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翘楚感到分外忧伤,她一直担惊受怕,缪缪这女人外表柔弱,实际上既清傲又刁钻,也不知将来能不能把她安全嫁出去。

不约而同地,前方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眼,难以置信地回头看她。

那个男人,竟然将他的手臂,缓缓地移开了。

远处亮起一抹刺眼的灯光,随之是疾速行驶的车声。

炎翼担忧地提醒,“三少,那女人被你打入冷宫了,等下怎么对老头子交代啊?”

“今天补回来。”

缪缪今天穿着一身白色的棉布连身裙,瘦弱的身子微微发抖,黑长直发随风飘舞,遮住她精巧苍白的古典小脸,钻黑的眼眸流转着斑斓的雾光,眼神却空洞涣散。

“白朔夜……你去死……死去活来一万次……”

“你是属于我的东西。”他支撑起身子,将她困在双臂之间,轻吻着她的眉梢,他的声音冷得彻骨:“我只说一次,不允许你再上台。”

一袭禁欲之黑,让白如凝脂的肌肤泛着光泽,若隐若现的火红比基尼将她颀长的美腿、妩媚的翘臀、性感的骨架衬得火辣完美。她戴着火红的羽毛面具,遮住半张古典的苍白小脸。只露出一双漆黑冷漠的眼睛,与小巧诱人的红唇,就令场内的名仕们难以自持。

“矮油,那我肯定天天贼惦记,夜夜想着怎么让你臣服,怎么把你搞到手,压在身底下再说。”

缪缪:“……”

“不过,这招能管用吗,”翘楚眼珠儿咕噜一转,“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欲擒故纵?”

“我只是在想,业已落魄潦倒了,何必装什么光鲜名媛?换个角度来看,或许我这身行头,也算是一箱黄金里的银锭子,况且那一大箱的金元宝也未必货真价实,好人家的白富美会去夜帝应聘么?所以,准确来讲,我用的应该是曲直忧患的被动韬略……”

缪缪放下筷子,粲然一笑:

“——投之亡地然后存,陷之死地然后生;以迂为直,以患为利。”

“……”

翘楚呆呆地眨了眨大眼睛,忽然一挥手,啪地打了个响指:

“好厉害!缪缪!虽然我完全听不明白!但是这个战术!可以赌一下!”

“……”这货是在卖萌么?

缪缪虚弱地扶桌。

“翘楚,身为我的姐妹,拜托你能不能多读一点书呢?”

“也不能怪我!你说的那些东西!完全超出了一个爵士舞娘的知识范畴!”

翘楚一脸的无辜,她总能给自己的“二”找到合理的借口。

她咕哝着:“离面试还有两个小时,我上场也是九点半,接下来去哪打发时间?”

“让我想一想。”

缪缪以食指慢慢地卷绕着鬓边直发,这是她思考时的习惯性动作。

她很快有了主意:“去附近的大浴场。”

“要不要那么麻烦,今早刚洗的,你觉得我们很脏吗,不过是淋了雨而已。”

“狠狠泡个热水澡,把身子泡成粉色,”缪缪神秘一笑,“你可知道,《荷马史诗》有很多沐浴的描写,因为洗澡是人类最古老的美学命题,沐浴之后的女人最动人了,也给旁人一种洗涤心灵的纯洁暗示,而俱乐部里所缺少的,恰恰是这种感觉,不是么?”

“……是……啊。”

翘楚笑眯眯地掏了掏耳朵。

内心os:什么跟什么,老娘听不太懂啊,《荷马史诗》不知道,《爱情圣经》倒是看过,不过还是不要在关公面前耍大刀了,避免惹来后续的一大堆说教。

老实说,每次和缪缪聊天,翘楚都是一脸黑线的二货模样。

顺带一提,就算两人吵架时,缪缪也一向轻声细语慢条斯理,翘楚即使是扯破嗓子擂墙骂娘,也很难在嘴上占到便宜。

就是这样一对个性完全不搭的好朋友。

如今,缪缪一夜之间骤失亲人,翘楚自小无依无靠,那份情谊早已胜过闺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