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阿胜来到街上,他先领我进了一家小卖店,让我买了一瓶升的大可乐,他自己拿了一瓶冰红茶。我买单后,出来站在马路边上,这废柴非让我一口气喝完不可。

我问阿胜的事。阿凤说没事了,他给了保安队长5oo块钱,让他晚上请那些保安吃饭,他二话没说,当时就把人给放了。

我坐公交车赶到五桂山那个收容所,门口马路上全是人,象闹哄哄的集市。还有一只大喇叭在义正词严地喊着,说严打是为了维护社会治安保证广大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不遭受损失等等。还有几条红彤彤的标语拴在路边的树上和墙上。只见收容所那堵厚重的大铁门不停地打开又关上,一辆辆载满着收容人员的警车拉着警报呼啸而入。

我在人群里挤了半天,也没得到什么消息,只听墙上那个大喇叭在说交钱赎人的事。

当地人和“三证”齐全者马上放了。“三证”不全的,就被推进警车,满一辆开走一辆

为何热爱尚情重

他和阿美什么时候死灰复燃又勾搭到一起的,这我不知道。可能是在街上、公园或其它什么地方。但最大可能是在网吧,因为阿美也喜欢上网,这小蹄子有时间就往网吧跑。我以前去找阿祖,几次都碰到她坐在他旁边的电脑边。我甚至怀疑,他们最初勾搭在一起对我玩也是从网吧开始的,那时阿祖在上聊天,有一个网友叫会飞的猪,一见他上线就摇头摆尾,阿祖说她就是阿美,还问我搞不搞笑?

“看你这么高兴,”他笑着把我往上抱了抱,嘴几乎要碰到我的嘴唇,“小妞,给大爷我笑一个!”

阿祖插上五颜六色的蜡烛,点燃,那只蛋糕就笼罩在一片色彩斑斓的火光里,象电视里的童话世界

看他的样子很可怜,我就心软了,一边帮他擦着脸和脖子说:“我一整天到处找你,腿都快跑断了,结果你却背着我,和别人在这里幽会。换了谁,能不生气吗?”

这难道就是爱情吗?

他说以前在电视里看过,中国人真悲哀,全国各个城市都有这种现象。

当我们推开那扇门走进去,我才现房间里还有几个人,坐在一张靠墙的木头长椅上抽烟。应该卖完血了,缩在那里没有一点活力。对面的桌子后面坐着刚才那女孩,还有一个留着三羊胡子的老头,也穿着白大褂,有点象见钱就骗的江湖郎中。

“卖多少?”那女孩让我露出光胳膊,绑上一条橡皮软管,拍打着我高高暴起的血管。“最少2oo,最多4oo。”

“4oo有多少?”

她把粗大的针头扎进我血管里,看着鲜红的血液往外流。“你要是尿多,一泡尿都不止4oo。”

“那4oo吧。”我想豁出去了,知道卖血量将和我拿到的钱成正比。

抽血的过程,除了感觉胳膊有点冰冷,还真没什么问题。至少比憋尿的感觉要好,我实在快憋不住了,恨不得她拿刀剁我一刀,赶快放完,我好出去找个地方方便。

终于抽完血,接过那老头递过来的两张老人头,我也没来得及辩真伪,抓在手里就冲出了地下室,一口气跑到臭水坑哪儿,看看四下里没人,就脱掉裤子蹲了下去,尿得水花四溅。尿完了,我才现洪水里那窝可怜的蚂蚁,被我冲得妻离子散。对它们来说,这场灭顶之灾不亚于那场气势汹汹的东南亚海啸。

我那泡尿真长,还没尿完,阿胜就到了,站在一边看着我笑。“老远都听到你在开闸,我还以为下暴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