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缪尴尬地笑笑，只想一巴掌抽死戴妮。
“不用，坐着！”韩逍粗声粗气地心烦，“倒酒，倒酒。”
蚊子心悸地发抖，没等她再开口，忽听房内细微尖锐的一声“啪——”像是砸碎了什么东西，隔音效果这么好也能听见。蚊子顿时浑身发抖，抿紧嘴唇，低头像在祷告，完了深吸一口气：
“看一看？你们怎么不去死一死呢？”
她幽幽一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头顶有宛如星子的银色聚光灯，照射在楼梯接待口的小型休息区，中央是一座金色的女神塑像喷泉，雪色沙发以镀金扶手彰显名贵，四面廊厅的墙壁均为金银色调。往前走几步，高跟鞋的小跟，深深陷进绵软长毛的白毯里。
——但最后她们都像其他女孩一样，在红色卡片上老老实实地写下了一个日期。
缪缪倔强地移开了雪梨的胳膊，匍匐着嗫嚅：“薇姐，您不用……我演习示范……了么？”
“好的。”
还真是阴魂不散，怕什么来什么。
随处可见百余台led大液晶拼成的隔断组墙，巨大的格子画面在播放最热门的mv，高端音响设备立体环绕。走廊的迷你超市的玻璃门前，有一个机器人瓦力在给客人递广告湿巾。墙上是欧美风情的金属浮雕，整体装潢是古铜红与墨染黑为主打的哥特色调。
“别这么说，我们在四楼呢，姐快点来就是了，要快哦，快！”
“唔。司索，其实今晚我要去夜……”
“喂，起来，去床上睡。”
染汐凄绝地掩住脸，天知道，距离上一次白家父子争霸战，只过了三十六小时而已。
众所周之，白家老爷子是个性情古怪的老头，传言他有七个儿子，却不知为何，如今只剩下两位少爷社会活动频繁。十年间，他的五个儿子相继销声匿迹——直到三年前的印刷厂起火事件之后，又屋漏偏逢连夜雨，一万名工人的住房问题解决不善，工人罢工游行，导致媒体公认为“朔风传媒继任董事长”的白家大少引咎辞职。白家三少将一切事件漂亮地解决，备受拥戴地稳稳上位。而白家的六个女儿，在此后也陆续“出国”。老爷子从未娶妻，没有人知道他的女人、女儿和儿子们都去了哪里，是不是存活安康。
但她万万没想到，小妮子不仅聪颖，嘴利，心细，连三少在哪里也猜出来了。
“白先生，初次见面，”
屋子里光线明亮，照映在她微低的额头眉梢，她不施粉黛，脸色就显得苍白，身子却如樱花呈粉色；浓密的睫毛往下微垂，扑扇扑扇地让眼底遮了影。
“薇姐这么说……果然……”
她们来到三楼偏僻的深处，一间双开的红木大门前。
缪缪苦笑，见袋子里只剩下一套纯白色，没有任何花纹刺绣，素的真够可以。这些真丝裙子都是新的，如果按朔风百货商场价，加起来没有十几万块下不来吧。
“嗯，赴汤蹈火！缪缪姐，以后有事就来找我，我一定帮忙！”雪梨睁大眼睛握紧小拳头，忽然又忧心忡忡，她嗫嚅着说：
美女们默默地低了低头，这番话从个中表情便能察觉出个善恶所以然，缪缪以余光观察着每个人的神色，捕捉着她们的心理状态。那个嚣张的女人怒意仍然未消，阴阳怪气地上下打量她：
这哪儿是一家夜总会，分明是一个海底龙宫！
话还没说完，两个穿着齐屁裙的长腿美女走近，女人上下打量一身白净的缪缪和一身朋克的翘楚，对古铜色皮肤的女人抱怨一声：“你不是说夜帝走高端市场吗，什么样的女人都能进来？”
“既然完全没有私人情分，那就公事公办私了吧。”忽然一只小巴掌，摊开，伸在他的鼻底，她冷漠而又坚持地说：“一百块。”
从浴场出来，缪缪仰望浑浊的天空，天上没有一颗星。街头是24小时超市，冰柜摆在店门外，她握着一堆零钱放在冰柜上：“老板，可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