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在她刚要拖出来烟斗的一瞬间,看似云淡风轻,却死死捏住了她的腕部!

只是今晚的藏金楼暗暗浮动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诡异,人人都知道,有大老板要来,却无人说得清,到底是谁。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走过来,伸出手,一秒钟也不耽搁,飞快地将那糖死死攥在手心里。

今天是个不同寻常的日子,是她出狱的日子。

而他并没有来,所以她只好来找他。

她站在他的别墅门口,尽管她的身份特殊,无人敢对她有半分不恭敬,可是依旧没有人敢随便放她进去。

就在她几乎不抱希望的时候,门开了,先是一道高挑的身影伴着馥郁的香气走了出来,然后是一声甜腻得令人牙疼的“再见”,最后,她才看见了他。

怪不得她被告之暂时不能进去,原来,这里还有其他人。

见那女人已经走远,她才一扯嘴角,口中不咸不淡道:“不好意思,打扰了你的好事。”

他却不答,眼神一瞥,看见地上碎裂的墨镜,微微一笑。

“谁这么不会做事,小姐回来,却没给准备好东西,惹你不开心了。”

众所周知,她从不迷信所谓的奢侈品,更不屑有钱就能买得到的东西,她喜欢独一无二,量身打造。

“我以为你会去接我。”

她的话语里,没有控诉,只有事实。

在监狱里呆了快三年,不是没有幻想过这一天会是什么样子,只是任凭她想破脑袋,也没有想到,他只派了手下人去接她回来,自己根本没有露面。

更让她感到不堪的是,几分钟前,他还在这里和女人幽会!

“你该清楚,我这种人最不喜欢的地方就是监狱。”

他闪身,示意她先进来,不要站在门外讲话。

“所以你让我去监狱为你抵罪。”

这一次,好听的声音里终于不可避免地夹带了颤音,她垂下眼,长长的睫羽在颧骨上方落下两道暗影,女孩儿没有化妆的脸上,看起来依旧美丽,却失了光彩。

她才二十一岁,刚满十八岁的时候,就进了监狱,在最好的年华里,她穿着囚服,和一群疯癫的女人们关在一起。

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因为他说,乖,听话,为我做一件事,只要做好这一件,我就什么都依你。

她信了,不,与其说是信了,不如说是没有选择。

连她的命都是他给的,她没权利说不,只好任他予取予求。

“云伤,进来说,外面太冷,你受不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她会一出狱就奔到这里来,不然也不会让她在门口冻了这么久,毕竟,没有自己的命令,任何人不能随意进到别墅里来。

云伤颤抖了一下,她清楚,一旦他连名带姓地称呼自己,就是发怒的前兆。

一走进别墅里,立即有佣人端来了热茶,还用一床厚实的毛毯将她裹得严严实实。

云伤其实只是在逞强,第一口热茶咽下肚去,她就情不自禁地涌出了眼泪。

他就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选了一根雪茄,用火柴点燃,也不吸,夹在指间,任由那香气在二人周遭弥漫。

三年前,一次交易,因为有卧底,云家几乎全军覆没。

危急关头,云伤留了下来,她故意让警方逮捕到自己,成功地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

其实,她并不是自愿的。

“乖,为我牺牲一次。”

他亲吻着她的额头,在暗夜里,他的双眼亮得惊人,眉间的红痣也亮得惊人。

“我怕,云轻飏,我怕!”

她第一次喊出他的名字,在他怀中瑟瑟发抖,从远处传来的警笛声已经愈发清晰。

但他还是将她留了下来,并且保证,最多三年,一定接她回家。

直到喝下整整一杯茶,云伤的牙齿才终于不再打颤,她蜷缩在毛毯里,像是一只无家可归的猫儿。

两个人谁也不说话,一根价值不菲的雪茄,就这么全都燃烧掉了,只落下灰白的烟灰,徒留袅袅的残余香气。

云轻飏掸了掸手指,慢慢站起来,几步走到云伤面前,伸出双臂。

他像是不敢太过用力似的,怕碰伤她一样,将她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低下头,熟稔地寻找到她终于温热起来的两片粉嫩唇瓣,他将自己的唇准确无误地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