。正是这特别的气息,在他从鬼阴山受了重伤回来后的意识模糊间,不自觉的把他带到了暮离宫最偏的这间院落里来。

开门,外面满院子的疏影横斜,梧桐摇曳的剪影伴着细碎的树叶摆动声,将这个静谧的夜晕染得更亲切可爱了。

仙书还图文并茂的向她介绍了其他几个境的头头,她脑子比较慢,所以只记住了一个,就是这个修罗宫的宫主红夜。他的头像,很明显是上次到她家欺负阿白的那位。

布平常心下一阵紧张,这草原鸟人都见不到一个,怎么可能突然多出一个老人,她想折回曦木的屋子去,可是身后除了一望无际的草原,哪里还有什么房子。

看冥月的表情不佳,奎骸也不敢再多言,只得告退,又化作一道黑影钻入了火海中。

曦木在她耳边温软的吹着热气,“跟自己喜欢的女人抱在一起,你觉得我想要干嘛?”

布平常咽下嘴里的口水,虽然这个男人不怎么招人喜欢,但比起昨夜见过那个冰美男,他的身材不止好了十倍,往那阳光下一站就是一副画,要是再露个背啊肩啊什么的,她估计得当即喷鼻血。

“我这是成仙了?”她觉得一般来说,只有神仙才可能这么轻。

虽然这么说她该感谢这个不明物体,但是他说话的语气让布平常很不爽,明明是挖苦讽刺,怎么能被他说得这么无害这么悦耳。

布平常正往院子的门口赶,刚到门口,背上就被猛的踩了一脚。还好红夜是仙,这一脚下去没有多少重量,否则布平常又得为她的胸部担心好几天。

男孩猛的往下砸锤,那锤子在马上就要落到布平常身上时,竟然被龟壳上一片突然出现的白色亮光弹了回去。男孩和女孩一阵诧异,这时半空中莫名飞出一道蓝色的光束将他手中的锤子打落,正正落在布平常的身边,震得她头晕目眩。

而夹着一块红烧肉往嘴里送的男童并不知道还有一只乌龟如此向往他嘴里滑溜溜甜腻腻的肉肉。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打了个饱嗝,她满足的伸出四肢和头,懒洋洋的躺在柔软的草地上,灵火把她全身都烘得暖洋洋的,十分惬意。

“木木,你以后每天请我吃肉吧,好不好?”

“你化了形,跟我去祭塔取回种子,我送你去找阿白,从此不见。”

从此不见,布平常听了心里面怪怪的,她还计划帮了曦木可以和木木攀亲呢。

“对了,祭塔是什么地方,你要找什么种子啊?”其实布平常也没那么关心,只是吃饱了闲着无聊,不如找点话题。

曦木本来也不想搭理她,不过好歹她是要进祭塔拿种子的,给她解释解释也很有必要。

“祭塔是妖族先祖的墓,一共十层,我要的种子在第九层。”

“哦……”布平常觉得这个解释跟没有解释差不了多少,她想了想,还是八卦比较具有娱乐性,于是她问,“你跟米米,是朋友?”

“他只跟漂亮女人做朋友。”

“怪不得,癞蛤蟆是长得……抽象了点。”

曦木冷笑,知道米米一刻也闲不下来,红夜就让他的灵体寄附在哪儿也去不了的草上,知道米米喜欢漂亮女人,红夜就故意找了个癞蛤蟆来看守他的灵,有趣。

布平常对米米的话深信不疑,以为那癞蛤蟆因为长得丑而得不到米米的心,似乎有些可怜,这也不是癞蛤蟆的错啊。

“木木,那个癞蛤蟆,你赶走它就好了,不要杀生啊。”

曦木挑眉,“我看起来像那么暴力的人么?”

“不像……”布平常笃定的回答,“你根本就是。”跟曦木一样,动不动就杀气腾腾。

“我不会污了我的剑。”

说完,曦木觉得这种缺乏营养的话说多了,有些乏,他顺势向后倒去,懒懒的躺在草地上,伸出手来枕着后脑勺,望着逐渐暗淡下去的天空呆。

布平常也想躺一躺,她觉得这样有益于胸部的育。可惜一只四仰八叉跟不倒翁一样晃来晃去的乌龟显然品相不佳,于是她只能眼巴巴看着曦木躺得无比舒心惬意。

沉默了半晌,布平常打了个饱嗝,听耳边风声呼呼,她甚觉无聊,决定继续寻话题,“那个,你跟你哥哥为什么要叫同一个名字啊?”

本来已经闭上眼的曦木,被她突如其来的一问,弄得很不爽,半睁了眼冷冷道,“他不是我哥哥。不过是修炼走火入魔时长出来的分身。”

“曦木……是你的分身?”

“我是他的分身。”如果按照这个逻辑来推理,以曦木的兄弟身份出现在这里的被布平常称之为木木的曦木,确实是他自己走火入魔时候化出来那个分身曦木。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布平常继续挖八卦娱乐。

“你如果无聊就去吸妖灵去……”

听他这么一说,布平常乖乖闭嘴了,她叹了一口气,往白色的灵火团移了移身子,慢慢将四肢和头缩回龟壳里。

草原上的夜风,虽然还是带着淡淡的血腥味,但这会变得轻柔许多,一点一点温和的摩挲着布平常龟壳里的身子,让她觉得很既凉爽又舒服,不一会,困意就席卷了她的脑子,她哗啦呼啦睡了过去。

余展白还一直为布平常担心,那个奇怪的面具男走后,他的乌龟也跟着消失了,不用想也知道面具男带走了乌龟。他不清楚面具男的目的,也不知道乌龟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好不容易失而复得,他还来不及知道她的名字,就又一次匆匆失去。他找了她两天,刚有点线索,无奈师尊又派他去洪荒清界,赴百年一次的三境盛会,找人的事,又只得搁浅了。

想到这里,飞剑上的余展白微微叹了一口气。

稍稍跟在后面的冥月见少主皱着的眉头,几天来一直没舒展过,又听说那位九天玄龟小姐不见了,这中间的联系,自不必明说。

“少主叹气,可是为了那位叫布平常的龟小姐?”

她,她叫,布平常。余展白的嘴角泛起一丝苦笑,这个名字,倒真的很合适她——她平常得好像空气般的存在,而失掉了她,却是那么不平常的失落。

“执事不必操心,此次去洪荒清界赴会,我不会容许任何一点的闪失。不会让你跟师尊无法交代。”

“少主不要误会,属下并非这个意思。”冥月似笑非笑,眼睛弯成一条可疑的弧线。

“不是最好……”余展白冷冷回一句,加快了飞剑的度,不再同冥月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