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脚步轻快,往日要费上两刻钟的路程如今只花了一刻有余,远远看见高高的天车耸立,刘小七兴奋地“嗷”地叫了一声,撒开步子一阵猛跑。有挑水匠听见动静抬头张望,忽然就不可置信地拉拉身边人,指着那个一路跑来的人影问:“我看着,怎么像是刘小七?”

那头刘元贵走得人影都看不见了,他还不肯善罢甘休,兀自在那里指天喊地日娘日女地叫骂。伺候的下人一个个缩着脖子贴着墙,唯恐进了李永伯的眼,成了他迁怒泄愤的倒霉鬼。

刘元贵在小花厅里一圈一圈地背着手踱步,他两边的八字眉都要连做一处,三角眼往日里都是趾高气昂鄙薄人的神气,但如今内里却只剩愁眉不展和惶恐。他脸上表情变幻得厉害,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愁眉苦脸,他转了几圈,踮起脚朝小花厅外看,嘴里念念有词:“这个元宝!如何去这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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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夫妇二人同女儿都住在二进院子,后来虑着女儿年纪大了,此处男子往来也多,就给她和贴身丫环挪到了三进罩房里,二进的厢房住进了亲兵们。因着这个缘故,庭院中多种草坪,东南上设了两个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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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林里到处是修罗沙场。那声惊喊打破了原先的寂静,也将猎手与猎物全都暴露了出来。护卫们不再埋伏,而是直接拔刀扑了上去,招式简单利落却刀刀致命,血液几乎在瞬息之间染红刀刃。有素来凶悍的山匪见了,激起凶性来,不走反留,嘶吼着拔刀就要朝护卫身上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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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李三忠失魂落魄地离开书房的背影,便是王焕之也存了一丝不忍。毕竟是十来年的朋友,而他素来知晓大管事对李家的忠诚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