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程穆手还没碰到酒杯,就被唐谡从旁边接了过去:“程少不会喝酒,这杯我代他喝了。”

程穆心里明白,现在的专业,高数课很重要。他也清楚,能够转学到a大,唐谡花了不少心思,大概还有不少钱。

苏恺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杜尉在一旁道:“看来程少在唐总身边果然学了不少东西,够有心计的。不过,就算我们上当了,可不管怎样,我们还有地在手里,也不一定就会赔钱。毕竟这块地的位置不错,苏氏也不缺钱。”

程穆也不知道是严季没存他电话还是根本就没看来电显示,咬了咬牙道:“是我,程穆。”

不可能啊,一定是他弄错了,肯定是他误会唐谡了。

他这态度,让程穆一时间弄不清楚这书签到底是怎么来的?如果是暗恋的人送的,他怎么会轻易许诺送给别人?如果不是,他为什么这么珍惜?还是说,唐谡觉得他肯定不可能不挂科?

的确,以严季家的势力,只要严季肯帮忙,乐乐的案子肯定能重新调查,还能以此为突破口,重新查老程的案子。不过,程穆并不是很想去找那个妖孽。而且,严季也未必愿意帮他这个忙。

从得到这个消息,程穆就兴奋得睡不着觉。

唐谡看着他可怜巴巴的眼神,忍不住觉得有点好笑。低头一看,习题集空白一片,一个字都没写。

李嘉嘉没让他们等太久,晚上就反馈了消息回来——孙筠家里小时候收养过的小孩,叫小杰。不过,有流言说小杰其实是孙筠父亲在外面的私生子。李嘉嘉拿了孙稻震的照片去让人辨认,大家都说依稀有小杰小时候的样子,但具体是不是,就不好说了。

程穆当然答应,可是等洗漱完,他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

“那是为什么?”程穆原本还以为苏恺被抓是因为老程的事情,还在高兴这事终于快真相大白了,却没想到竟然不是因为老程?

“嗯。”程穆点头,邀功似的看着唐谡,“我带您去?”

他这态度,让程穆一时间弄不清楚这书签到底是怎么来的?如果是暗恋的人送的,他怎么会轻易许诺送给别人?如果不是,他为什么这么珍惜?还是说,唐谡觉得他肯定不可能不挂科?

唐谡:“嗯?”

那女人吃痛,松了手,那男人却没停下来,棍子继续往女人身上抽去。

唐谡看了他一眼:“怕你喝醉了,没人伺候。”

“狐狸精?”任博禹一听这个词,伤感也不见了,又忍不住笑起来,“没错,大家的确都叫他狐狸精。”

程穆感觉脑袋疼,皱着眉头问:“你怎么来了?”

他去见什么人,肯定瞒不过唐谡的眼睛,所以不如自己早点坦白,显得有诚意一点。

男人三十左右,五官俊朗,身高腿长,整个人的气质看起来清冷矜贵,少了点烟火气。

唐谡吓了一跳,急走几步,发现程穆不知道是自己爬下来的,还是摔下来的,整个人蜷缩在地上,看起来竟像是睡着了。

唐谡眉心又开始跳,头也很痛,却又不能不管。

唐谡深呼吸了两口气,才咬牙走过去,想要把程穆扶起来。喝醉了的人身体是软的,根本受不住力,唐谡又不想和他靠太近,很费了一番力气,才把人拽起来。程穆却不管唐谡喜不喜欢,感觉脑袋重得撑不住,就不管不顾地往唐谡身上凑。

唐谡闻着他一身的怪味就不爽,伸手去推他的脸,却发现他额角红了一大块。不是喝酒上脸的红,应该是磕在地上摔红了。

唐谡多少有点过意不去,刚才盛怒之下没注意到一个醉鬼在吧台凳上可能根本坐不稳。在楼上的时候又忙着清理自己,忘记了下面还有个人。想必程穆是从凳子上摔下来,才在地上睡着的。

叹了口气,唐谡看程穆根本走不动,干脆拖着他到沙发边,捡了床薄毯子,把程穆包起来,然后才一口气抱上了楼。

程穆虽然吐了,自己身上却没什么秽物,唐谡也没心情替他换衣服,直接把人往床上一扔就准备离开。

谁知道,刚一转身,忽然就听到背后传来抽泣声。

唐谡一愣,回头一看,就见程穆虽然还闭着眼睛,眼泪却不断往外涌。

这是怎么回事?醒着还是做梦?不会是刚才摔坏了吧?

