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小爷耐着性子,再和你说最后一遍!一定要听清楚了哟!是最后一遍了呢!我不会喜欢你,不会喜欢你,不会喜欢你,不会喜欢你……”

躺在海水之中,浪花一下一下地打在她的脸上,冷意传向四肢百骸。没有很快起身,她将自己丢在咸涩的海水之中。她听见他发动车子,而后扬长而去。

“一个人在美国的这一年,我学会了一件很新鲜、很刺激的事,你猜是什么?”

呵!多划算……

再想起那一天的事的时候,她的心依旧痛得撕心裂肺。可她偏要笑,她要笑给全世界人看,她纪念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倒的。

“大小姐,是老爷叫二小姐回来的……”方管家忙解释道,却被纪静狠狠打断:“我知道!不需要你这个老东西多嘴!”

纪念侧过头,看了看别墅紧紧掩上的门。她也曾从哪里走过无数次,却不曾想过有一天她会被关在外面,就像是被关在另一个世界一样。

绝望了,无力地靠在驾驶座上。

纪念坐好,一看车子驶向的不是回他们的家的路,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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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连城一眼就看出了小李想问什么,他又是笑:“举行过婚礼了,等她到了年龄再去领证。”

的确是年头有些多了,连天花板上的墙皮也都泛黄脱落了。离开b城整整一年,再回来,这里依然带给她一种熟悉而亲切的感觉。这种感觉多于她的那个可有可无的“家”。

那人悻悻地愣在那里,一动不动。人前的他,一向是内敛而谦和的,从未发过如此大的脾气,如今这是……

她走了?就这么走了?

他心头一跳,拖鞋也顾不上换,就跑进去找,所有的房间都找遍了都没有,都没有身影,甚至她连一张纸条的都没有给他留下。

看着床头吊了一半的吊针顺着针头还在流着药液,莫大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仰天|怒骂:“靠,臭丫头,你要不要比小爷我还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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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厅里,阳光透过窗优雅地斜照进来。

纪念慵懒地依靠在座椅上,端起瓷白的马克杯,小啜了一口,香甜的味道瞬间在舌尖漫延开来。一年过去了,这间她和温瞳常来的咖啡厅早已换了装潢,甚至连招牌咖啡的味道也换了。

放下杯子,她低头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温瞳,有话快说吧,我很赶时间。”

坐在纪念对面,双手捧着马克杯的人就是温瞳。淡粉色的蝴蝶发卡,淡粉色连衣长裙,淡粉色的高跟鞋。一年没见,她还是和从前一样酷爱着清淡的粉色。

小时候,她曾也想要一条那样颜色的裙子,她也曾天真地以为打扮得和温瞳一样,就能像个小公主似的,永远被人捧在手心里。可当她也有了一条粉色的裙子的时候,她发现,一切根本不是她想像的那样。

温瞳咬了咬粉嫩的唇瓣,终于鼓足了勇气开口:“念念,你哥他……”

“说别的。”

“嗯?”温瞳一愣。

“他的事,我没兴趣知道。”

温瞳猛地抓住纪念的手:“念念,你听我说……”

纪念笑笑,将右手从抽了回来,从纸巾盒里抽出几张纸巾,她一面仔细地擦着温瞳刚碰过的地方的手,一面漫不经心地说道:“好……你说。”

“念念,下个月,我们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