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刘花你怎么了,好像有心事。

卖鸡的青年人说了一声,我抄,然后就倒了下地。

我头被他们踢晕了,天地在转动。

我走的时候刘花抱着我,和我纠缠了一阵,然后又嘱咐我小心之类的话。

房子四周有一片荔枝林和芒果林,把这房子罩在其中,阴暗潮湿。

我把杨辉叫来了,杨辉借了我一千块钱,我跟刘花回到我家。

刘队长说,你住嘴,再说你也一块走。

我说,我也见了,在窗外。

杨辉说,女鬼缠身了,那个被臭水淹死的女人,看破了男人,他每天晚上都要逮住院一个从这里经过的男人,把他们同时变得很大,然后就肆无忌惮地干苟且之事。他要玩弄天下所有男人,然后让他们活不了一年就暴血而死。

杨辉说,你是不是看见刘队长跟朱丽红日了。

男的说,再温存一下吧,还早着呢!

时起时落,这就是企业。爸爸他们冻库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至九十年代末的时候也红火过,连县长出去视查都要到爸爸单位借红旗牌小轿车。后来爸爸的单位倒闭了,妈妈和爸爸就加入了屠夫行业,尽管那时他们已赚了很多钱,但赚钱心切,所以又干起了屠夫。爸爸在单位上班的时候虽不叫屠夫,但跟屠夫干的事却一样都是杀猪。

杨辉这么对我说,一来是向我解释自己为什么不干的原因,二来证明我自身条件还不错。

袁野问我,你多大年纪。

我说,二十。

袁野问我,你身高是多少,我说一米七八。

袁野听了,点头。

袁野说,如果你愿意干的话,准会红。你一表人才,我说的准不会错。

杨辉说,在这里干的有没有大学生?

袁野说,有,不过多半都是职高和中专学历。

我说,我还得考虑一下。

杨辉说,有什么好考虑的,我们去酒楼里找女人还得花钱呢?你现在不但不要花,别人还给你钱呢?这岂不是一举两得了么。

我说,我还是得考虑一下。

袁野给我和杨辉每人一支烟抽。

袁野说,你先考虑清楚吧,想进来我再去给我们的经理打招呼。

(十五)

我和杨辉下了楼,走到甬道的时候听见有人叫喂。

我和杨辉都没有听见似的继续往前走。

那声音听上去有点急促。

杨辉说,好像是在叫我们。

我说,神经病,我们认识的人谁会来这里,何况还是个女人的声音。

声音慢慢地离我们近了。

那女人走近了,我一看,原来是在街上买我鸡的洋女人。

这次我见了她没有逃跑,因为我今天穿的西装履服,虽然脸上还於青着,可并影响不到我什么。

这套西装虽然质量不是很好,是我大学毕业时为了找工作发了一百元钱在商业街的服装批发店买的,可穿上还是蛮好看的,上面还有忘不了的商标,谁敢说我这西装是伪冒产品呢!我虽然不是个有钱的主,但看上去也还也还算顺眼,谁又知道我钱没钱。就像一个阔太太戴上一只饰品戒指,谁敢知道她的戒指不值钱了。

那洋女人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操着熟练的中国话说,小子终于碰上你了,你今天好帅气,穿上这套西装连那些影视男人也没一个比得上你。

我笑,你也太抬举我了。

那洋女人说,我叫迈克妮娜。

我说,我叫莫寒。我也没忘了说一句,你的中文说的真好。

迈克妮娜说,我在东莞生活了八年,中国话当然会说啦。

我说,你在中国生活了八年。

迈克妮娜说,是的,我老公在这里开公司。

迈克妮娜的话还没说完,杨辉的手机就响了,杨辉接了一下,马上把手机给你,袁野说,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