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祖却不管不顾,犹自说道:“劫数!劫数!”

  “不!不!”

  “好了,小八,打开明镜台,让小九和殿下进去吧。”

  净禹把盘子递给嬴泽,突然一拍脑袋,“哎呀!忘记找八师兄拿筷子了!”

  “太祖说让我随你挑水砍柴,你带我去便是。”

  “唉!我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被尹婵儿这般哄骗,怎么好意思和师兄弟们说?”

  “嘘――大哥,你小声点,我们混进来要是被发现了也是你玩忽职守之过啊!”

  “啧,你也把人想得太坏了,人家是师徒,徒弟有出息,师傅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像你说的那样?”

  所幸那个说话的人很快就越过了我们俩,直奔场中央而去。

  “好啦好啦,别为那个老妖婆生气了,这食神出现了,想来大菜就要上桌了,还是消消气准备享受吧!”

  正所谓“出淤泥而不染”,说的正是他这样的人儿。

  小鬼在我眼前转了转,我刚要嘲笑他那可笑的“隐身符”,怎料他的身形居然真的渐渐消失不见。

  “小气!不就是一点酒嘛!我还看不上你那劣质的梨花酿呢!”

  就不能仔细欣赏一下大自然的美景么?”

  苍桓眼光一闪,语气突然有点责怪之意。

  苍桓垂下了眼睑,似乎在思索什么。

  “那不同,那个戒指是专门炼制的,还需要用到一些矿物。”

  吞金兽似乎知道苍桓不好对付,大吼一声,准备调动天地杀局的力量对付苍桓,却不想此阵经由苍桓改动,已经成了一个困局。

  “实力不强,证明它出生时日尚浅,对矿区的破坏应该不算太大。”苍桓闻言,不由得心下一松。

  “只听得殿下唤姑娘阿蔹,不知道姑娘姓氏为何啊?”

  苍桓微一颔首,众人便随东荒真君赶赴了八号矿区所在。

  东荒真君眼见气氛尴尬,又出来打圆场,只是这打圆场的功夫还真是需要好好磨练。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对我好,我自然也就不能失了礼数。

  话虽是这样说没错,但是懒散惯了的我,要跟着这位殿下一块儿修道,如果是之前我可能还就答应了,可经过小树林里的那一番对话,我觉得这位殿下也未必就像他表面上那般人畜无害,最少我觉得他似乎有些捉弄婢女的恶趣味……

  哈哈!此我非彼我,被海老头强行绑到真君府,我的仪容仪表都被蹂躏得乱七八糟,而此时的我却是一株出水芙蓉,虽然来不及梳妆,但好歹也比之前好上了不少。

  那年轻的南荒真君还好,只是略微整顿了一下衣襟,可那海老头却是换上了一脸的谄媚笑意,那张老脸上的褶子简直可以夹死大几只蚊子。

  这样一来,他们就该是八荒六合的神仙眷侣,他们的事迹就该广为传诵,成为坚守爱情,反抗封建家长制,追求自由爱恋的典型,从此激励千千万万的少年儿女勇敢逐爱。

  让我们一起期待莒蔹往后各种啼笑皆非的经历吧!

  净禹吻了吻嬴泽的眼角,嬴泽便迷茫地睁开了眼睛,一双大眼睛望着净禹发痴。

  “泽,要换药了,可能有些疼,你忍耐一下。”

  净禹说着,利落地褪下嬴泽的长衫,动作极轻地替嬴泽换起药来。

  感受着净禹动作的轻柔,和每上一点药后轻轻吹气的暖心动作,嬴泽只觉得所有的痛楚都算不得什么,若是可以,他巴不得一辈子都活在这般的和风细雨里。

  换完药,净禹又开始喂嬴泽喝药,看到喝过一口之后的嬴泽紧紧抿住嘴唇,不由得笑道:“莫不是还要我亲口喂你?那时候,你可没露出这样的神情。”

  “亲,亲口?”

  嬴泽眨了眨眼睛,有些征询地看向净禹。

  净禹笑而不答,又喝了一口药,趁嬴泽不备噙住那一抹柔软,嬴泽瞪大眼睛,不自觉地迎合,一下就咽下了这刚才还难以下咽的苦口良药。

  这般温存地喂完药,嬴泽只觉得脸烧得滚烫,不由得扯过被子蒙上头,不敢去看净禹那张充满宠溺的脸。

  净禹舔了舔嘴唇,意犹未尽地咂了咂嘴。

  神威将军动作极快,接到玉佩便随着老郎中的表侄来到了,苏定远这些年深受皇恩,哪里不知道这样的玉佩是皇子特有的,如今皇子逃离在外,恐怕京中确实已经遭遇了大变。

  他不敢声张,只着了便衣,跟着老郎中表侄赶来。

  “微臣见过九皇子殿下!”

  看到病榻上的嬴泽,苏定远心中一块大石落地,他虽然自信自己麾下不至于出现叛徒,但兹事体大,不见到嬴泽,他心头终究无法安稳。

  “将军快快请起,如今皇室衰败,哪里还需要讲这些虚礼?”

  嬴泽伸手虚托,示意苏定远起身,熟料苏定远竟虎躯震动,一头磕在地上,口中高呼,“陛下!臣对不住您!”

  看到苏定远的作态,嬴泽和净禹暗自点头,把京城里发生的事悉数告诉了苏定远,只是隐瞒了密旨一事。

  苏定远听完,眉头紧皱,不发一言,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凝滞起来。

  嬴泽知道此事不可轻为,不由出言问道:“以将军之能,莫非也没有把握平定此乱?”

  “殿下明鉴,国舅势大,恐怕得要联合其他将军,才能一举将叛军拿下啊!”

  “将军是需要一个凭证取信于其他将军?”嬴泽何其聪慧,心头不禁有些佩服黎皇的英明,若没有这道密旨,恐怕还无法调动这些将军。

  “不仅如此,要平定此乱,需要进攻京师,若没有宗亲主事,那就是谋逆啊!”

  闻言,嬴泽眼睑低垂,心头一片雪亮。

  “将军,我记得雍王叔手下也有一支精兵良将,由他主事,您意下如何?”

  “殿下!您,您才是陛下亲子啊!”

  苏定远抬头看着嬴泽,他适才思索的,就是如何说动其他将军起事的同时,保住嬴泽的至尊地位。

  “将军,我年纪轻轻,又没有贤名和军功,妄言承继大统,如何能服众啊?将军只管去请雍王叔,我这儿有父皇的密旨一封,你可向雍王叔说明,此乱一定,这皇位就是他的。”

  嬴泽捏拳抵在唇边,轻轻咳嗽几声,见苏定远还要说话,不由又出言说道:“将军啊!您效忠的应该是这片山河,而不是某一个人啊!”

  听到嬴泽的话,苏定远浑身一颤,许久,才汗颜道:“殿下高义!实乃臣之所不能及。”