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就……就吧台旁边的那个。”黎昕笑着指向坐在吧台前买醉的那道纤细的身影,“你知道吗?本少爷注意她有两个小时了,她就坐在那里一直喝,这中间也有不少人请她喝一杯,她都甩也不甩的,还真别说,这种小野猫有那么点意思……”

这是什么意思?

“嗯,喜欢,很喜欢。嫁给他,我想我会比在纪家要幸福上许多……”

*

他亦是暖然一笑,紧了紧握着她的大手。

纪念只觉耳边一遍一遍重放着那四个字,天像是崩塌了一角,她顿觉一阵晕眩,好在身旁的那人稳稳地扶住了她,握着她的手紧了紧:“走吧,我们去看看发生什么了。”

她一颤,缓缓回头。

当布料的撕裂声再次响起时,她如遭电击,倏地绷直了身体,一动不动,深陷记忆的旋窝中。一双瞪大的眼盯着天花板,空洞而无神,显得愈加黑白分明。

纪念眉一挑,语气冷硬了些:“怎么,我要穿什么都不能自己做主吗?”

“哎!臭丫头,你不说什么了吗?”莫大同倚站在墙角,看着深陷在沙发上的那抹小小的身影,发了问。

“心理医生见到了自己的患者,不都是该要先随便聊些什么的吗?”为了自己的病,这些年来,纪念也不是没有废力气。心理咨询这些流程,不管是国内的还是国外的,她都轻车熟路着。甚至他们说那套话,她也都能倒背如流。

偌大的房间里,又只剩下她一个人。

“我知道,用不着你重复!”

挂了电话,纪念看着暗下的手机屏幕又笑了,其实她也明白,她漠然的语气,实在是让人难以让把这对话继续下去。

开了浴室的门,她一双冷眸对上他一对温瞳。纪念别过他的目光,清了清嗓子问道:“怎么了?”

*

好熟悉,就好似——

终,她低吼道:“放开!”

安东尼一怔,他完全没想到纪念会答应得这样快,随后笑着应好,忙将扶着贺连城进了门,向楼上走去。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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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元眉心一拧,和声问道:“你回国的这几天,都在做什么?”

“是吗?”

从小到大,她对那个人的印象就局限在他是和妈妈一起生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