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醒悟了,自己是郡主,是皇亲国戚,想要进宫去接近仇人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

她径自走到妆镜前卸了簪环,臂上挽纱也摘下来扔到屏风上头。

凤榻上七彩芙蓉羽帐低垂,皇后禀退了床侧待侍的宫人,双手刚要拨开芙蓉帐,下一秒已被拥入一个宽大的怀抱,甄后扬起一片幸福的笑声,娇嗔的道:“皇上,臣妾还没脱鞋呢?”

“这其中有什么事?”

想不到皇后居然会这么问,她垂着头,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片刻沉思后,她道:“比起气派,娬洛更喜欢幽静的地方。”

皇上淡淡扫过众人,先放下心中的疑惑,平声道:“媛王妃平身罢,今天就你一个人来的吗?”

和着风送来一首是什么曲子,竟然那么糜丽撩人。

娬洛点头道:“也好。”

脸上笑着,可是心中十分疑惑,连这长一个长年待在深宫中的宫女都知道她跟颛王爷的丑事了吗?她脸上泛起耻辱的红晕。

当她说风骚女子的时候,眼睛就一直不屑的上上下下盯着娬洛看,鄙夷的神色毫不遮掩。

娬洛惊叫,捂着胸口道:“我快被你吓死了。”

杨阅想求请,但王爷一个凛冽的眼神看过来,他便闭了嘴,极不忍的看着娬洛,她却冲他莞尔一笑道:“走罢。”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是什么人居然可以这样神通广大,颛王府的事居然也能了若指掌,这太不平常了。

他狠狠的抬起她的脸,用冰冷至极的口吻道:“看来他把你调教得很好,你已经学会狐假虎威了,只是以后永远不要用他来威胁我,不然,你会受到更重的惩罚。”他将口中热气冷冷的喷到她脸上,娬洛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他明明吐出的是灼热的气息,可是她却觉得冰凉至极,就像北极的寒冰一样冷。

看来他对自己了若指掌,可是她却对他一无所知,难道真的像那个人说的一样,她与他的事已经传遍整个京城了吗?

这是怎么回事?看到越来越多的人蜂涌过来,洛娬惊恐地退后,绿绮上来拽着她的衣袖小声的道:“郡主,这是怎么回事?”

绿绮走过来道:“那郡主想去哪里呢?”

圣殷用力的放开她,她跌坐在大大的木桶里,头没到水下。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道:“你已经在我床上睡了四年了,整个帝京都传遍了,你以为还会有人想要娶你吗?”

转眼,娬洛十四岁了。

娬洛坐在凳子上昏昏欲睡,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睡,她现在待的地方不安全,那个王爷简直就是变态,居然强行将她身上的衣服扒光,让她跟他同在一个浴桶里洗澡,现在还让她跟他在同一张床上睡觉。

他们放慢了马速,慢慢沿官道朝前走去。

娬洛瘦弱的胳膊举着火把,耳边掠过一声接一声凄厉吓人的猫头鹰叫声,她害怕得望望头顶,也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杨阅欣然应道:“是,属下遵命。”他飞快的下马,将树根下的孩子抱了起来,看到她的脸的同时,他惊叫了起来,“王爷,原来还是个女孩,长得很俊呢!”

娬洛不解的地看娘道:“为什么不可以,村子里还有些人家的孩子八岁就出去给人家当丫鬟了呢?”

生下的那个孽种将永远禁锢在我掌心。”

他恭身接过圣旨,立在当殿喧道:

这一次,太子看完信,难以相信地跌坐在身后裘椅中,脸上突然现出一抹笑,不知是冷笑,还是苦笑。

娬洛不满的冲他撇嘴道:“皇后问我喜不喜欢宫里?”

果然——他在心中冷笑。

难怪现在急着将他派到塞外主帅亲征南蛮,原来是想要娬洛进宫。

看到他不再说话,冷冷的盯着自己,娬洛害怕的抓紧胸前的被子道:

“你怎么了?一回来就问这么多奇怪的话?”

望着她无辜的样子,他眸子变得越来越深邃,深不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