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黎君玲也不含糊,拿起手边的遥控,众人身后的投影缓缓降下,很快,屏幕上出现一系列服装设计图,逐一闪过。

他低头看了一眼腕表,来之前已经和jessie通过电话,再有五分钟,她就会直接乘员工电梯下来,亲自接云伤上去悴。

云伤抬起手按住前额,微微哽咽道:“我、我难受,我要起来……峙”

“他有这么舔你弄你,所以你不让我碰?还是你怕自己受不了,更喜欢我这么对待你?”

她无奈地垂下眼,又抬起来,逼迫自己与他对视,眼神里流露出楚楚可怜的味道,像是一只委屈的猫咪。

就连黎君玲似乎也没有预料到云伤的走红会如此顺利,原本只以为她不过是“中国版的帕里斯?希尔顿”罢了,反正云家有钱,既禁得起她的各种折腾,也能满足她走向世界舞台的虚荣心媲。

云伤呆呆地听着他的逐客令,看着他深陷青黑的眼窝,咬紧嘴唇,终于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回去自己的病房。

卡迪尔看着她不复红`润的脸颊和双唇,按下床头的呼唤铃,很快,有护士走进来,手中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有一杯半透明的液体。

“谁!”

再过几个小时,朝阳升起,又是新的一天,但对云伤来说,她从未如此渴求过白昼的到来。

毛绒绒堆簇而成的红色地毯,撩得脚心`痒痒的,她打量了一下,不愧是总统套房,客厅、会客室与宴客厅扇形排开,超大的卧室在最里面,房门虚掩着。

云伤胸前的两点粉`嫩鲜红,被两片心形的小巧硅胶片贴上了,却丝毫不会影响她形状优美的饱`满,看起来仍是那么叫人疯狂媲。

而云轻川尚在国内,即便财大气粗手眼通`天,可毕竟远水解不了近渴,她明明谋划好了一切,让米兰成为自己的幸运之城,帮助自己的演艺事业再攀高峰的。

云伤一上台,他便认了出来,这就是那个曾与自己在荷兰机场玩过加州扑克,后又险些丢了行李的中国女人。

ponykorse此刻已经登台,向来宾致意,被一群模特簇拥在t台中央,他像个孩子似的,甚至在台上翻了个跟头,惹来阵阵欢呼和掌声。

她颤抖着伸手接过来,嗅了嗅,是酒。

“还好吧,她也没有网上写的这么不堪吧。”

幸好,ponykorse也结束了与graziosotopda的私人谈话,出门一眼就看见了姿态优雅地站在墙壁旁的云伤。

何沛沛眼尖,扭过头来已经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云伤,倒是一反常态地亲`热起来,主动同她打着招呼。

此刻,何沛沛一身深紫色v领露`背长裙出现在媒体面前,她左脸颊标志性的酒窝很快就被意大利本土的时尚记者们认了出来。

他早就说过,云氏看上去是一块人人争抢的美味蛋糕,实则是真正的烫手山芋,每个家族成员都过惯了纸醉金迷的生活,一旦无法满足,他们会比任何敌人更加可怕。

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图,他模模糊糊地答道:“怕什么,你当生性浪漫的意大利人现在都在做什么?都在做`爱,谁会留意我们?”

“看着我难受至死,或者,要我。”

云伤不自在地扭动了几下,落在耳畔的云轻飏的呼吸立即就急促了起来,她一怔,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由得又摇摆了一下腰`肢。

ponykorse和amanda齐齐大笑起来,前者更是一个劲儿地夸她有天赋,很快就能学会。

云伤略一点头,站起来拿起手袋,向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两间套房,都是带私人套房的阁楼套房,位置清净,视线开阔,云伤和两个助理一套,其余人一套。

真巧。

扑克看似简单,其实却最考验心理素质,无论手中是好是坏,都要做到喜怒不形于色,这一点最吸引云伤。

云伤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嘴唇翕动了几下,颤声道:“不、不可能,我根本不记得她了!”

“轻川,其实今天我和……”

正因为她不敢得罪云轻飏,所以,在摸清他的喜好之前,她不会对任何人流露出多余的情绪。

“云伤,告诉我,我要怎么样,才能叫你像喜欢他那样喜欢我?”

候在角落里的女佣连大气也不敢喘,难以置信地看着家中的少爷居然会亲手喂人吃东西。

云轻飏轻轻收回手,笑着摇了摇头,似乎在嘲讽她的无知,但眼底还是溢满了故作的宠溺和疼爱。

离得这样近,云伤能够看清他人中上的一小片短短的胡渣,应该是精心修过的,他嘴里含烟,说话的时候两片薄唇一翘一翘,格外诱`人。

何沛沛点好了菜,想了想又加了个素菜,她到底是做艺人的,很注重身材的保持,一向吃得比较少。

何沛沛压低声音,生怕云伤因为这件事动怒。不想,云伤冲她莞尔一笑,满不在意地摇了摇头。

她后退几步,这一次脚下却站得很稳,因为她绝对不会让自己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他不答,只是低下头,轻轻吻了一下云伤的手背。

过了一会儿,隔壁似乎传来了一阵阵脚步声,看看时间应该是散会了,云伤连忙收起手机,坐回沙发上,随意地翻看着茶几上的杂志,端起有些冷掉的红茶喝了两口。

果然,没一会儿,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云轻川大步走了进来,一看到云伤,脸上的表情又惊又喜。

“我看到你短信的时候,还以为你在开玩笑,怎么忽然想到来公司?”

他扯了扯领口,放下手里的一沓企划书,快步折回沙发前,伸手摸了摸云伤的头,语气里满是意外。

星皇娱乐距离这里并不算近,也不顺路,所以,唯一的解释是,她主动特地要来公司。

“我问了司机,他说你一向回家很晚,我一个人先回去也没什么意思。”

云伤摊摊手,坦白地对他说出心里的想法,无论是云轻飏的家,还是云轻川的家,全都大得可怕,佣人们轻手轻脚,几个小时都听不到一丝响动,有时候咳嗽一声都会把自己吓一跳。

这不是她想要的家,尽管她从生下来就没有家,但是她心目中的家绝对不是这么冰冷。所以她从很小就养成了一个习惯,回到家中第一件事,就是一路按亮所有的灯,不管是客厅,厨房,还是卫生间,就这么“啪啪”地一路按下去,似乎心里也觉得安定了一些。

“走吧,既然出来了,就不回家吃了。”

云轻川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六点钟了,平时这个时间,他都还会在公司里加班,不过现在,当然是陪云伤要紧。

云伤站起来,短短的几分钟里,她似乎茅塞顿开,想通了一个道理——

自己为何一直与云轻川较着劲呢,无论是比拼体力还是比拼智慧,自己都处于不利地位,那么唯一能够凭借的,就是她是女人。

既然他如今对自己依旧感兴趣,想必心里的戒备就不会那么重,这样一来,说不定自己就有机会尽快得知遗嘱的下落。

虽然有些卑鄙,但,她别无他法,无路可退。

云轻飏尚在国外恢复身体,遭遇伏击这件事,若真的是云轻川做的,那这个人就真的太可怕了。云伤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其实在内心深处,她仍有几分不愿意去相信,幕后的凶手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