唐谡正莫名其妙,就听到程穆说了声:“老程,你别走。”

原来是做梦,唐谡松了口气,回过头去,程穆却忽然大哭起来:“你不要我了吗?”

唐谡又开始头痛,眉心紧紧拧成一团。程穆把身子蜷缩起来,紧紧抱着自己的手臂,哭得一抽一抽的,却始终没醒过来。

想到还躺在医院里的老程,唐谡终究没忍心直接离开,去卫生间找了块毛巾,打湿了出来替程穆擦了一把脸。

程穆虽然没醒,却也感觉到了他动作有些粗鲁,忽然伸手,抓住了唐谡的手。

唐谡一愣,想要抽出来,程穆却抓得更紧,还拿着他的手往脸上贴,嘴里嘀咕道:“你不要,总是这么,粗鲁,会没有人喜欢的……”

他喝了酒,脸发烫,唐谡的手才摸了冷水,凉丝丝的,贴着很舒服。程穆又把唐谡当成了老程,更是不愿意放,一个翻身,直接把唐谡的手压在脸颊下。他不仅不哭了,嘴角还微微上翘,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

唐谡被他一连串的动作搞得目瞪口呆,回过神来的时候,手臂已经被压得动弹不得了。

把毛巾扔到一边,唐谡大怒,伸手就去掰程穆的脑袋,程穆却又说了一句:“我一个人好怕……”

唐谡一顿,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撞了一下,那手也就抽不出来了。

无奈地看了程穆半晌,唐谡认命般叹了口气,在他床边坐了下来。

第二天早上,程穆又是睡到很晚才醒。

一醒过来就看到自己还穿着昨天那身衣服,酒气中夹杂着股怪味,难闻死了。额头不知道在哪里撞了一下,起了个大包。

揉了揉胀痛的脑袋,程穆忙爬起来洗漱,出门的时候,看到床头柜上有张湿毛巾,也没多想。

到了楼下,只有贺姨在。

看到他下来,贺姨松了口气,忙去厨房给他端了碗醒酒汤过来,心疼道:“昨天晚上喝了多少啊?肯定很难受吧?先喝碗醒酒汤,再吃点东西。”

醒酒汤是早就准备好的,温度刚刚好,程穆接过来,一口气喝完了才乖巧道谢:“谢谢贺姨,很好喝。”

贺姨笑道:“唐先生煮的。”

“唐,唐叔?”程穆吓了一跳,唐谡可不像是会煮醒酒汤的人。

“嗯。”贺姨却觉得稀疏平常,又去给他拿早饭。

程穆开始回想昨天晚上的事情,他只记得,他回来的时候好像看到唐谡坐在沙发上,后面好像就断片了。

不对,等等,他好像确实看到唐谡去厨房了,他也跟着去了,好像还……吐了?

程穆吓坏了,冲到厨房问:“贺姨,我昨天晚上,是不是吐了?”

“应该是吧。”贺姨说,“我今天早上在垃圾桶发现了唐先生脏了的衣服。”

唐谡的衣服脏了?也就是说,他昨天晚上吐在唐谡身上了?

程穆瞬间浑身冰凉了一下,他和唐谡虽然才刚认识,可他也感觉得到,唐谡即便总是一副很温和的表情,但那人骨子里绝对不是个温柔的人。他心里明白,唐谡不可能喜欢他醉酒,更不会喜欢他喝醉了还吐在唐谡身上!

程穆艰难地揉了揉脑袋,忽然又想起来一事:“贺姨,您昨天晚上住这里吗?”

“我昨天回家了。”贺姨给他端了粥过来,说,“虽然唐先生说你吃不惯粥,可是你昨天晚上喝了酒,还是吃点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